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要重建,他们是要用最冠冕堂皇的理由,进行最彻底的物理抹除。
“想让我们去送死,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凌寒的声音比夜风更冷,她收起战术平板,转身对耳机里的姐妹们说道,语气不容置疑,“乔伊,你来。”
“在,老板。”乔伊的声音永远沉稳。
“以‘全球青年环保联盟’的名义,向环保署提交一份关于该区域土壤重金属污染的紧急调查申请,”凌寒语速极快,思路却如手术刀般精准,“申请理由:该地块曾为重工业区,历史遗留的化学物质可能因地质变动渗入地下水系,威胁下游生态。我们需要七日的现场勘探许可。”
“明白。对方很可能已经买通了相关部门,走常规流程会被卡住。”乔伊立刻捕捉到了关键。
“所以,把申请文件同时抄送给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的亚洲观察员办公室,以及三家最有影响力的国际环保NGO。”凌寒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他们想用‘民政’这把伞,我们就撑一把更大的‘环保’伞。让他们投鼠忌器。”
三天后,一份盖着环保署公章,并附有“国际观察员备案”字样的勘探许可证,静静地躺在了凌寒的办公桌上。
黎明时分,一支由三辆越野车组成的“地质勘探队”低调驶入了那片荒芜的禁区。
车身上印着环保组织的绿色标志,车内所有设备都经过了精心伪装,其中一台看似普通的地质采样箱里,暗藏着一台高频共振探测仪,它的任务是扫描这片土地之下的秘密空腔。
夏暖坐在指挥车里,这是她第一次全权负责现场指挥。
她的面前不再是冷冰冰的数据,而是真实、复杂的荒野。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息,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也激发了前所未有的专注。
她的指尖在战术平板上划过,上面是水婆婆那份手绘动线图与现代地质雷达图像叠加后的三维模型。
模型上,三条红色的虚拟线路从地面延伸至地下深处,代表着三条可能的进入通道。
“A通道,最短,也最平直,”一名队员报告,“预计三小时就能抵达目标深度。”
夏暖几乎没有思考就摇头否决:“不行。看这里,”她放大地图上的一个标记,“这个点,就是他们备案的‘生态修复工程’的预计开挖点。这是个陷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她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东侧一条几乎被淤泥和藤蔓完全覆盖的废弃排水渠上。
“选C通道。”
“可是指挥,”雷震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一丝疑惑,“这条渠已经几十年没人用过了,淤塞严重,而且墙体结构不明,清障难度极大。”
“结构未变,”夏暖的声音笃定而清晰,“雷达显示,它的主体墙壁和初代凤凰的掩体是同时期浇筑的,用的是同一种高标号军用混凝土。最重要的是,它蜿蜒曲折,恰好避开了地面所有已知的监控探头。我们不是来炸门的,”她的声音透过电流传到每个队员耳中,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我们是来回家的。”
“回家”这个词,让所有人心中一震。
雷震站在那被锈蚀铁栅和藤蔓封死的渠口,深吸一口气。
她没有拿出惯用的高爆破片,而是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低温脉冲切割枪。
枪口喷射出淡蓝色的光弧,无声无息地贴上锈迹斑斑的铁栅。
没有巨响,没有火花,只有金属在极低温下分子结构被破坏时发出的轻微“咔嚓”声。
铁栅如同被岁月风化的朽木,一片片剥落下来。
在剥离渠口内侧一块混凝土时,切割枪的能量读数突然跳动了一下。
雷震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用手拨开碎屑。
一块嵌在墙体夹层中的黄铜牌匾,露出了它沉睡已久的面容。
牌匾上没有番号,没有日期,只有一行深刻的隶书,笔锋刚劲,仿佛能刺破时光——
“剑不出鞘,亦能断浪。”
这是初代凤凰的队训。
雷震以为这只是一句写在训练手册扉页上的口号,却没想到,它被刻在了回家的路上。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冰冷的铭文,一向坚硬的声音里竟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原来……我们一直走的,是同一条路。”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雷震回头,看见了凌寒平静而深邃的眼睛。
“这次,我们一起把它修回来。”凌寒低声说。
队伍继续深入,地下三十米的深度,空气变得稀薄而压抑。
走在最前面的星语突然停下脚步,猛地摘下了挂在耳边的信号接收器。
“怎么了?”夏暖在后方立刻警觉。
星语没有回答,而是闭上眼睛,侧耳倾听,然后缓缓指向右侧厚重的岩壁:“这里……有信号。”她重新戴上接收器,快速调试着频率,“非常微弱的周期性信号,频率……和我们的B7紧急求援频道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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