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基地的红色警报在凌晨三点十七分炸响时,凌寒正坐在战术指挥台前调试神识外放范围。
她指尖刚触到全息投影的控制键,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竖起——那是灵觉在预警异常。
“白影,查数字宇宙的任务推送记录。”她声音冷静得像淬过冰的刀锋,转身时作战靴碾过地面的金属纹路,“有东西在冒用我的脸接任务。”
作战室另一侧,白影蜷在定制的防辐射椅里,苍白的手背还贴着输液贴。
三天前她为突破敌方防火墙被电磁脉冲灼伤,此刻指尖仍在不受控地轻颤,但敲击键盘的速度却快得带起残影:“已锁定最近三小时内所有标‘凤凰’旗号的S级任务……操!”
全息屏突然爆出刺目的白光,待噪点散去,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画面里,穿着凤凰特战队制式作战服的“凌寒”正站在废弃化工厂楼顶,对着卫星摄像头摘下战术面罩。
那张脸与凌寒分毫不差,连左眼角那颗淡褐色的泪痣都带着同样的弧度。
“任务内容是清除东南亚毒枭‘眼镜蛇’。”夏暖的指尖在医疗平板上划出冷白的光,“伪造的行动指令里用了队长三年前执行任务时的心理侧写数据,连开枪前会先抿唇的微习惯都模仿到了。”她推了推无框眼镜,“这不是普通的易容,是认知操控。”
雷震“哐”地砸了下桌面,战术手套上的金属扣撞出火星:“老子现在就去把那冒牌货的脸撕下来!”她腰间的爆破筒随着动作晃了晃,却被凌寒抬手按住。
“别急。”凌寒的拇指抵在太阳穴上,灵觉如蛛网般向外蔓延。
她能清晰感知到三百米外通风管道里的气流波动,能捕捉到白影因为虚弱而加快的心跳声——但此刻最让她警惕的,是那道“冒牌凌寒”身上若有若无的电子掩码频率。
“白影,查任务接收端的IP。”她俯身盯着全息屏里“自己”的倒影,“不是明网地址,是暗网节点。”
白影的睫毛剧烈颤动,监控她生命体征的仪器突然跳出橙光警告。
她咬着牙扯掉输液管,鲜血顺着手背滴在键盘上:“找到了……银鸥港7号码头,‘黑鸦’情报行。”
乔伊的通讯请求恰在此时接入。
她的影像有些模糊,背景音里混着咸湿的海风和集装箱碰撞的闷响。
女伪装大师今天套着酒红色鱼尾裙,耳坠是两颗伪造的鸽血石,连口红都是按东南亚情报掮客的偏好调的玫瑰棕:“头儿,我刚用‘红蝎’的身份谈下笔买卖——有人出三千万买‘凤凰现任队长’的命。”她涂着银色甲油的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卖家说,目标现在就在银鸥港。”
作战室里的空气瞬间凝结。
雷震的爆破筒“当啷”掉在地上,白影的键盘声戛然而止。
“乔伊,稳住。”凌寒的声音像根绷紧的钢丝,“你现在的位置离7号码头多远?”
“八百米,穿过海鲜市场就到。”乔伊撩了下卷发,耳坠在监控器里晃出细碎的光,“对方要我今晚十点验货——用热成像仪扫目标的后颈,凤凰特战队的刺青。”
夏暖突然抬头:“三年前那次任务,队长为引开追兵刮掉了刺青。”她调出旧档案,照片里凌寒后颈只有一道淡粉色的疤痕,“伪造者不知道这个细节。”
“所以他们需要‘验货’。”凌寒的瞳孔缩成针尖,灵觉突然捕捉到某种熟悉的波动——那是数字宇宙特有的数据流动声,像极了白影布下的最后防线被轻轻撬动的脆响。
“耳语者!”她猛地转向白影,“你留在暗网的监听木偶是不是触发了?”
白影的手指在键盘上飞掠,监控屏里突然弹出一串乱码。
那串字符在空气中悬浮两秒,自动重组为一行盲文——这是只有她和耳语者能看懂的加密方式。
“她说,冒用者戴着神经交互头盔。”白影的声音在发抖,“通过脑机接口同步队长的微表情数据库……”
“够了。”凌寒突然按下战术指挥台的红色按钮,整面墙的防弹玻璃“唰”地降下,将作战室与外界隔绝。
她解下腰间的战术腰带,抽出那把永远上着银漆的沙漠之鹰,“白影,给乔伊传伪造的热成像数据;夏暖,准备神经镇定剂;雷震,跟我去7号码头——”她转身时战术靴带扫过地面,“我们要让他们知道,用凤凰的脸接任务,代价是什么。”
乔伊的通讯里突然传来玻璃杯碎裂的脆响。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却仍维持着慵懒的语调:“目标到了,穿黑色战术背心,后颈有刺青……”背景音里响起男人的粗哑笑声:“红蝎小姐,现在你可以确认……”
“确认个屁。”乔伊的声音陡然冷下来,下一秒,通讯里爆出兵刃相交的清鸣。
她的影像开始闪烁,最后定格在一个挑衅的笑:“头儿,这冒牌货的枪太慢了,连我假发里的毒针都躲不过。”
“白影,定位乔伊的坐标。”凌寒已经套上战术背心,雷震动作利落地给她别上爆破飞爪,“夏暖,准备医疗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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