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三十分,花神广场周边六条主干道,早已被数十辆装饰精美的流动花车悄然布满。
它们伪装成节日巡游的一部分,安静地停泊在预定位置,车厢内隐藏的雾化喷头,正无声地等待着来自母体花束的激活信号。
无数市民被这盛大的场面所吸引,兴奋地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庆典赠花”。
欢声笑语中,没有人注意到,一场看不见的绞杀已然拉开序幕。
凌寒穿着一身最普通的外卖配送员制服,混在领取花束的人群中,压低的帽檐下,那双幽深的眸子冷静得像冰。
她没有去看那些花,而是“看”到了花的内部。
神识如一张无形无质的超声波网络,瞬间扫过方圆百米内每一束鲜花的内部结构。
结果让她心头一沉——超过七成的“圣洁玫瑰”,花萼深处都藏着那种比米粒更小的微型胶囊。
她的目光快速掠过,最终定格在一辆编号为“07”的白色冷藏车上。
这辆车没有像其他花车一样停留在主干道,而是正缓缓调头,驶向一条通往市中心幼儿园的岔路。
凌寒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
那瞬间,一股比西伯利亚寒流更刺骨的杀意从她心底升起。
她不再有任何犹豫,身体的动作甚至比思维更快。
她像一头锁定了猎物的雌豹,悄无声息地穿过人群,步伐看似散漫,却在几个呼吸间就贴近了那辆07号冷藏车。
在车辆即将完成转向,汇入车流的刹那——
凌寒猛地抬脚,蓄满全身力量的一记侧踹,精准而凶狠地踹在了花车的后轮轮轴上!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巨大的车身猛地一歪,瞬间失去平衡,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扭曲声,整辆车轰然侧翻!
车厢门被巨大的惯性甩开,数千枝娇艳欲滴的玫瑰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在半空中划出绚烂而致命的弧线,哗啦啦地铺满了半条街道。
她踹翻花车时,整条街都在尖叫。
“啊——!”
围观的群众先是惊愕,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恐慌,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瞬间形成一片真空地带。
几名负责安保的人员脸色大变,怒吼着拔出电击棍,从不同方向朝凌寒冲来。
“站住!你想干什么!”
凌寒对逼近的威胁视若无睹。
她站在一片狼藉的花海中央,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朵因翻滚而被踩碎的玫瑰。
她举起那朵残破的花,冰冷的声音穿透了所有的嘈杂与尖叫,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
“这花,会让人睡过去,再也醒不来。”
话音未落,她另一只手已经掏出随身携带的战术水壶,拧开盖子,将里面滚烫的热水对着手中的碎花浇了下去。
没有剧烈的爆炸,甚至没有声音。
只见那朵破碎的玫瑰花蕊中,一个几乎看不见的胶囊遇热瞬间爆裂。
一股艳丽的、带着诡异美感的桃粉色烟雾袅袅升起,在清晨的阳光下盘旋、舒展,最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凝聚成一片小小的、形似骷髅的警示云团。
烟雾无毒,是白影根据“玫瑰素X”的化学成分特制的显色剂。
它只有一个作用——将看不见的死亡,以最震撼的方式公之于众。
人群彻底骚动起来,刚刚还因为领到免费鲜花而喜悦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恐。
已有数人反应极快,捂住口鼻,惊叫着向后退去,仿佛脚下的花海是通往地狱的沼泽。
几乎在粉色骷髅云团成型的同一时刻,城市另一端,一辆伪装成通信工程车的移动指挥车内,白影的十指在虚拟光幕上化作了残影。
“应急预案,启动!”
她冷静地下令,指尖划过一道流光,瞬间黑入了全市五百辆环卫洒水车的GPS与控制系统。
“目标锁定,A到F区主干道。激活一号喷淋方案!”
下一秒,遍布城市各个角落的洒水车,仿佛收到了统一的指令,纷纷启动了高压喷淋装置。
它们不再播放悠扬的音乐,而是在既定的巡逻路线上,开始喷洒出细密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水雾。
没人知道,白影早已通过城市供水管网的数个关键节点,注入了由小蕊血液样本紧急合成、并高度稀释的解毒剂母液。
这些洒水车,此刻已化作凤凰小队移动的解毒基站。
“抗体覆盖率预计达到百分之六十八,重点区域优先。”白影盯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热力图,牙关紧咬。
代表毒素浓度的红色光斑,在两个区域深得发黑——市中心幼儿园与城南老年活动中心。
她毫不迟疑,立刻将加密坐标发送给温瑜,并附言:“老人小孩代谢快,撑不过三十六小时。”
指令发出的瞬间,在城市的另一端,雷震正驾驶着一辆同样被改装过的洒水车,伪装成市政作业队,潜入了“锦绣丝绸工坊”的外围街区。
她发现,每一辆从工坊驶出的合法花卉配送车,车头都装配有电子认证芯片,检查站的栏杆只对芯片信号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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