浓雾被低沉而威严的钟鹏举为西征巴蜀特别改造的军舰三段式动力推进系统的轰鸣声撕裂。钟鹏举水军的两大分舰队,犹如离弦之箭,骤然现身于江湾入口。
钟林倍、禤业强和张运华、司徒波两只船队出现在浮图关侧面的江湾前。
一支舰队,“破浪”级钢铁战舰编队,主桅悬黑色“钟”字帅旗,直指西北,目标涪江口,剑指遂州!
另一支舰队,“斩潮”级钢铁战舰编队,旗幡墨绿,劈波斩浪,向着西南方的乌江口,目标黔州!
舰队核心,并非庞大的楼船,而是荆州水军新装备的适合内河作战的船体低矮、线条冷峻的新型炮舰。
潘璧坚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钟鹏举的水军军舰,它们与高大的楼船“差很远”。
一艘楼船,更像是一座漂浮在江面上的、带有一定机动能力的“中世纪城堡”或“水上要塞”。
高大楼体:如同城堡的城墙,用于取得接舷战时的高打低优势。
众多兵员:如同城堡的守军,主要进行近距离格斗。
有限的机动性:如同城堡无法移动,其战术价值高度依赖部署位置。
它们如同潜伏的鳄鱼,船身最重要的部位覆盖着冷锻钢板,船头船尾各一座可旋转的炮塔,侧舷还有四座。那粗犷黝黑的炮口,正是令人生畏的新型中型前膛炮!
钟鹏举他自己的从荆州打到渝州的直属舰队并没有出动。
荆州水军是新组建的,战略目标是控制长江中游以及上游的一支吨位较小江防舰队。钟鹏举此举是要他们积累内河攻坚的作战经验。
这次百姓军他们并没有象往前那样喜欢在在深夜进行军事行动,而是选择日头初升时分。
令武信军节度使潘璧坚感到奇怪的是城内的制高点鹅岭的原渝州守军阵地一片静悄悄,也没有发现渝州通远门城门有开启的迹象——想象中的百姓军陆军并没有出现!
蜀军岸防阵地瞬间沸腾!战鼓擂响,旌旗摇动。指挥官声嘶力竭地下令,床弩的绞盘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抛石机的配重箱缓缓升起。
但,太慢了!就在蜀军士兵刚刚就位,准备瞄准那些逆流而上的“铁棺材”时——
钟鹏举的水军舰队在距离蜀军岸防工事大约1000余米(安全距离外)的外围江面停下。
炮长徐凤年、萧炎、唐三和朱十八等通过千里镜(望远镜)精确标定蜀军岸炮阵地的位置。蜀军只能干看着,毫无办法。
主力战舰排成雁行阵列,侧舷对准岸防目标。
“方位,左舷崖顶,蜀军一号弩垒!”
“距离,一千步!”
各舰先进行三炮试射,根据炮弹落点调整射角。
“实心弹一发!装填!”
“放!”
轰——!!!
“破浪”舰的舰长声音冰冷如铁。命令下达的瞬间,主炮炮口猛然喷吐出长达数丈的炽热火焰!巨大的后坐力让千吨的舰身微微一颤。
一枚重达二十五斤的乌黑锃亮的生铁实心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撕裂空气,带着撕裂布帛般的尖啸,划过一道低深致命的弹道,精准地砸在了悬崖之上!
没有预兆,没有试探。试射第一击,便是毁灭!
“砰!!!!”
一声沉闷如巨锤砸在铁砧上的巨响,伴随着碎石和木屑的狂舞。蜀军一号弩垒那座被寄予厚望的床弩堡垒,连同里面的士兵和弩机,直接被炸成了齑粉!只在崖壁上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大凹坑!
蜀军眼睁睁地看着这13公斤的实心弹呼啸而至,轻易地击碎了弩机的木质结构,将床弩阵地连人带弩炸得粉碎。
蜀军士兵只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炮声,看到炮弹飞来,却无法还手。工事被一发摧毁,士兵心理瞬间崩溃。
三炮试射过后。
第一个集火齐射来了,多艘战舰对准一个重点目标(一座大型抛石机堡垒)进行齐射。
“轰!”
“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轰!”
两支舰队的炮火次第怒吼,奏响了一曲死亡的奏鸣曲。整个江湾被震耳欲聋的炮声淹没,硝烟迅速弥漫,如同大雾再临。
接着开始分散炮轰。
精准点杀:
炮弹如同长了眼睛,专打蜀军的远程火力点。抛石机刚刚扬起投臂,便被一发炮弹连底座掀翻,沉重的石块滚落江中,砸起冲天水柱。床弩阵地更是脆弱,往往一炮过后,便只剩一片狼藉。
碾压式的射程:
蜀军的箭矢、弩枪、石弹,最远也只能勉强射到江心,软绵绵地落在战舰前方数十丈的江面上,激起几朵无力的浪花。而钟鹏举的炮火,却能从一千七百米外,轻松地将死亡倾泻到他们头顶。他们能看见死神,却摸不到死神的一片衣角。
绝望的挣扎:
有悍勇的蜀军将领驱使小船,试图顺流而下进行火攻。然而,还未靠近,就被战舰侧舷喷射的霰弹打成筛子,熊熊燃烧着沉入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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