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剑人：签到诛仙逆天改命 第262章 窥视之眼

山风卷着松针刮过祠堂飞檐，田不易的火把刚探进门楣，幽绿光芒便在他苍老的脸上镀了层诡色。

他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圆，烟杆掉在青石板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韩林转身时，袖口扫过供桌，一盏长明灯应声而倒。

他望着田不易发颤的白须，喉结动了动——这位大竹峰首座，上回露出这般惊色，还是十年前普智和尚血洗草庙村时。

师伯。陆雪琪步出阴影，冰魄剑的寒光恰好掠过裂缝投下的幽绿，灵气紊乱的源头在天上。她仰起脸，发间银饰随着动作轻响，我需要您召集各位长老，布下诛仙剑阵的外围护山大阵。

田不易的目光从裂缝挪到陆雪琪脸上，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小竹峰冰崖上练剑的清冷少女。

他重重跺脚：好！

大仁、大勇，去通知龙首峰、风回峰！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将韩林遮在青衫下的手吹得一清二楚——那只手正攥成拳，指节泛白，腕间青筋如蚯蚓般凸起。

韩林？田不易的声音突然放轻。

韩林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他松开手，掌心全是冷汗，命碑印记在胸口灼得发烫，像有人拿烧红的铁签子戳他肋骨。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时，他几乎踉跄：检测到高维观测波动，建议立即屏蔽神识频率。

雪琪。他扯了扯陆雪琪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用冰魄剑的寒气裹住我的识海。

陆雪琪没问原因。

她反手扣住韩林手腕，冰魄剑的凉意顺着血脉窜入识海，像给沸腾的油锅浇了层霜。

韩林闭眼的瞬间，看见系统面板上跳动的数据流——那些他曾在洪荒残卷里见过的古篆，此刻正组成一行猩红警告：观测源非此界天道，疑似终焉之门投影。

它在看我们。陆雪琪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她不知何时已退开半步，冰魄剑斜指苍穹，剑尖凝着的霜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这股力量...像在数我们的心跳。

峰顶突然传来闷响。

三人同时转头。

张小凡不知何时走到了崖边，烧火棍倒插在脚下，黑雾如活物般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在颈间凝成半张鬼厉面具。

他的背绷得像张弓，喉结滚动两下：不是看。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是在确认...我们够不够资格被。

话音未落，烧火棍突然爆发出刺目黑光。

那光撞向裂缝，竟将幽绿撕开道小口，露出裂缝深处更浓的黑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无数纠缠的蛇，又像被揉皱的星图。

韩林的命碑印记突然剧痛。

他捂住胸口，眼前闪过片段：无咎道人临终前咳着血说守剑人守的不是剑，是门，系统第一次激活时那道机械音说签到地点与天道本源相关，还有三天前在祖师祠堂签到时，获得的洪荒命契记忆里，蚊道人吞噬本源前，天空也曾裂开这样的缝。

小凡！陆雪琪的冰魄剑突然出鞘，蓝光裹着寒气直冲峰顶。

她脚尖点地跃上石梁时，发带被山风扯散，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额角，退回来！

那东西在引你！

张小凡却没动。

他望着裂缝深处，瞳孔里映出的不再是幽绿，而是某种更古老的浑浊。

烧火棍的黑雾缠上他的脖颈，他却笑了，笑容里带着刻骨的悲怆：我早被选中过一次了。他伸手按住黑棒，指节与棍身的玄铁融为一体，这回...换我选它。

裂缝突然剧烈震颤。

幽绿光芒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刺目的白，像有人在裂缝后点燃了太阳。

韩林被强光刺得闭眼，再睁眼时，裂缝已缩小成指尖大小，却在他识海里留下刺疼的残影。

护山大阵布好了。田不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韩林转头，看见各峰长老正从不同方向赶来，苍松道人手里的斩龙剑泛着冷光，曾叔常的八卦盘在腰间叮咚作响。

陆雪琪收剑入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冰纹。

她看向韩林，目光里的疑虑已褪成坚定：刚才那股力量...和我在飞升台感受到的天道压制，气息相近。

是终焉之门的窥视。韩林摸出块青石板，那是他今早刚从祖师祠堂地下挖出的，上面刻着无咎道人的字迹——若见幽绿裂空，速往极北。

他将石板递给陆雪琪，指尖在二字上顿了顿，系统说洪荒地图的坐标动了，就在极北之地。

张小凡这时走过来，烧火棍的黑雾已退去，只在他掌心留了道焦痕。

他盯着青石板上的字，突然伸手按住韩林肩膀：我跟你去。声音轻得像叹息，十年前我没守住草庙村，五年前没守住碧瑶...这次，我守住这扇门。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卷着松涛撞进祠堂。

韩林望着三人交叠在青石板上的影子——陆雪琪的影子带着冰棱的棱角，张小凡的影子缠着黑雾的纹路，自己的影子里，命碑印记正发出微弱的金光。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多了段陌生的波动，像某种古老语言的残章：观测锁定解除，命契稳定度 5%。

宿主注意：终焉之门的合格者，需要三魂七魄俱全。

韩林望着逐渐闭合的裂缝，突然想起无咎道人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守剑人要守的，从来不是一把剑，是...一个世界的可能性。

他摸了摸胸口的命碑印记，那里的灼烧感已变成温凉的跳动。

命契网络里，陆雪琪的冷静如冰层下的暗流，张小凡的坚定似烧红的铁，正顺着丝线涌进他识海，在系统面板上汇集成三个交叠的光点——韩林、陆雪琪、张小凡。

而极北之地的坐标，此刻在面板上亮得刺眼，像在黑暗中亮起的引路灯。

山风卷着松针掠过韩林发梢时，他正将掌心按在命碑印记上。

陆雪琪的冰魄剑在五步外微微震颤，剑鸣与张小凡烧火棍的嗡鸣交织成弦，在三人脚下织出命契网络的微光——那是系统面板上三个交叠光点的实体投影，陆雪琪的冷静如霜刃，张小凡的灼热似熔铁，正顺着血脉往他识海涌。

