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队部院子就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的声音比往常上工的哨声还热闹。
几个村民扛着被啃得残缺不全的玉米秆,围在刘队长身边诉苦,玉米秆上深浅不一的牙印和蹄印,一看就是野猪的杰作。
“刘队长,这已经是第三块玉米地被祸祸了!”村东头的老李蹲在地上,手里攥着半截玉米穗,心疼得直跺脚,“再这样下去,咱们秋收的粮食得少收三成,过冬的口粮都不够啊!”
刘队长皱着眉,手里的旱烟袋抽得“吧嗒”响,愁得满脸通红:“我已经让人去后山查看了,可那野猪狡猾得很,陷阱都避开了。”
“张书记去公社开会还没回来,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咱们队今年的评级就完了!”
围观的村民也跟着叹气,有人提议组织壮劳力去打野猪,可谁都知道野猪的厉害,上次隔壁队就有两个壮劳力被野猪拱伤,至今还躺在床上。
人群里,刘二婶撇着嘴嘀咕:“要是有人能抓住这野猪就好了,可惜啊,咱们村除了独臂张,没人懂打猎,可他就一只胳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院门口传来的“吆喝声”打断:“让让!都让让!小心碰着!”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凌策和独臂张领着四个壮劳力,抬着一副简易木架走了进来,木架上绑着一只硕大的野猪,棕黑色的皮毛被血浸得半湿,獠牙外露,虽然已经没了气息,却依旧透着威慑力。
回来的时候,因为受伤把野猪放进了山洞里面,等休息好了之后,他们这才把山洞里面的野猪抬了回来。
阳光照在野猪身上,能清晰看到它胸前沾着的玉米叶,正是破坏庄稼的罪证。
院子里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那只野猪,连刘队长都忘了抽旱烟,手里的烟袋“啪嗒”掉在地上。
老李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上去摸着野猪的体型,激动得声音都发颤:“这……这就是祸祸咱们玉米地的野猪!你们……你们真把它抓住了?”
独臂张往旁边一站,独眼里满是自豪,却把话头递给凌策:“是凌小子的功劳,他设计的陷阱厉害,不然我这独臂可制不住它。”
凌策笑着摆手:“是张大爷经验足,不然咱们也没法这么快制服它。这野猪昨晚还在拱玉米地,我们跟踪了半夜,才把它引进陷阱里。”
他说着,指了指野猪腿上的绳痕,“你们看,这是陷阱的勒痕,它挣扎的时候还撞坏了两根木闸呢。”
“我的娘啊!这么大的野猪,怕是有两百斤吧!”王大娘凑过来,伸手比了比野猪的体型,“这下好了!咱们的玉米地保住了!”
院子里瞬间爆发出欢呼声,村民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捕猎的经过,之前叹气的村民都笑开了花,看向凌策和独臂张的眼神里满是敬佩。
刘二婶也挤了过来,脸上堆着笑:“凌知青可真有本事!以前是我眼拙,错怪你了,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凌策刚要说话,就看到张书记快步走进院子,他刚从公社回来,远远就听到队部的欢呼声,此刻看到木架上的野猪,眼睛一亮:“好啊!凌策、独臂张,你们可是为咱们队立了大功!”
刘队长赶紧上前汇报情况,把野猪破坏庄稼的事和两人捕猎的经过说了一遍。
张书记听完,走到凌策和独臂张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你们不仅抓住了野猪,还为队里除了大害!这事儿必须好好表彰!”
他当即宣布,召开全村表彰大会,奖励凌策和独臂张各五十分工分,这相当于壮劳力干六天活的工分,还让队里的炊事员把野猪杀了,除了留一部分给两人,剩下的按工分等级分给全村村民,让大家都能尝尝肉味。
消息一传开,村里更热闹了。
炊事员在院子里支起大锅,烧水、褪毛、开膛,动作麻利得很。
野猪的血腥味混着肉香慢慢散开,飘遍了整个村子,连隔壁队的村民都闻讯赶来,扒着院墙往里看,眼里满是羡慕。
苏晚牵着团子站在人群里,看着被村民围住的凌策,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团子趴在她怀里,小手指着凌策,骄傲地对旁边的小朋友说:“那是我爹爹!我爹爹抓住了大野猪!”
表彰大会在中午举行,张书记站在石磨上,对着全村村民讲话:“凌策同志虽然是知青,却一心为咱们队着想,不仅帮咱们算工分,还设计陷阱抓住了野猪。”
“独臂张同志身残志坚,凭着多年的猎术,配合凌策完成了捕猎。”
“他们俩是咱们队的功臣!我决定接受凌知青的提议,以后队里的护林工作就交给他们,成立‘护林捕猎队’,专门负责防范野兽破坏庄稼,队里每月再给他们各加二十分工分!”
话音刚落,全场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凌策和独臂张站在石磨旁,接受着村民们的掌声,独臂张的独眼里泛起了泪光,他守在山脚下一辈子,从来没被这么多人尊重过,此刻握着凌策的手,用力晃了晃:“凌小子,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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