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前夜,京城的夜色格外浓重,唯有城东的“醉霄楼”依旧灯火通明。
这家酒楼是凌家暗中经营的产业,表面上是往来商旅饮酒作乐的场所,实则是凌策布下的情报枢纽,掌柜、伙计皆是情报网成员,往来食客的只言片语,都可能成为破解阴谋的关键。
凌策身着锦袍,摇摇晃晃地走进醉霄楼,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纨绔笑容,身后跟着低眉顺眼的凌忠。
刚一进门,掌柜老周便迎了上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二公子,您可算来了!小的特意给您留了二楼最好的雅间,好酒好菜都备齐了!”
“算你懂事!”凌策拍了拍老周的肩膀,脚步踉跄地朝着二楼走去,路过大堂时,还故意对一位姿色尚可的女眷吹了声口哨,引来一阵嗔怪,也让暗中观察的武林盟眼线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进了雅间,房门刚关上,凌策脸上的纨绔之气瞬间褪去,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老周也收起笑容,躬身递上一枚蜡封的竹管:“公子,刚收到的消息,城西乱葬岗附近的废弃窑厂,最近常有不明身份的人聚集,行事诡秘,夜里还会传出奇怪的诵经声,像是魔教的《血魂经》。”
凌策接过竹管,捏碎蜡封,取出里面的密信。
密信是用特殊墨水写的,遇水才会显形,他倒了杯茶水,将信纸浸入水中,一行行字迹渐渐浮现:“魔教教徒约三百人,皆着黑衣,腰间系血月令牌,近日频繁与城中商号接触,收购大量硝石、硫磺,似在炼制火器。”
“领头者疑似魔教四大护法之一的‘血手判官’。”
“硝石、硫磺?炼制火器?”凌策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魔教向来以武功诡异着称,如今却暗中炼制火器,显然是想在武林大会上搞出大动静,或许是想趁各大门派聚集之时,用火器突袭,一举覆灭武林盟与各大世家。
“老周,派去探查的人,有没有看清他们的具体动向?”凌策问道,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回公子,”老周躬身道。
“小的派了三个最机灵的伙计,乔装成拾荒者靠近窑厂,只看到他们白天闭门不出,夜里会有黑衣人分批外出,去向不明。”
“其中一个伙计不小心被发现,幸好跑得快,只被砍伤了胳膊,现在已经安排在暗点养伤。”
凌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受伤的伙计好好安抚,医药费从账上列支,另外给一笔抚恤金。”
“告诉他们,务必盯紧窑厂,一旦有大批教徒出动,立刻用信号弹示警。”
“小的明白。”老周应道,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凌策叫住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
“拿着这个,去城外‘清风寨’,找寨主赵虎,让他带五十名精锐,暗中包围窑厂,只许监视,不许动手,等我的命令。”
这清风寨是凌策暗中扶持的势力,寨主赵虎曾是北疆军的一名校尉,因得罪上司被罢官,走投无路时被凌策收留,对凌策忠心耿耿。如今,正是用得上他们的时候。
老周接过令牌,躬身退下。
雅间内只剩下凌策和凌忠,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
“公子,魔教在这个时候炼制火器,显然是想在武林大会上发难。”凌忠语气凝重。
“三百教徒,再加上火器,若是突然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这正是楚惊风和苏媚儿想看到的。”凌策冷笑一声。
“楚惊风一直想让魔教与各大世家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苏媚儿作为魔教奸细,自然是要配合魔教的行动。”
“他们以为我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蠢货,却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这也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只要我们能拿到魔教炼制火器的证据,在武林大会上公之于众,不仅能粉碎他们的阴谋,还能让楚惊风的真面目暴露在众人面前,他明知魔教有异动,却故意隐瞒,其心可诛。”
“公子英明。”凌忠眼中满是敬佩。
“只是,我们如何才能拿到证据?窑厂守卫森严,硬闯恐怕会打草惊蛇。”
“硬闯自然不行。”凌策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们可以‘借刀杀人’。”
“楚惊风不是想利用我吗?我就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递给凌忠:“你立刻将这封信送到武林盟,交给楚惊风的贴身侍卫。”
“记住,要装作是我无意中发现的线索,想借此在楚惊风面前邀功请赏。”
信中详细写了魔教在废弃窑厂聚集、炼制火器的事情,却故意隐瞒了“血手判官”和魔教与商号接触的细节,只说是“不明身份的黑衣人”,以此试探楚惊风的反应。
凌忠接过信,心中了然:“公子是想让楚惊风派人去探查,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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