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7月2日, 农历六月初八, 宜:祭祀、祈福、求嗣、沐浴、解除, 忌:嫁娶、安床、作灶、动土、破土。
我叫林月,十八岁,一个普通的农村女孩。高考结束那天,我挑着扁担走在回家的路上,扁担两头挂着我的全部家当——一床洗得发白的被褥,几件换洗衣服,还有那些翻烂了的复习资料。
六月的太阳毒辣辣地晒在背上,汗水顺着我的脖颈往下流,浸湿了那件穿了三年、领口已经有些松垮的校服。扁担压在肩上的感觉熟悉又踏实,从小我就帮着家里干农活,这点重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林月!看这边!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从路边传来。我下意识地转头,看见一个举着相机的男人正对着我猛按快门。闪光灯刺得我眼睛发疼,我慌忙低下头,加快脚步离开。
那时我并不知道,这张照片会在网上掀起怎样的风暴。
回到家,弟弟林阳正在院子里喂鸡。看见我回来,他兴奋地跑过来帮我卸下扁担。
姐,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不想给他太大压力。我们家条件不好,父母靠种地和打零工维持生计,弟弟还在上初中,我的大学学费是个大问题。
那天晚上,村里的王婶急匆匆跑来我家,举着手机对我喊:月丫头,你上电视了!
我凑过去看,只见我的照片被配上了大大的标题——《寒门学子挑扁担回家,扁担女孩感动全网》。照片里的我低着头,扁担压弯了我的肩膀,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寒门贵子的悲**彩。
这...这有什么好看的?我困惑不解。在我们村,挑扁担再平常不过了。
父亲皱着眉头看完报道,只说了一句:别管这些,专心等录取通知书。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第二天一早,我家门口就停了几辆陌生的车,扛着摄像机的人不断按响门铃。
林月同学,能谈谈你的高考感受吗?
听说你每天要走十公里山路去上学是真的吗?
有网友说看到你在工地搬砖赚学费,能证实一下吗?
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离谱。我躲在屋里不敢出声,弟弟趴在窗边好奇地张望,被母亲一把拽了回来。
别理他们,过几天就消停了。父亲抽着旱烟,眉头紧锁。
但网上的风暴愈演愈烈。有人开始扒我的家庭背景,造谣说我父亲酗酒家暴,说我母亲重病卧床。我的老师们不断接到采访电话,连我暗恋过的男生都被扒出来。
最可怕的是,有人不知从哪里拿到了我的模拟考成绩,信誓旦旦地说我高考肯定考砸了,扁担女孩不过是装可怜。
我躲在房间里,手机不断弹出各种社交软件的通知。那些陌生人的评论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
装什么清高,迟早带货。
现在农村孩子都这么会营销自己了?
一看就是炒作,坐等翻车。
我颤抖着关掉手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只是想安静地等录取结果,然后找个暑假工赚点学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三天后,我去了县城的一家快餐店打工,时薪12元。店长是个和蔼的中年女人,知道我的情况后特意安排我在后厨帮忙,避开前厅的顾客。
小姑娘别怕,过段时间就没人记得了。她递给我一杯冰水,安慰道。
我以为生活终于能回到正轨。直到那个自称星辉文化公司经纪人的男人找到我。
林月同学,你现在热度这么高,不直播带货太可惜了。他西装革履,却让我感到莫名不适,一晚上赚的钱比你打工一年都多。
我摇头拒绝:我不会直播,也不想靠这个赚钱。
他的笑容立刻冷了下来: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这种机会吗?别不识抬举。
当晚,弟弟放学没有按时回家。直到天黑,才有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明天上午十点,来我们公司签合同,否则你弟弟...
附带的照片上,林阳被几个戴口罩的男人围在中间,脸色惨白。
我浑身发抖,立刻拨通弟弟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那个经纪人。
放心,我们只是请小朋友喝杯奶茶。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明天见?
第二天,我在父母的担忧中去了那家公司。豪华的办公室里,经纪人——现在我知道他叫张总——把一份合同推到我面前。
签了它,今晚就直播。你弟弟已经安全回家了。
我颤抖着签下名字,根本没看清合同条款。后来我才知道,违约金高达两百万。
晚上八点,我被按在化妆镜前,化妆师在我脸上涂涂抹抹。看着镜子里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我几乎认不出自己。
笑一笑啊,板着脸给谁看?张总不耐烦地催促,记住,多说说你有多穷多苦,观众就吃这套。
我被推到了镜头前。刺眼的灯光下,我看不清屏幕上的评论,只能听到张总在旁边小声指导:打招呼啊!说你很高兴见到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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