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姝在剧痛中惊醒,仿佛有千万根毒针在血脉中游走。她发现自己被泡在药浴中,萧景辞正以掌力逼出她体内毒素,面色比她还苍白。
“别动。”他声音沙哑得厉害,“三年前的毒箭淬的是匈奴蛊毒,与龙脉相克...你为我引毒时,它便转移到了你身上。”
陆云姝虚弱地笑了:“原来...还是逃不过。”前世毒酒,今生蛊毒,终究要为他死一次。
萧景辞猛地握碎药桶边缘:“朕不许你死!”他眼中血丝密布,“既然龙脉能转移毒素,就能再转回来!”
“陛下不可!”太医们慌忙跪地,“您旧伤未愈,再引毒入体必死无疑!”
陆云姝也急得想起身,却被剧痛逼回水中。混乱中,她瞥见铜镜里的自己——肩头旧伤处浮现出诡异图腾,正与那日林婉清祭坛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等等...”她突然想起什么,“这图腾...我在父亲书房见过...”
萧景辞眼神一凛:“说下去!”
“父亲有本前朝**,记载着一种双生蛊...”她忍痛回忆,“中毒者同命相连,一死俱死...但若以龙脉为媒,可断蛊转生...”
帐内死寂。若真如此,下毒之人根本不是要杀萧景辞,而是要通过他控制身负龙脉的陆云姝!
“好个一石三鸟之计。”萧景辞怒极反笑,“既能控制你,又能挟持朕,必要时还能同归于尽。”他忽然扯开自己衣襟,心口处赫然有着相同的图腾!
“陛下何事...”太医惊呼。
“三年前。”萧景辞冷笑,“那箭本是射向云姝的,朕替她挡了。如今看来,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
真相大白!陆云姝怔怔落泪。原来前世他赐她毒酒,是因为双生蛊发作必须同死?那杯酒...或许是解脱?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萧景辞轻轻擦去她的泪,“既然知道是双生蛊,就有解法。”他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太医,“说,如何解?”
太医首领叩首泣道:“需至亲之心头血为引,辅以龙脉之力...但献血者必死无疑...”
萧景辞毫不犹豫:“取朕的血。”
“不可!”陆云姝拼命抓住他,“陛下身系天下...”
“天下不及你重要。”他斩钉截铁,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柔情,“三年前我就该告诉你——若你死了,这万里江山于我不过是牢笼。”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副将急报:“陛下!那些金瞳婴儿突然集体啼哭,指着东南方说‘娘亲有难’!”
众人震惊!陆云姝却福至心灵:“我明白了...龙脉既认他们为子,他们的生母便是至亲!”那些地宫救出的妇人,正是现成的解药引子!
然而当妇人们被请来,却纷纷跪地不肯:“求陛下开恩!孩子不能没有娘亲啊!”
陆云姝黯然。是啊,她怎能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
正当僵持,一个虚弱的老妇人被扶进来——竟是本该在天牢的陆府老乳母!
“老身...才是姑娘的生母...”老妇人泣不成声,“当年冷宫那位...是老身的双生妹妹...她临死前托孤于我...”
她颤抖着露出肩头,竟有着与陆云姝一模一样的龙形胎记!“龙脉血脉代代单传,胎记为证...老身隐姓埋名,只为护你平安...”
所有谜团终于解开!陆云姝望着苍老的生母,泪如雨下。
老妇人却慈爱地抚她的脸:“能见你长大成人,娘死而无憾。”她转向萧景辞,“陛下,取老身的血吧。只求您好好待姝儿...”
“娘亲不可!”陆云姝拼命阻拦,老妇人却突然掏匕首直刺心口!
热血溅入药桶,水中图腾突然活过来般游走!萧景辞急忙运功引导龙脉之力,金光大盛中,陆云姝看见生母含笑化作光点,融入她体内。
剧痛渐渐消退,她肩头图腾缓缓消失。而萧景辞心口的图腾也淡去,却留下一道狰狞伤疤——双生蛊虽解,但帝王心脉已损。
“值得。”他虚弱地倒在她怀中,笑得满足,“从此你我性命自分,你再不必为我所累...”
陆云姝紧紧抱住他,泣不成声。原来前世他赐酒那日,心口也有着这样一道疤。
风波暂平,朝堂再起波澜。金銮殿上,萧景辞当众宣布要立陆云姝为后,遭群臣激烈反对。
“陛下!陆氏乃前朝余孽,岂能为后!”
“妖女祸国!请陛下三思!”
萧景辞冷笑:“妖女?那解京师之围、救北境军民的是谁?发现龙脉、救朕性命的又是谁?”他猛地扔出虎符,“尔等若不服,尽管拿去!”
满殿死寂。突然殿外传来清亮童声:“我们愿意!”
只见那群金瞳幼儿手拉手走进来,为首的正是在地宫第一个出生的婴儿。他像模像样地行礼:“娘亲是龙脉选中的守护者,我们感应得到。”
更令人震惊的是,幼儿们集体抬手,殿外突然云开见日,枯木逢春!这等神迹让所有大臣骇然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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