不是空间撕裂。韩林的声音比山风更冷，指节抵着额角，无咎道人的遗言、系统的古篆警告、三天前签到获得的洪荒命契记忆，在识海里翻涌成漩涡，终焉之门要开了。他突然抓住陆雪琪的手腕，将命契共享的信息流渡入她识海：你在飞升台感受到的天道压制，小凡烧火棍引动的黑雾，还有裂缝里蠕动的星图——都是同一股力量在抽丝剥茧。

陆雪琪的睫毛颤了颤。

冰魄剑的霜花在她指尖凝结又融化，映出她眼底翻涌的光：它在测试...测试我们是否足够。她想起系统提示里三魂七魄俱全的残章，想起刚才裂缝中那道数心跳般的审视，喉间泛起冷意。

张小凡的烧火棍突然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黑雾从棍身窜出，在他脚边凝成半张鬼厉面具，又被他以掌心玄火咒灼成灰烬：十年前普智说我是佛道魔三修的，五年前碧瑶...她用命换我活。他扯了扯领口，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痕，是碧瑶合欢铃碎片烙下的，原来这具被挑挑拣拣的身子，早就是他们眼里的合格者

韩林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命碑印记在发烫，那是系统在警示本源消耗的阈值。我们必须现在走。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泛着金光的命碑纹路，终焉之门每开一寸，吞噬本源的速度就翻十倍——无咎师伯说守剑人守的是世界的可能性，可要是门开了，连可能性都没了。

陆雪琪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背。

她的指尖带着冰魄剑特有的凉意，却比韩林的掌心更稳：需要我们做什么？

隐迹模式。韩林的声音发涩。

他想起系统说明里过度使用本源会遭天道反噬的警告，想起上回用这招时吐了半盏黑血，但此刻裂缝里残留的幽绿仍在他视网膜上灼烧，用命碑印记锚定三人气息，暂时从天地法则里。他顿了顿，看向张小凡：小凡的烧火棍连过噬血珠，雪琪的冰魄剑浸过极寒之气，你们的气息太显眼——必须藏起来。

张小凡没说话。

他只是重重拍了拍韩林肩膀，烧火棍的黑雾缠上两人交握的手腕，像在说。

陆雪琪则抽出冰魄剑，剑尖轻点韩林命碑，霜气顺着纹路蔓延，将三人气息裹成一团混沌。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时，韩林的膝盖险些软下去。

本源如决堤的河，从丹田往命碑涌，他能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脆响，能尝到喉头泛起的腥甜。

陆雪琪的手立刻扣住他腰，冰魄剑的凉意顺着她掌心渡入，替他压下翻涌的气血；张小凡的烧火棍则抵住他后背，玄火咒的热度在命门游走，像两根柱子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隐迹完成。机械音刚落，峰顶突然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三人同时抬头。

那道本该闭合的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大，幽绿褪尽，露出深处漆黑如墨的漩涡。

而漩涡中心，一只由星图和蛇影组成的眼睛正在成型——瞳孔是扭曲的时空，眼白是沸腾的灵气，睫毛般的光带扫过青云山脉时，龙首峰的守山大旗突然自燃，风回峰的八卦盘炸成碎片，大竹峰的田不易正抱着冒烟的烟杆往这边跑，却在半道被那目光定在原地，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看过来了。陆雪琪的冰魄剑发出尖啸。

她挡在韩林身前，发间银饰震得嗡嗡作响，它在找我们！

韩林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想起系统说过终焉之门的窥视会锁定合格者，想起刚才命契稳定度 5%的提示——原来他们三人早被标记了。

他颤抖着摸出怀中的逆源符，那是上回在祖师祠堂签到获得的，符纸边缘泛着暗金，是用洪荒星辰的碎片所制。

抓紧我！他吼道。

逆源符在掌心自燃的瞬间，他看见陆雪琪眼里的决绝，看见张小凡扯着他衣袖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看见那只眼睛的瞳孔突然收缩——像猎人终于锁定了猎物。

时间在轰鸣中停滞。

韩林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戳进他识海，有滚烫的锁链缠上他脚踝，有无数道声音在耳边尖叫。

但逆源符的力量更猛——那是撕裂时间线的风暴，是搅乱因果律的狂澜。

他听见陆雪琪的冰魄剑碎成冰渣，听见张小凡的烧火棍发出哀鸣，听见自己命碑印记裂开蛛网状的细纹。

再睁眼时，三人正悬浮在虚无中。

四周是流动的光带，有的是青云山的青，有的是洪荒的金，有的是刚才那只眼睛的黑。

韩林能听见系统的警报声在识海里乱成一团，能感觉到陆雪琪的手还扣着他手腕，能听见张小凡在他耳边说抓住了。

时空乱流...韩林的声音被风声撕碎。

他看见前方有团幽蓝的光在闪烁，像极北之地的坐标在系统面板上的模样。

陆雪琪的发丝正往那个方向飘，张小凡的烧火棍在指向那个方向，而他胸口的命碑印记，正发出比任何时候都亮的金光。

抓紧。他哑着嗓子说。

风更猛了，光带更密了，那团幽蓝却越来越清晰。

在意识即将被乱流撕碎的最后一刻，韩林听见系统机械音突然变得清晰：检测到时空节点偏移，目标地点：洪荒极北...终焉之门...正在开启...

然后，黑暗吞没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