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的话像一把冰刀插进我的脊梁。我死死盯着他手中那支透明的小瓶,喉咙发紧。
你...你在说什么?小林的声音尖细得几乎听不清,什么叫从哪里来的?
李姐比我反应快,她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张明的衣领:你知道些什么?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明没有反抗,任由李姐拽着他。他的表情甚至称得上平静,只有眼睛里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松开他。我说,声音比想象中冷静。
李姐转头瞪我,但还是松开了手。张明整了整衣领,把那个银色箱子放在柜台上,金属与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时间不多,我尽量简短。他的目光在我们三人脸上扫过,虚金不是自然存在的元素,它是一种...人工合成的物质。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想起那些新闻报道里皮肤长满灰斑的患者。
有人故意下毒?小林捂住嘴。
张明点头,打开箱子取出三支小瓶:这些抑制剂能减缓在体内的扩散速度,但不能完全清除。每人一支,肌肉注射。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李姐厉声问,说不定毒就是你下的!
张明第一次露出了类似表情波动的东西——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回忆刺痛。
如果我想害你们,他轻声说,就不会在这里了。
他动作利落地拆开一支注射器包装,将小瓶中的液体抽入针管,然后毫不犹豫地扎进自己的上臂。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看到了?他拔出针头,一滴血珠从他的衬衫上渗出来,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我盯着那个银色箱子,忽然注意到箱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Δ-7协议。还没等我细想,店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紧接着是人群的尖叫。
我们同时冲向门口。街道上一片混乱,几个人跌跌撞撞地跑着,脸上带着惊恐。远处,一辆救护车歪斜地停在路中间,车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
发生什么了?小林颤抖着问。
一个满脸是汗的男人从我们店前跑过,我一把拉住他:怎么回事?
医院!他上气不接下气,医院爆满了!那些喝了奶茶的人...他们开始大批死亡!警察说要封锁街区...
他挣脱我的手继续逃跑。我回头看向张明,他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死亡速度比预计的快。他自言自语道,然后看向我们,决定好了吗?
李姐第一个伸出手:给我。
张明熟练地准备注射。当针头刺入李姐手臂时,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小林犹豫了一会儿,也接受了。轮到我的时候,我注意到张明的手腕内侧有一个奇怪的纹身——一个三角形,里面有个数字7。
这是什么?我指着纹身问。
张明迅速拉下袖子:没什么。但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注射的过程几乎无痛,但几分钟后,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不得不扶住柜台。小林已经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李姐咬着牙,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正常反应。张明说,他正透过百叶窗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抑制剂正在和结合,会有12小时左右的排异期。
你还没告诉我们是哪里来的。我强忍着恶心问。
张明回头看我,那双黑眼睛深不见底:你真的想知道?知道后就不能回头了。
店外又一阵尖叫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这次还夹杂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张明迅速拉下所有百叶窗,锁上前门。
来不及了,他说,声音突然变得紧迫,他们已经开始第二阶段。
谁?什么第二阶段?李姐问,她的呼吸仍然粗重。
张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电子设备,按下几个按钮。店里的电视机突然自动打开,跳到一个非正常频道。屏幕上显示着一张城市地图,上面布满了红色光点。
每一个红点代表一个感染爆发区。张明指着地图说,蓝色是还未被波及的区域。
地图上,蓝色已经所剩无几。
感染?我抓住关键词,这不是中毒吗?
张明的嘴角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虚金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它的毒性,而在于它的传染性。第一阶段的受害者通过饮品摄入,第二阶段的受害者则通过接触第一阶段的患者传播。
小林发出一声呜咽:你是说...这会像瘟疫一样扩散?
电视屏幕突然闪烁起来,然后切换到一个新闻直播间。背景里一片混乱,记者语无伦次地报道着医院瘫痪、政府紧急会议的消息。屏幕底部滚动着紧急通告:全市进入紧急状态...所有市民立即回家隔离...避免接触任何出现灰斑症状的个体...
太迟了。张明轻声说。
我突然想起父母。他们昨天才喝了我带回家的奶茶。
我得回家!我冲向门口,却被张明拦住。
现在外面最危险,他的声音不容反驳,第一阶段患者正在变异,他们会无意识地攻击健康人,通过体液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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