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阎王 第56章 窄道里的意外与古怪声响

林炎在漆黑狭窄的通道里往前挪着，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两侧的岩石挤得变了形，每动一下，胳膊肘和膝盖就会撞到坚硬的石壁，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出声，只能憋着气闷哼。他这体型本就不算纤细，在这种仅容一人爬行的通道里简直是遭罪，肚子被挤得鼓鼓的，像是塞了个没吹气的猪膀胱，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吸多了气把自己撑得卡在中间动弹不得。

“我说墨渊啊，”林炎实在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气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你说这通道到底有多长啊？我这膝盖都快磨出茧子了，再这么爬下去，回头怕是得拄着拐杖走路，到时候别说打怪了，怕是连追只兔子都追不上。”

前面的墨渊没回头，只是闷闷地传来一句：“闭嘴，保存力气。”他的声音在通道里撞出细微的回声，听起来有点发闷，像是隔着层湿棉被说话。林炎能想象出他此刻皱着眉的样子，大概是觉得自己太吵了。

旁边的苏清月倒是没嫌他烦，只是轻声提醒：“通道壁上有碎石，小心刮到衣服。”她说着，自己先抬手拨开了一块突出来的尖石，那动作轻盈得像只在石缝里钻行的松鼠，一点没受这狭窄空间的影响。

林炎瞅着她灵活的样子，心里有点不平衡，嘟囔道：“还是苏姑娘你身手好，我这笨手笨脚的，刚才差点被一块石头勾住裤腿，差点把裤子扯破了。你说这裤子要是破了，露着个屁股在通道里爬，多丢人啊，传出去我林炎的脸往哪儿搁？”

石老头跟在最后，喘着粗气，每爬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听到林炎的话，忍不住咳嗽着劝：“小炎啊，别贫了，省点劲儿吧，我这老骨头都快散架了，说不定爬着爬着就爬不动了，到时候还得靠你们拉我一把呢。”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疲惫，还有点担心，“这通道黑灯瞎火的，谁知道前面有啥啊，万一冒出个啥毒虫猛兽，咱连个躲闪的地方都没有。”

“石老头你别乌鸦嘴啊，”林炎赶紧打断他，“咱刚躲过一劫，运气总不能这么背吧？再说了，有苏姑娘在呢，她箭术那么厉害，就算真有啥毒虫，一箭就能钉在墙上，保管让它连动都动不了。”

苏清月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在夜明珠微弱的光线下泛起一点红，轻声道：“我也不是什么都能应付的，这通道里要是有那种会钻地的毒虫，我这弓箭怕是也派不上用场。”

“那不是还有墨渊嘛，”林炎倒是想得开，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墨渊的冰焰厉害，真有毒虫，直接冻成冰疙瘩，到时候敲碎了扔出去，还能当暗器用。”

墨渊在前头终于忍不住回了句：“你要是再说话，我就把你冻在这儿，让你自己慢慢爬。”

林炎赶紧识趣地闭了嘴，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嘀咕，这墨渊真是越来越没情趣了，一点玩笑都开不得。他继续往前挪，膝盖蹭过石壁，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安静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爬着爬着，林炎突然感觉脚下碰到了个软乎乎的东西，吓了他一跳，猛地缩回脚，差点撞到前面的苏清月。他屏住呼吸，借着夜明珠的光往下看，只见一只巴掌大的虫子蜷缩在那里，身体圆滚滚的，像个黑色的球，身上还长着细密的绒毛，此刻正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咋了？”苏清月回头看他，夜明珠的光打在她脸上，能看到她眼里的疑惑。

“有……有虫子，”林炎的声音有点发颤，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软乎乎的虫子，“挺大个的，黑不溜秋的，还长毛。”

苏清月凑近看了看，轻轻“哦”了一声：“这是缩成球的潮虫，没毒的，别怕。”她说着，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虫子，那虫子果然动了动，慢慢舒展开身体，露出好多条细腿，然后慢悠悠地爬向石壁的缝隙里不见了。

“你看，没事吧，”苏清月转过头继续往前爬，“这种虫子只吃腐叶，不伤人的。”

林炎看着虫子消失的方向，咽了口唾沫，感觉后背有点发凉：“虽说没毒吧，但这么多腿，看着也膈应人啊。万一爬到我身上，我怕是得跳起来喊娘。”他一边说一边赶紧往前挪了挪，像是怕那虫子又爬出来追他似的。

