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口的油灯被风一吹,火苗猛地晃了晃,将刘副队狰狞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他举着枪步步紧逼,身后的黑衣人也纷纷掏出短刀,堵住了李天骥和柳德米拉的退路,地窖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成冰。
“交不交?”刘副队的枪口几乎顶到李天骥的胸口,声音里满是狠戾,“别以为你能像在澡堂那样耍花样,这地窖就这么大,你跑不了!”
李天骥没往后退,反而握紧了怀里的拳谱抄本,目光飞快扫过地窖四周——刚才解决克格勃队员时,地上还留着一根断裂的木棍,就藏在石桌底下。
他故意露出几分犹豫,趁刘副队放松警惕的瞬间,突然弯腰,伸手抄起木棍,同时一脚踹向刘副队的膝盖。
“你敢!”刘副队疼得弯下腰,手里的枪“砰”地打偏,子弹擦着李天骥的肩膀飞过,打在墙壁上,溅起一片碎石。
黑衣人见状,立刻举着刀扑上来,李天骥挥舞着木棍,借着太极“云手”的架势,左挡右拨,木棍与短刀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你赶紧从密道走!”李天骥一边与黑衣人缠斗,一边回头对柳德米拉喊,“把抄本带出去,交给老周,别管我!”
柳德米拉看着他被黑衣人围攻,眼里满是担忧,却也知道此刻不能拖后腿——抄本若落入刘副队手里,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她咬了咬牙,转身往地窖深处的密道入口跑,刚跑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回头一看,李天骥被一个黑衣人踹倒在地,木棍也掉在了一旁。
“想跑?没门!”刘副队爬起来,捂着膝盖,举着枪对准柳德米拉的后背。李天骥见状,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抱住刘副队的腿,大喊:“快走!”
柳德米拉含泪点头,加快脚步冲进了密道,反手关上了密道的石门。
刘副队气得怒吼,抬脚狠狠踹在李天骥的背上,李天骥疼得闷哼一声,却死死抱着他的腿不放,为柳德米拉争取逃跑的时间。
“给我打!往死里打!”
刘副队对着黑衣人喊。几个黑衣人立刻围上来,拳打脚踢落在李天骥身上,没过多久,他的嘴角就溢出血来,视线也渐渐模糊。
但他心里清楚,绝不能让刘副队找到密道的其他出口,更不能让他们知道抄本的下落。
不知被打了多久,李天骥被黑衣人拖到石桌旁,绑在了椅子上。
刘副队蹲在他面前,擦了擦脸上的汗,冷笑着说:“别硬撑了,告诉我,密道还有哪些出口?柳德米拉把抄本藏哪了?还有,你是不是找到十三太保太极拳谱的残卷了?”
李天骥吐了口嘴角的血,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抄本已经被柳德米拉带走了,你永远也别想拿到!”
“嘴硬是吧?”刘副队站起身,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抵在李天骥的胳膊上,“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你要是不说,我就一刀一刀割你,直到你说为止!”
匕首的刀刃划破皮肤,鲜血立刻流了出来,疼得李天骥浑身发抖,却依旧咬着牙,不肯说一个字。
刘副队见状,气得把匕首扔在地上,对黑衣人说:“给我搜!把整个地窖翻过来,一定要找到残卷的线索!”
几个黑衣人立刻散开,翻箱倒柜地搜寻起来,木柜被推倒,旧书被扔得满地都是,原本整齐的地窖瞬间变得狼藉不堪。
李天骥靠在椅子上,借着黑衣人搜寻的间隙,悄悄观察着地窖的墙壁——刚才被子弹打中的地方,碎石掉落,露出了里面的砖块,而砖块旁边,竟有一道淡淡的血痕,像是有人刻意留下的。
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那道血痕,随着黑衣人走动带动的气流,油灯的火苗晃了晃,血痕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竟是四个血字:“庚子云手”。
“庚子云手……”李天骥在心里默念着,突然想起之前在贝勒府拳谱里看到的记载——庚子年(1900年),端王府曾被义和团攻占,杨露禅的弟子当时就在王府里,为了保护拳谱残卷,与义和团的人周旋,最后不知下落。难道这血字,是当年那位弟子留下的?
刘副队见黑衣人搜了半天没找到线索,又走到李天骥面前,狠狠拍了拍他的脸:“怎么?看到什么了?赶紧说!不然我再给你点颜色看看!”
李天骥故意低下头,装作虚弱的样子,心里却飞快琢磨着——“庚子”指的是庚子年,“云手”是太极的核心招式之一,结合之前的线索,血字肯定是在暗示残卷的位置,而且大概率与庚子年端王府的“云手”招式对应区域有关。
他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幅杨露禅练拳的旧画,画中除了“收势”,背景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练武场,场地上画着太极的招式站位,其中“云手”的站位,正好在柴房(也就是地窖上方)的东侧,而庚子年时,那里是端王府的书房,后来书房被烧毁,只留下一片废墟。
“你倒是说啊!”刘副队见李天骥不说话,又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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