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是万年后，满级老祖混都市 第198章 心炼之法，器灵初生

天台的夜风似乎还留在发梢，陆芊芊带着满心对“势”的新奇感悟，跟着云疏回到客厅时，发现屋里又多了一位访客。

墨尘正坐在沙发旁的凳子上，面前摊开一卷绘满了精密线条和复杂符文的牛皮纸，他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专注明亮，正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炭笔在图纸上做着最后的修改。见到云疏等人回来，他连忙站起身，恭敬地行礼。

“老祖宗，您回来了。”墨尘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他双手捧起那卷图纸，“我根据您之前提点的几个关键，重新设计了这枚‘护身玉符’的内部结构，优化了灵力流转的节点，理论上应该能比家族目前最好的同类符箓效能提升三成以上！您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进？”

他的语气充满了期待，如同一个交出满意答卷的学生，等待着老师的评阅。这图纸上的设计确实精妙，每一道纹路都经过反复推演，体现了墨尘在炼器一道上的扎实功底和卓绝天赋。

楚雨薇和楚天明也好奇地凑近看了看，虽然看不太懂那些复杂的符文，但也能感受到这份设计的严谨与不凡。

云疏却没接那图纸，甚至连瞥一眼的兴趣都欠奉。他慢悠悠地走到沙发边，拿起果盘里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看向一脸期待的墨尘，抛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画得是挺热闹，问过它了吗？”他晃了晃手里的苹果，“它想被雕成小兔子，还是被切成块？”

“啊？”墨尘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变成了全然的错愕。他看了看云疏手里的苹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耗费无数心血绘制的、堪称艺术品的图纸，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老祖宗……您是说……问谁？问这图纸？还是……问材料？”

楚雨薇和楚天明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炼器一道，向来是匠人凭借学识、经验和灵力，主导一切，将材料塑造成自己想要的形状，赋予其功能，何曾需要考虑材料本身的“想法”？

“废话，当然是问你准备用的那块玉胚。”云疏“咔嚓”咬了一口苹果，嚼得香甜，语气随意得像在讨论天气，“你把它当死人骨头摆弄，它就算成了器，也是个僵的。灵性？那得它自己愿意醒过来才行。”

他三两口吃完苹果，将果核精准地投进远处的垃圾桶，然后对着还在发懵的墨尘招了招手，指向茶几上一块墨尘带来的、尚未雕琢、温润内敛的青色玉胚：“手放上去，闭上眼睛，别用你的灵力去探，也别想着怎么刻画它。就当它是个刚睡醒的小猫小狗，轻轻摸摸，听听它有没有什么‘动静’。”

墨尘彻底茫然了。听玉胚的动静？这简直闻所未闻！炼器世家的传承里，只有如何甄别材质、如何引导灵力、如何铭刻符文，从没有“倾听材料”这一说。材料，不就是被动接受塑造的死物吗？

但他看着云疏那不容置疑的平淡眼神，还是依言走到茶几前，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因为长期炼器而带着薄茧、却修长稳定的右手，轻轻覆盖在了那块微凉的青色玉胚上。他闭上眼睛，努力摒弃脑海中所有关于图纸、符文、灵力流转路线的念头，只是集中全部精神，去“感受”掌心下的这块玉石。

起初，一片沉寂，只有玉石本身冰凉的触感。

他耐着性子，继续放松心神，不施加任何意念，只是纯粹地感知。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他快要放弃，觉得这可能是老祖宗一时兴起的玩笑时，一种极其极其微弱、近乎幻觉的“感觉”，从掌心接触的地方，隐约传递过来。

那不是声音，也不是图像，更像是一种……微弱的“倾向”？一种内在的、天然的纹理韵律？这块玉胚内部，似乎并非完全均匀，有着极其细微的、天生的气脉走向，它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更“喜欢”某种圆融的弧度，而非图纸上那些锋锐的折角；它内部那一点天生的灵性基点，似乎更偏向于“守护”与“温养”，而非图纸设计的“刚猛”与“反击”。

这感觉太模糊了，稍纵即逝，墨尘甚至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云疏，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不确定：“老祖宗……我……我好像感觉到一点点……它……它好像不太喜欢我图纸上那个尖锐的护主反击结构，更……更倾向于柔和一点的引导和守护？”

云疏已经重新瘫回沙发，拿着手机似乎在浏览外卖软件，闻言头也不抬：“感觉到了？那就按它觉得舒服的来。强扭的瓜不甜，强炼的器不灵。”

墨尘的心脏砰砰狂跳，一个全新的、颠覆他过往所有认知的大门，在他面前豁然敞开！炼器，难道不是征服与塑造，而是……沟通与引导？

他不再犹豫，立刻收起那卷精心绘制的图纸，重新取出一张白纸。他再次将手放在玉胚上，闭上眼睛，努力捕捉着那丝微弱的“倾向”，然后凭借着自己深厚的炼器功底，开始重新构思设计。他放弃了原本几个凌厉的结构，采用了更圆融的弧线；削弱了攻击性的符文，强化了守护与滋养的灵纹。

这一次，他下笔时，不再仅仅依靠理论和计算，更多了一份与手中材料的心神联系。

楚雨薇和楚天明屏息看着，虽然看不懂设计，却能感觉到墨尘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从之前的严谨甚至有些刻板，变得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生动”。

数日后，墨家的专用炼器室内，炉火纯青。当墨尘按照这份“沟通”后诞生的新图纸，小心翼翼地将最终成型的玉符从炉中取出时，连他自己都惊呆了。

那枚青色玉符温润流光，触手生温，内部的灵力流转圆融自如，没有丝毫滞涩。更令人震惊的是，它散发出的灵性波动，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期，甚至隐隐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欢喜”与“安宁”之意，仿佛这不是一件死物，而是一个刚刚孕育出的、纯净的生命雏形！

这灵性，绝非强行注入所能达到！

墨尘捧着这枚玉符，双手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狂热与激动。他彻底沉迷于这种与材料沟通、引导其本性灵性的新奇体验之中。原来，真正的炼器，可以是这样！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浩瀚无垠的新世界，而老祖宗随手推开的那扇门后，是无尽的可能。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更多的材料，去倾听它们无声的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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