石老头在后头喘着气笑：“你这小子，刚才还吹牛不怕呢，一只潮虫就把你吓成这样。”

“这能一样吗？”林炎不服气地辩解，“打架我不怕，可这虫子悄无声息的，冷不丁碰到，谁受得了啊？就像你走夜路，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不也得吓一跳？”

正说着，前面的墨渊突然停下了动作，通道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咋了？”林炎赶紧问，心跟着提了起来。

墨渊侧耳听了听，声音压得极低：“有声音。”

林炎和苏清月、石老头都瞬间安静下来，屏住呼吸仔细听。果然，从通道前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通道里却异常清晰，一下一下，像是爬在人的心脏上。

“是……是啥啊？”林炎的声音有点发紧，刚才那潮虫带来的膈应还没散去，又来这么一出，让他心里直发毛。

苏清月从怀里摸出了弓箭，搭箭拉弦，夜明珠的光被她往前方挪了挪，照亮了前面不远的通道。光线所及之处，能看到通道壁上有不少细小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的爪子抓出来的。

“像是爪子刮擦石头的声音，”苏清月的声音也透着警惕，“大家小心点，可能是某种穴居的野兽。”

“野兽？”林炎心里更慌了，“这通道这么窄，它要是堵在前面，咱不就成了瓮中之鳖了？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只能等着被它啃啊？”他越想越怕，忍不住往旁边缩了缩，结果胳膊肘撞到石壁，疼得他差点叫出声，赶紧捂住嘴。

墨渊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掌心泛起淡淡的冰蓝色光芒，冰焰在他掌心跳动，虽然光芒微弱，却带着一股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冷了几分。他往前慢慢挪了挪，每一步都格外小心，夜明珠的光跟着他往前移，照亮了更多的通道。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还夹杂着一种类似“嘶嘶”的吐息声，听得人头皮发麻。林炎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像打鼓，手心都冒出了汗，紧紧攥着怀里的雪灵鼠，雪灵鼠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突然，前面的光线里闪过一道黑影，速度极快，“嗖”地一下从通道顶上窜了过去，带起一阵风，吹得林炎的头发都飘了起来。

“什么东西！”林炎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

苏清月的箭跟着那黑影射了出去，“噗”的一声钉在了通道壁上，却只射中了一块掉落的碎石，那黑影已经没了踪影。

“速度很快，”苏清月皱着眉，重新搭箭，“看体型不大，像是某种蜥蜴或者……蛇？”

“蛇？”林炎的脸瞬间白了，他最怕的就是蛇，不管有毒没毒，光那滑溜溜的样子就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别别别，可别是蛇啊，长虫这玩意儿，看着就瘆人。”

墨渊往前又挪了一段，冰焰的光芒照亮了前方一个稍微宽敞点的拐角，他停在拐角处，低声道：“在那儿。”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拐角后面的石壁上，贴着一只巴掌大的东西，身体扁平，颜色和岩石差不多，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它的爪子紧紧扒着石壁，正吐着分叉的舌头，眼睛在暗处闪着幽绿的光。

“是岩蜥，”苏清月松了口气，放下弓箭，“这种蜥蜴没毒，就是速度快，以岩壁上的苔藓为食，不伤人的。”

林炎这才看清，那岩蜥的爪子确实和刚才看到的划痕吻合，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但还是有点怕：“那它跑啥啊？被咱吓着了？”

“可能是被我们的动静惊到了，”苏清月解释道，“岩蜥胆子小，一有响动就会躲起来。”

正说着，那岩蜥突然动了，又“嗖”地一下窜进了前面的黑暗里，消失不见。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也跟着远了。

“行了，没事了，”墨渊收回手，冰焰散去，“继续往前爬吧。”

林炎松了口气，感觉后背的汗都快把衣服湿透了，他抹了把脸，嘟囔道：“这通道真是不省心，一会儿潮虫，一会儿岩蜥的，再这么下去，我心脏都得练出肌肉来。”

石老头在后头喘着气接话：“总比遇到影阁的人强，好歹这些小东西不杀人啊。”

“那倒是，”林炎点点头，又开始往前挪，“还是石老头你说得对，只要不是影阁那些追命的，啥虫子蜥蜴的，咱都能应付。”

爬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通道似乎变得稍微宽敞了一点，虽然还是只能爬行，但至少不用再担心肚子被挤扁了。林炎正觉得轻松了点，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水滴落在水洼里的声音。

“前面有水？”林炎眼睛一亮，他早就渴得嗓子冒烟了，“墨渊，前面是不是有水源啊？”

