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的阴云比往日更沉,崖上魔教教徒往来穿梭,甲胄摩擦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透着箭在弦上的紧绷。
正派围剿失败后并未远去,而是在崖下三十里的清风寨扎营固守,沈清玄联合剩余各派长老重整兵力,摆明了要与魔教长期对峙,江湖局势彻底陷入僵持。
凌策身着黑煞护法专属的暗纹黑袍,手持黑煞令牌行走在魔殿长廊,两侧教徒纷纷躬身行礼,眼中满是敬畏,如今他已是墨渊之下第一人,教内大小部署皆可参与,这也让他得以轻易触及魔教核心机密。
昨日议事殿内,墨渊已敲定埋伏计划,要趁正派立足未稳,派精锐教徒绕至清风寨后侧的断云峰设伏,待正面教徒发起佯攻,伏兵便突袭正派后营,一举捣毁其粮草库。
凌策当时默立一旁,将埋伏地点、兵力分配、进攻时辰尽数记在心底,指尖悄悄摩挲着袖中藏着的半截竹片,那是前日凌绝通过暗线送来的信物,竹片内侧用明矾水密写着正派完整布防图,经清水浸泡后,寨内营帐分布、哨位轮岗、防御薄弱点清晰可见,正是他要递给魔教的“投名状”。
入夜后,崖上风更烈,凌策以巡查防务为由避开教内眼线,独身来到黑木崖西侧的迎客松旁。
这里是他与凌绝约定的秘密联络点,树干上刻着一道极浅的刻痕,是双方确认安全的暗号。
他将写有正派布防图的竹片拆分三份,按古代阴书传递之法分装在三个小木盒中,木盒封口敷上特制胶泥,钤印自己的护法私章,确保中途无人能篡改内容 。
刚将木盒藏在树底暗格,一道黑影便从暗处闪出,正是凌家暗卫凌忠,他拱手行礼,声音压得极低:“护法,凌绝公子叮嘱,务必确认你安然无恙,且布防图需亲手呈给墨渊,不可经他人之手。”
“我知晓分寸。”凌策点头,将一枚刻着凌家徽记的玉佩交给凌忠。
“你带此玉佩回清风寨,转告大哥,三日后丑时,魔教伏兵会从断云峰西侧山道突袭,伏兵共三百人,带队者是血狼,携带十具轰天雷,专攻粮草库方向。”
“让他务必提醒沈清玄,在断云峰设下反埋伏,可一战重创魔教精锐。”凌忠接过玉佩,不再多言,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风声穿过松叶的轻响。
凌策伫立片刻,确认无人追踪,才转身返回魔殿,每一步都走得沉稳,心中却清晰知晓,这一步踏出,正邪双方的矛盾将彻底激化,而他则能稳稳站在风暴中心,坐收渔利。
次日清晨,议事殿内烛火通明,墨渊端坐于玄铁宝座上,面色沉凝地听着教内高层汇报防务。
凌策适时出列,躬身道:“教主,属下昨日巡查时,擒获一名正派探子,从其身上搜出这份布防图,虽探子宁死不屈自戕,但此图应是清风寨真实部署,特呈给教主过目。”
说着,他将三份竹片取出,逐一拼合完整,再取清水淋上,原本空白的竹片瞬间浮现出黑色字迹,正派布防一目了然。
墨渊俯身细看,指尖划过竹片上标注的清风寨后营防御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此图当真属实?”
“沈清玄竟将后营哨位排布得如此简略,倒是个可乘之机。”
血手判官凑上前查看,眉头微皱:“属下昨日也曾派探子探查,虽未拿到完整布防,但大致与图中相符,后营确实是正派防御薄弱环节。”
凌策适时补充:“属下推测,正派围剿失败后兵力受损,后营防守难免松懈,若按原计划突袭,再结合此图避开哨位,定能一举得手,烧毁其粮草库,断其补给,不出十日,正派便会不战自退。”
墨渊沉吟片刻,眼中闪过决断之色,抬手拍向宝座扶手:“好!便按原计划行事,三日后丑时突袭,凌策,你坐镇前营发起佯攻,牵制正派主力,血狼率三百精锐携轰天雷,按布防图所示路线偷袭后营,务必成功!”
“属下遵命!”凌策与血狼同时躬身领命,血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没察觉凌策眼底深藏的冷意,这场突袭,终将成为他的催命符。
与此同时,清风寨内的盟主营帐中,沈清玄正对着桌上一封匿名书信凝眉沉思。
书信是清晨在营门处发现的,信封用蜡密封,拆开后信纸空白无物,经清水浸泡后,才显现出关于魔教埋伏的详细信息,字迹潦草却条理清晰,甚至标注了伏兵携带的轰天雷数量。
帐内坐着少林空明大师、武当掌门等几位长老,皆是面色凝重。
“盟主,此信来历不明,所言是否属实?”武当掌门疑惑道。
“墨渊心思缜密,怎会将埋伏计划轻易泄露?恐是诱敌之计。”沈清玄指尖敲击桌面,目光落在信末那枚模糊的凌家徽记上,心中一动,昨日凌绝曾私下找过他,提及有魔教内部之人愿提供情报,只是不便暴露身份,如今看来,这封信正是那人所送。
凌绝适时开口,语气沉稳:“盟主,晚辈认为此信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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