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彭旁是不是亲眼见到父母去世。”李鹏飞对钱昌明说道。
“对,审讯时他说道,“父亲最后的身影永远定格在那个黄昏,被一群人围在仓库门口,拳脚像雨点般落下,父系蜷缩着,一遍遍嘶哑地喊着冤枉,我没偷米,只到声音微弱下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当时的幼小的我,躲在旁边很害怕,不敢让那群人看到我,是我去喊了我的母亲过来的。
母亲看到父亲被打的惨样,她扑上去的哭嚎声,像一把钝刀,在我六岁的心灵上锯开了第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父亲的死在那样的一个村子里,并未带来人们多少同情。
反而偷米的污名像一盆脏水,不仅泼在了死去的父亲身上,也浇透了我们母子往后的人生。
“小偷的儿子”这个标签成了我甩不掉的噩梦。孩子们朝我扔泥巴,嘲笑我,没人和我玩。
家里顶梁柱塌了,也无法维系生计。母亲拖着病体,白天像男人一样下地挣那点不足糊口的工分,夜里则对着煤油灯发呆,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刻骨的恨和无声的绝望。她一遍遍对年幼的我说:“你爹是冤枉的!是那两个知识青年害的!他们说了谎!大队的人信了谎话,打死了你爹!”
后来母亲的身体在悲痛、劳累和营养不良中迅速垮掉。她开始咳嗽,咳得撕心裂肺,有时痰里带着血丝。
没钱看病,硬撑着。她依旧会偶尔挣扎着去大队部,去那两个知青曾经住过的屋子前,不是哭闹,只是用那双枯槁的眼睛死死盯着,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审判。
但回应她的只有冷漠和驱赶。没多久,就听说那两个人调回城里了。这个消息像最后一块巨石,压垮了母亲。
她躺在床上,气若游丝,拉着我的手说道:“记住,你爹是清白的,是姓冯的那对狗男女害了我们全家,我四处打听,他们是回到了A市,你记得一定要……”母亲话没说完就走了。
母亲走后,我就成了真正的孤儿,吃着百家饭,更确切地说是残羹剩饭,和野孩子一样长大。最后村里容不下我,十五岁那年,我离开了了村庄,带着仇恨来到了A市。
我四处流浪、打工、受尽白眼和欺辱。社会的冷酷让我更加坚信母亲的话,这世界没有公道,只有弱肉强食。
父亲的冤屈和母亲的含恨而终,像两颗毒瘤,在我心里疯狂滋生。
我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那两个人,让他们付出代价!
过了这么多年,经过多方的打听和窥探,终于知道了那对男女的下落,他们在城里过着体面的生活,生一个女儿,名叫冯美娟,还是个大学生,而我却连小学都没毕业,看到冯美娟脸上那无忧无虑、洋溢着青春和幸福笑容的脸时,我心中积压多年的仇恨瞬间达到了顶点。
为什么?凭什么我的父亲惨死,母亲病逝,我一生孤苦流离,像阴沟里的老鼠,而说谎害死人的骗子却能安居乐业,他们的女儿还能享受这样美好人生?公平吗?
于是,一个极端的报复计划就在我心中 形成。
我知道杀人要诛心的道理,对待敌人单纯地消灭其**并不足以彻底击败对方,而是要从精神上彻底摧毁对方。
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一个谎言害死我的父母,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只会有一个悲惨的人生。快乐,幸福,这种感觉我永远体会不到了。
所以我决定毁了冯美娟,毁了她们的女儿,让他们两个人也尝尝这种失去至亲的痛苦。
要怎么毁了她呢?因为我跟踪到他们,知道他家的住所。
当时身上也没什么钱,发现了离他们家不远处的地方,警察学院的后街有一处棚户区,这一块鱼龙混杂,还比较隐藏,挺适合我居住 。
于是我除了打零工挣钱养活自己,剩下的时间,就经常跟踪冯美娟,发现她不是上学就是回家,几乎都不怎么出去玩。很难找到机会下手。
再后来我就发现了有一个男生,这个男孩经常在跟在冯美娟身后,但冯美娟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是这个男孩子喜欢冯美娟。
然后我脑子里面就在盘算如何让这个林明志代替我,让他成为凶手。”
钱昌明说道这时停住了,然后他对李鹏飞说,“李鹏飞,你知道吗?你别看这小子身形瘦小,我手下两个人抓他的时候,他反抗的很厉害,差点让这小子跑了。”
“我想他应该是心中一直记着复仇,所以他平时有锻炼身体吧,他个子瘦小,应该是跟他童年吃不上有营养的食物有关系。小时候都是正长身体的时候,彭旁吃不上有营养的食物,所以导致他现在的个子不高,然后体型偏瘦。”李鹏飞说道。
“是的,冯旁说他为了复仇做准备,平时都会锻炼身体,虽然他只有小学的学历,但是他还经常的买一些武术方面的看,然后自己偷偷练,另外他还经常看一些侦探方面的书籍。”钱昌明回应李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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