墨渊没说话，只是加快了爬行的速度，夜明珠的光往前延伸，果然，前面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汪水洼，水洼不大，水面平静，还泛着淡淡的光泽，看起来很清澈。

“真有水！”林炎喜出望外，也顾不上膝盖疼了，加快速度往前挪，“可算能喝点水了，再渴下去，我这嗓子都能冒烟了，到时候说话都得沙哑，多影响我英俊的形象。”

苏清月也跟着加快了速度，她回头对石老头说：“石前辈，前面有水，到了那儿歇会儿，喝点水。”

石老头点点头，喘着气应道：“好，好，歇会儿，老头子我实在爬不动了。”

很快，几人就爬到了水洼边，墨渊率先停下，蹲在水洼旁，用手掬起一捧水，凑到嘴边尝了尝，然后点了点头：“水是干净的，可以喝。”

林炎赶紧凑过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掬起水就往嘴里送，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瞬间缓解了干渴，他一口气喝了好几捧，直到肚子有点胀了才停下，抹了抹嘴，舒服地叹了口气：“痛快！这水比村里井里的水还甜呢。”

苏清月也喝了点水，又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块干粮，掰成小块递给大家：“吃点东西吧，补充点体力。”

林炎接过干粮，是那种硬硬的麦饼，有点硌牙，但此刻吃起来却觉得格外香，他一边嚼一边说：“苏姑娘你想得真周到，还带了干粮，不像我们，光顾着跑了，啥吃的都没带，回头要是饿肚子，可就全靠你了。”

苏清月被他说得笑了笑：“出门在外，这些还是要准备的。”

石老头啃着麦饼，看向前面的通道，疑惑道：“这水是从哪儿来的啊？这通道里也没见有裂缝漏水啊。”

林炎也抬头看了看，通道顶部很干燥，确实没有水滴下来，他挠了挠头：“难道是从前面流过来的？那前面是不是有更大的水源啊？比如说，一条地下河啥的？”

墨渊站起身，走到水洼前面的通道口看了看，回头道：“前面的通道似乎更宽了，说不定真有地下河。”他顿了顿，又道，“休息十分钟，我们继续走，争取早点走出这通道。”

林炎正想说好，突然听到水洼里传来“咕嘟”一声，像是有气泡冒了出来。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向水洼，只见水面上真的冒起了一个小小的气泡，然后又归于平静。

“啥声音？”林炎指着水洼，“这水里有东西？”

苏清月也凑过来看，夜明珠的光打在水面上，能看到水底的沙石，但没看到有东西在动。“可能是水底的空气吧，”她猜测道，“有时候地下的水会有气体往上冒。”

可刚说完，水面又“咕嘟”一声，冒出了个更大的气泡，还带着一点浑浊的泥沙，显然不是单纯的气体。

墨渊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走到水洼边，仔细观察着水底，突然，他伸手一指：“看那里。”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水底的沙石动了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钻动，带起了一缕缕泥沙。

“是啥啊？”林炎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不会是水蛇吧？或者是别的啥玩意儿？”

墨渊没说话，只是慢慢抬起手，掌心的冰焰再次亮起，他小心翼翼地将冰焰靠近水面，冰焰的光芒让水底看得更清楚了。只见一只像泥鳅但比泥鳅粗得多的东西正在水底钻来钻去，浑身滑溜溜的，颜色和泥沙差不多，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是盲鳅，”苏清月认出了这东西，“生活在地下水里，没眼睛，靠感知震动捕食，虽然没毒，但被它咬一口也挺疼的。”

“咬一口？”林炎赶紧往后缩了缩脚，生怕这玩意儿突然从水里跳出来咬他一口，“它会跳出来吗？”

“一般不会，”苏清月说，“它们很少离开水，但要是被惊动了，也可能会乱窜。”

话音刚落，那盲鳅像是被冰焰的光芒惊动了，突然在水底猛地一窜，带起一股泥沙，水面瞬间变得浑浊。紧接着，“噗通”一声，这东西居然真的从水里跳了出来，朝着离它最近的林炎窜了过去！

“我靠！”林炎吓得猛地往后一缩，差点仰倒在地，幸好他反应快，用手撑住了地面才没摔着。

那盲鳅没跳多远，又“噗通”一声落回了水里，搅动得水面更加浑浊。

“你看你，吓成这样，”石老头看得直乐，“不就是一条没眼睛的泥鳅嘛，至于吗？”

