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守城者内部暗流汹涌、几近分崩离析之际,东部战区总司令陆瀚洲,一位以沉稳忠诚着称的老将,在深夜秘密召见了自己的绝对心腹。
书房内没有开主灯,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照亮着桌上的一份绝密文件——那是陈擎天元帅在遇刺前数日,以最高权限单独传递给他的密令。内容很简单,却重若千钧:
「若吾身死,守城者内乱将起,大厦将倾。届时,可往五台山深处,‘清凉别院’,寻一霍姓青年,持此信物,或可挽狂澜于既倒。——陈擎天 绝笔」
旁边放着一枚古朴的青铜虎符,上面刻着古老的“霍”字,散发着淡淡的、仿佛跨越了时空的铁血煞气。
“总司令,这……”心腹看着密令和虎符,面露惊容。五台山?霍姓青年?这听起来如同传说。
陆瀚洲神色凝重,低声道:“陈帅深谋远虑,早已料到今日之局。他信中提及的霍姓青年,若我所料不差,应是前代总帅,霍天明元帅的独子——霍峻。”
“霍帅的儿子?!”心腹倒吸一口凉气。霍天明,那是比陈擎天资历更老、战功更为彪炳的传奇人物,被誉为“铁血军神”,正是在他手中,守城者体系才真正成型并壮大。但他早在二十多年前一场极其惨烈、细节被封存的“西关边战”中牺牲,据说尸骨无存。没想到,竟然还有子嗣存世?而且就在五台山?
“霍帅牺牲后,其独子据说因那场战役的余波,身染怪疾,双腿残疾,且不愿提及父辈荣光,被陈帅动用最高权限秘密安置于五台山静养,身份被彻底掩盖。”陆瀚洲解释道,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陈帅曾言,此子虽身残,但其继承了霍帅的绝世将才与那颗守护之心,更因自身遭遇,对力量与局势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乃是危局中,唯一可能整合各方、稳住局面之人。”
他拿起那枚青铜虎符,紧紧握住:“如今,内部倾轧,外敌环伺,已到了不得不请动他的时候了。此事绝密,你亲自带我最可靠的‘影卫’前去,务必将他安全请出山!”
“是!属下万死不辞!”心腹深知责任重大,郑重接过密令与虎符,身影融入黑暗,悄然离去。
陆瀚洲走到窗前,望着阴云密布的首都夜空,喃喃自语:“霍帅,陈帅……若英灵在天,请护佑此子,护佑我大夏,再渡此劫!”
……
数日后,五台山深处,一座名为“清凉别院”的简朴院落外。
陆瀚洲的心腹带着几名气息内敛的“影卫”,历经辗转,终于抵达此地。院落清幽,仿佛与世隔绝,只有山风拂过松林的沙沙声。
他们敲响院门,许久,一名穿着粗布僧袍的老者开门,看到那枚青铜虎符后,沉默片刻,侧身让他们进入。
院内,一棵古老的菩提树下,一个年轻人坐在木质轮椅上,背对着他们,正静静地看着石桌上的一局残棋。
他穿着简单的青色布衣,身形略显单薄,黑色的短发干净利落。当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操控轮椅转过身来。
映入陆瀚洲心腹眼帘的,是一张异常年轻、甚至带着几分书卷气的清俊面容。但他的那双眼睛,却深邃得如同古井,平静无波,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纷扰。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枚虎符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丝淡淡的、化不开的哀伤与了然。
“他……还是走了吗?”年轻的声音清澈,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沧桑。
“是,陈帅……遇刺身亡。”心腹躬身,将密令和虎符呈上,并简略说明了当前守城者内部及全国的危局。
霍峻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冰冷的虎符,那是他父亲留下的遗物之一。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望向东南方向,那是首都,也是他父亲和陈叔曾为之奋战和牺牲的地方。他的双腿,正是在当年那场波及到他的袭击中,为了救他而彻底坏死,用最后的力量将他送走时,留下的永久创伤。
沉默了许久,他轻轻放下虎符,推动轮椅,来到院中一方小小的池塘边,看着水中自己残疾的双腿倒影,以及那布满阴霾的天空。
然后,他缓缓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不再有哀伤,只剩下如同他父亲当年一般的、锐利如刀、坚定如铁的意志。
“备车吧。”他平静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告诉我现在的具体情况。另外……”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
“先把东部战区,以及所有还听从陈叔叔遗令、忠于大夏的将领名单和兵力部署,拿给我看。”
潜龙出渊,虽身残,志更坚!这位前代军神之子,被迫走出避世的深山,即将踏入那混乱不堪的旋涡中心。他的出现,能否如陈帅所期望的那样,挽狂澜于既倒?
就在霍峻决定出山,陆瀚洲的心腹正要上前推动轮椅之时,院门外,传来一声苍老而平和的佛号。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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