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流量越来越好,但新的求助信息又滴滴答答地闯入了他的闲适时光。
这次发来信息的是西煌市的秦雨柔。不同于之前几次电话里的焦急,这次是文字信息,但字里行间透出的忧虑却丝毫不减。
“老祖宗安好,打扰您清静了。雨柔有一位在草原市交好的网友,名叫齐格,他家世代经营牧场。近半个月来,牧场里的牲畜开始大规模离奇死亡,牛羊马匹都有,死状极其诡异,尸体干瘪,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夜之间抽干了血肉精气!当地最有经验的兽医也查不出病因,只说非寻常疫病。如今死亡范围还在扩大,齐家损失惨重,人心惶惶,都传言是惹上了草原上的邪祟。雨柔知道老祖宗不喜麻烦,但齐格与我相交甚好,实在不忍……不知老祖宗能否,像之前几次那样,远程看一看,指点一二?”
信息后面,还附上了几张现场照片——辽阔的草原上,倒毙着成片的牲畜干尸,皮毛失去光泽,眼窝深陷,确实像是被某种无形之物吸干了生命,场面触目惊心。
云疏正半躺在阳台的摇椅上,享受着午后慵懒的阳光,看到秦雨柔发来的长篇大论和那些倒胃口的照片,不悦地皱了皱眉。
“麻烦。”他低声嘟囔了一句,手指在屏幕上敲了两个字回复:“视频。”
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懒得打。
很快,秦雨柔的视频请求就发了过来。云疏懒洋洋地接通,屏幕那端立刻出现了秦雨柔带着歉意的俏脸,以及她身后一个皮肤黝黑、眉眼带着草原人特有豪爽、此刻却愁容满面的年轻小伙,想必就是齐格。
“老祖宗!”秦雨柔恭敬地喊了一声,然后示意齐格说话。
齐格显然有些紧张,对着镜头有些结巴:“先……先生您好!我是齐格,我家牧场……”
“镜头,对着外面,有死牲畜的地方,慢慢转。”云疏打断了他的自我介绍,直接下达指令,语气平淡得像是在指挥摄像头拍风景。
齐格连忙照做,拿着手机走出蒙古包(视频背景),将镜头对准了那片枯黄草原上零星散布的干瘪牲畜尸体。
阳光下的草原本该充满生机,但画面中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死寂。风吹过草浪,带来的不是青草香,而是一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
云疏半眯着眼睛,目光似乎没有焦距地落在屏幕上。但在他的感知层面,一道无形的意念已经顺着网络信号,跨越了千山万水,降临到了那片草原之上。
他没有去“看”那些干尸,而是感受着那片土地的气息。很快,他便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如同无数细微虫豸蠕动、散发着衰败与瘟疫意味的负面能量波动。这股能量如同无形的毒瘴,渗透在草场、水源乃至空气中,悄无声息地侵蚀着牲畜的生命本源。
“瘟蛊。”云疏收回意念,给出了结论,依旧是那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一种老掉牙的玩意儿,像看不见的虫子,专吸活物的生机。范围不小,有人故意放的,或者……是以前留下的老古董被惊动了。”
屏幕那头的齐格和秦雨柔都听得脸色发白。“瘟蛊”?这听起来就比普通的疫病可怕多了!
“先生!求您救救我们!需要什么?我们立刻去准备!是不是要请萨满或者……”齐格急声道。
“请人?麻烦,也来不及。”云疏打了个哈欠,“找点朱砂,没有的话,用新鲜的、颜色深的牲畜血也行。再找张黄纸,或者随便什么干净点的纸。”
他的要求再次出乎意料。朱砂?牲畜血?黄纸?
齐格虽然不明所以,但不敢怠慢,连忙跑回蒙古包,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出一包过年写春联剩下的朱砂块,又找来一张还算干净的白纸(实在找不到黄纸)。
“先生,找到了!”齐格将东西摆在桌上,对着镜头。
“研磨,用水化开。”云疏指挥道。
齐格手忙脚乱地照做。
“笔。”
齐格又赶紧找来一支毛笔。
“听着,”云疏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一种令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平静,“我说,你画。”
他开始用一种缓慢而清晰的语调,描述一个极其复杂、扭曲、充满古朴蛮荒意味的符文结构。那符文线条繁复,转折诡异,完全不符合任何已知的书法或图案。
齐格握着笔,手都在抖,他哪里会画这么复杂的东西?他紧张地看向秦雨柔,秦雨柔也是一脸无奈。
云疏似乎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笨拙和紧张,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算了,”他改变主意,“你把那张沾了朱砂的纸,拿到外面,找个地势高、风大的地方,把它烧了。烧的时候,心里默念‘此地清净,瘟蛊退散’,念三遍。”
这个方法听起来就简单多了!齐格如蒙大赦,连忙拿着那张只胡乱点了一个红点(他刚才试图画符失败的结果)的纸,跑到附近的一个小山坡上。
此时草原上正好刮着风。齐格点燃了纸张,看着火苗吞噬纸张,他闭上眼睛,紧张地、一遍遍地默念着云疏教的那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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