“你懂啥，”林炎拍着胸口，还在喘粗气，“这玩意儿冷不丁跳出来，谁受得了啊？万一它跳我身上，滑溜溜的，我不得疯了？”

墨渊皱了皱眉，对众人说：“别耽误时间了，赶紧走，这水洼里说不定还有更多盲鳅，被它们缠上也麻烦。”

众人点点头，不敢再耽搁，匆匆收拾了一下，继续往前面的通道爬去。林炎爬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那水洼，总觉得水里会再跳出点啥东西来，直到那水洼消失在身后的黑暗里，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通道确实越来越宽了，爬了没多久，居然能勉强站起身来弯腰行走了，这让几人都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再像刚才那样憋屈地爬着了。林炎直起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膝盖和胳膊，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像是生了锈的门轴。

“能站起来走就是舒服，”林炎伸了个懒腰，虽然头顶还是能碰到通道顶，但比起爬行，已经好太多了，“这通道该不会是人为开凿的吧？不然咋会越来越宽呢？”

“有可能，”墨渊观察着通道壁，“你看这些石壁，虽然粗糙，但有些地方能看出凿过的痕迹，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人为开凿的？那是谁开的啊？”林炎好奇道，“总不会是以前的人为了躲啥东西，挖了这么个通道吧？”

石老头摸着下巴猜测：“说不定是藏宝的人挖的，用来藏宝贝呢？咱说不定能碰上点啥好东西，比如金银珠宝，或者上古神器啥的。”

“石老头你想啥呢，”林炎笑他，“哪有那么多宝贝等着咱？能顺利走出这通道就谢天谢地了。”

正说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轰隆”的声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从通道深处传来，震得脚下的地面都微微发颤。

几人瞬间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这……这又是啥动静啊？”林炎的声音有点发颤，刚放松的神经又瞬间绷紧，“不会是通道要塌了吧？我可不想被埋在这儿当陪葬品啊。”

墨渊侧耳听了片刻，眉头紧锁：“不像塌方的声音，更像是……石门关闭的声音。”

“石门？”苏清月眼神一凝，“难道前面有机关？”

石老头拄着捡来的石头拐杖，往前走了两步，敲了敲石壁：“人为开凿的通道，有石门也不奇怪，说不定是用来挡住什么，或者保护什么。”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也可能是……陷阱。”

“陷阱？”林炎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那咱还往前走吗？万一踩中陷阱，掉下去喂了底下的虫子咋办？”

墨渊没答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碎石，往前扔了过去。碎石在地上滚动，发出“咕噜噜”的声响，滚了约莫十几步远，没触发任何动静。

“暂时没发现明面上的陷阱，”墨渊沉声道，“但得更小心，跟紧我，别乱碰周围的东西。”

他率先往前走，脚步放得极轻，每一步都踩在平坦的地方，夜明珠的光被他举得高高的，照亮前方的每一寸地面和墙壁。林炎和苏清月、石老头紧随其后，大气都不敢喘，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任何异常。

通道里的空气似乎变得更沉闷了，带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刚才“轰隆”声过后，周围又恢复了死寂，连之前的虫鸣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几人的脚步声，在通道里一圈圈回荡，显得格外空旷。

走了约莫百十来步，前方的光线突然亮了起来，不是夜明珠的微光，而是一种更柔和、更稳定的光芒，像是从某种发光矿石上散发出来的。

“前面有光！”林炎眼睛一亮，心里的恐惧消了大半，“说不定快出去了！”

墨渊却没那么乐观，他示意众人停下，自己则贴着石壁，慢慢往前挪动，探头看向光源处。

过了片刻，他回头对众人做了个“安全”的手势，几人这才跟着走了过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愣住了——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石室，石室的墙壁上镶嵌着不少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矿石，将整个石室照得如同白昼。石室的正中央，放着一个石台，石台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被一块黑布盖着。而石室的尽头，果然有一道巨大的石门，此刻正紧紧关闭着，刚才那“轰隆”声，显然就是这石门关闭发出的。

“这石门……是从里面关的？”林炎走到石门前，伸手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像是和山体连在了一起，“这咋打开啊？难道有机关？”

苏清月则走到了石台边，仔细观察着那块黑布，黑布上绣着一些奇怪的花纹，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这布……材质很特别，不像是普通的麻布。”她伸手想掀开，却被墨渊拦住了。

“别动，”墨渊的声音很严肃，“先看看周围有没有机关。”

