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村的清晨本该浸着柏林夏末的暖光,石板路被晨露打湿,泛着温润的光泽,不少运动员正沿着草坪慢跑,偶尔能听见几句不同语言的问候。可天说变就变,临近正午时,云层突然像被墨汁泼过,从天边快速涌来,风卷着沙尘掠过奥运村的钟楼,把挂在表演场地外的“太极表演区”木牌吹得吱呀作响。
傅振嵩正蹲在场地边,用抹布擦拭着铺在地上的木板。
前一日他在这里表演太极“白鹤亮翅”,引得不少观众驻足,甚至有几个外国运动员凑过来,缠着他请教动作要领。木板上沾了不少观众掉落的尘土,还有零星的鞋印,他得趁着午后的表演前清理干净,免得影响动作施展。
“傅,你要不要先歇会儿?看这天气,怕是要下大雨了。”
艾玛抱着相机跑过来,额角还带着细汗,她刚去奥运村门口取了冲洗好的照片,里面有不少前一日傅振嵩表演太极的画面,尤其是“白鹤亮翅”那一张,傅振嵩身姿舒展,像真的要展翅腾飞,她越看越喜欢。
傅振嵩直起身,抬头望了望天空,云层已经压得很低,仿佛伸手就能摸到,空气里满是沉闷的湿气。“再擦一会儿就好,这木板不擦干净,踩上去容易滑。”
他说着,又蹲下身,指尖顺着木板的纹路擦拭,动作慢悠悠的,竟和打太极时的节奏有几分相似。
艾玛也蹲下来,帮着他捡拾木板缝隙里的小石子,嘴里还不停念叨:“昨天你表演完,那个英国运动员还问我,太极是不是真的能点穴呢,我跟他说你能让德牧摆‘白鹤亮翅’,他还不信,说我是编故事逗他。”
想起前几日在集中营钻狗洞点穴德牧的事,傅振嵩也忍不住笑了:“等后续有机会,让他见识见识就好。太极讲究‘以柔克刚’,点穴只是其中的小技巧,真正的精髓,还是在修身养性,护己护人。”
他话音刚落,天边突然响起一声炸雷,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砸在木板上“噼里啪啦”响。艾玛惊呼一声,赶紧把相机抱在怀里,往旁边的遮阳棚跑:“下雨了!快躲躲!”
傅振嵩也赶紧起身,跟着她躲进遮阳棚。雨越下越大,像断了线的珠子,密密麻麻地砸在地上,很快就在奥运村的石板路上积起了水洼。
表演场地的木板没来得及遮盖,瞬间就被雨水打湿,原本沾着尘土的表面,渐渐显露出木板本身的浅棕色。
“这下完了,午后的表演怕是要泡汤了。”艾玛望着被雨水淹没的场地,皱了皱眉。她原本还打算多拍些傅振嵩表演太极的照片,寄给国外的报社,让更多人知道中国太极的魅力,也借着照片,悄悄夹带集中营的线索。
傅振嵩倒没太着急,他望着雨幕中的场地,眼神平静:“雨来得急,说不定也去得快。就算午后雨没停,咱们再想办法把木板擦干就是,表演总能继续。”
两人坐在遮阳棚下,听着雨声,偶尔聊几句前几日在集中营的后续——他们已经把囚犯名册交给了反抗组织,秘密通道也顺利指引给了要被转移的犹太人,眼下已有二十多人成功逃出,剩下的人也在计划中。
一想到能救回这么多条人命,艾玛就忍不住激动,握着相机的手都微微发颤:“等这件事结束,我一定要写一篇报道,把你用太极救犹太人的事写出来,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国有这样厉害的功夫,有你这样勇敢的人。”
傅振嵩摆了摆手,语气谦逊:“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换作别人,看到那样的惨状,也会伸手帮忙的。至于太极,能让更多人知道它的好,就够了。”
两人聊了约莫一个小时,天边的雷声渐渐远去,雨点也小了下来,最后只剩下零星的几滴,顺着遮阳棚的边缘滴落。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钻出来,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清香。
“雨停了!”艾玛率先站起来,快步走向表演场地,“咱们赶紧去看看木板,要是能擦干,午后就能正常表演了。”
傅振嵩也跟着走过去,刚走到场地边缘,他就停下了脚步,眼神里满是惊讶。艾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屏住了呼吸——
原本被雨水打湿的木板上,尘土被冲刷干净后,竟露出了二十四个湿漉漉的脚印!这些脚印大小一致,显然是同一个人留下的,每个脚印都踩在木板的特定位置,脚尖朝着不同的方向,像是精心设计过一般。
更神奇的是,把这二十四个脚印顺着顺序连起来,竟刚好形成了一只展翅的白鹤形状!
白鹤的头部朝着场地东侧,翅膀向两侧舒展,尾羽微微翘起,每一个“羽毛”的位置,都对应着一个脚印,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这只白鹤就要从木板上飞起来,冲向天空。
“我的天……这也太神奇了!”艾玛反应过来后,赶紧掏出相机,对着脚印“咔嚓咔嚓”狂拍,镜头里的白鹤印在阳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比任何精心拍摄的照片都要震撼。她一边拍一边喊,声音里满是激动,“这是上帝都认可的版权!是太极的印记!傅,你快看,这跟你表演的‘白鹤亮翅’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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