他仔细检查了石室的每一个角落，墙壁上的矿石、地面的石板、甚至石室顶部的裂缝，都没放过。林炎和石老头也跟着检查，林炎一边检查一边嘀咕：“这地方看着不像藏宝的，倒像是个祭坛啥的，你看这石台，多像祭祀用的。”

石老头摸着石台边缘，点头道：“你还别说，真有点像。以前听村里的老人们说，古代的人为了祈求风调雨顺，会建这种地下祭坛，还会放些祭品在上面。”

“祭品？”林炎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那这黑布底下会不会是啥祭品？比如……猪头？还是牛羊啥的？都这么多年了，怕是早就成骨头渣了。”

墨渊检查完一圈，没发现明显的机关，这才对苏清月点了点头：“可以看看。”

苏清月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黑布的边缘，缓缓掀开。

黑布落下，露出了下面的东西——那是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通体由玉石雕琢而成，玉质温润，上面雕刻着和黑布上一样的图腾，盒子的边缘还镶嵌着几颗小小的宝石，在矿石的光芒下闪烁着微光。

“是个玉盒！”林炎眼睛都直了，“这里面肯定装着好东西！说不定是啥秘籍，或者能让人功力大增的丹药！”他说着就想伸手去拿。

“等等，”墨渊再次拦住他，“这盒子上有禁制。”

林炎这才注意到，玉盒的表面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是一层无形的屏障。“禁制？那咋打开啊？”

苏清月凑近看了看，又摸了摸玉盒上的图腾：“这图腾……像是某种密码，说不定按照特定的顺序触摸图腾，就能解开禁制。”她试着按了按其中一个图腾，光晕闪了一下，没什么变化。

“我来试试！”林炎自告奋勇，“这种解密的事儿，我最在行了！想当年我在村里解九连环，全村就我最快！”

他学着苏清月的样子，胡乱按了几个图腾，光晕闪烁得更厉害了，却依旧没打开。“哎？咋不管用啊？”

石老头也凑过来，研究了半天，摇着头说：“这图腾看着有规律，像是按照某种星图排列的，咱不懂星象，怕是解不开。”

墨渊盯着玉盒上的图腾，突然开口：“不是星图，是方位。”他指着其中一个类似太阳的图腾，“这个代表东，这个月牙代表西，三角代表南，方块代表北。”

他按照东、南、西、北的顺序，依次按下了对应的图腾。

“咔嚓”一声轻响，玉盒表面的光晕消失了，盒盖弹开了一条缝。

“开了！”林炎惊喜道。

墨渊小心地打开盒盖，里面并没有什么秘籍丹药，只有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用某种红色的颜料画着一幅地图，地图的中心标记着一个红点，旁边写着几个古老的文字。

“这是……地图？”林炎凑过去看，那些古老的文字他一个也不认识，“这上面写的啥啊？石老头，你懂古文字不？”

石老头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摇了摇头：“认识几个，但连不起来，好像是……‘龙穴’、‘钥匙’、‘血祭’啥的，听着就不是啥好东西。”

“龙穴？难道有龙？”林炎眼睛瞪得更大了，“是那种会喷火的巨龙吗？那咱岂不是发财了？龙鳞龙血都是宝贝啊！”

“别做梦了，”墨渊白了他一眼，将地图折好收起来，“这多半是古人的噱头，说不定是某个古墓的位置。”他看向那道紧闭的石门，“当务之急是打开这扇门，看看后面有啥。”

苏清月走到石门边，仔细观察着门沿，突然指着门右侧的一块石壁说：“你们看，这里有个凹槽，形状和刚才玉盒的底座很像。”

众人凑过去一看，果然，石壁上有一个和玉盒大小形状一模一样的凹槽。

“难道要用玉盒当钥匙？”林炎恍然大悟，“我说这玉盒咋这么轻呢，原来里面没装东西，是个钥匙！”

墨渊将玉盒放进凹槽里，大小刚刚好。“咔哒”一声，石门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紧接着，巨大的石门缓缓向侧面移开，露出了后面的通道。

石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更浓郁的土腥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传了过来，让几人都皱起了眉头。

“这味儿……不太对劲啊，”林炎捏着鼻子，“咋有股血腥味呢？”

墨渊眼神凝重，举着夜明珠率先走了进去，“小心点，里面可能有危险。”

林炎和苏清月、石老头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心里都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石门后面，恐怕藏着比通道里的潮虫和岩蜥更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