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能量节点的异常波动被证实为一种具有侵蚀性的“寄生能量”,正缓慢吞噬矿脉核心;
苏云浅提出深入矿脉核心进行“手术”的终极方案,风险极高;
大祭司在部落存亡与古老禁忌间艰难抉择,而雷爪为首的少壮派将此视为颠覆传统的绝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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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浪号”实验室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大型能量探测仪的屏幕上,那条代表主能量节点稳定性的曲线正以一种令人不安的方式痉挛着。不再是之前淤塞时的平直线或混乱尖峰,而是一种规律的、如同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般的窒息性波动。更令人心悸的是,波动中夹杂着一丝极其细微却充满恶意的能量频率,它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正缓慢而坚定地污染着周围纯净的幽蓝能量场。
“不是简单的淤塞,”苏云浅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是侵蚀。一种外来的、性质未知的能量体,寄生在了矿脉最核心的位置。它在吸收核心的能量,并释放出这种破坏性的波动。我们之前的疏导,只是清除了它造成的外部影响,并未伤及它本身。”
这个结论让所有人心头一沉。之前的成功,仿佛只是剜去了病人体表的腐肉,而致命的毒瘤,依然深藏在心脏附近。
“能确定它的特性和来源吗?”赵莽沉声问道,他的断臂仍吊在胸前,但眼神锐利如刀。
苏云浅缓缓摇头,目光紧锁屏幕:“能量特征完全陌生,不在我们已知的任何谱系内。它极其隐蔽,若非主节点能量反应足够庞大,我们几乎无法捕捉到它的踪迹。至于来源……”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不确定,“可能是矿脉自身演化中产生的恶性异变,也可能……是来自外界,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时刻悄然潜入并潜伏了下来。”
无论哪种可能,都意味着巨大的麻烦。这个“寄生能量体”显然具备活性,它正在持续削弱矿脉的生命源泉。放任不管,整个矿脉的能量平衡迟早会被彻底颠覆,届时不仅纳尤塔族将失去力量根基,甚至可能引发毁灭性的能量爆发,将整个曙光湾从地图上抹去。
“必须清除它。”苏云浅斩钉截铁,“但这次,外部疏导已无能为力。我们必须进入矿脉核心,进行一次精准的‘手术’。”
她提出的方案,比之前的行动凶险百倍。需要组建一支最精锐的小队,携带特制的能量屏蔽与探测装备,在地脉行者的指引下,沿着矿脉天然的能量通道,深入那从未有外人踏足的、被视为绝对禁地的地心区域,定位寄生能量体的确切位置。
核心步骤,是使用一台刚刚完成理论设计的“能量共振剥离器”。这台装置能发射出与寄生能量体固有频率极其接近、但相位完全相反的特定共振波,理论上可以引发其内部能量结构的谐振崩溃,达到“剥离”或“湮灭”的效果。但这要求操作者拥有超凡的能量感知力和控制精度,并且必须在极近的距离内施放。任何微小的失误,都可能引发寄生体的剧烈反噬,甚至提前引爆这个潜在的“炸弹”。
这是一场押上所有的豪赌。成功,则根除心腹大患;失败,则可能葬送深入小队,并加速矿脉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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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浅再次通过地脉行者伊索,请求与大祭司进行紧急会面。这次,会面地点破例设在了村落边缘,那棵巍峨的“生命之母”古树的浓荫之下。
大祭司听完了苏云浅通过伊索翻译、并辅以能量图谱的详细阐述,他那布满古老图腾的脸上,肌肉难以抑制地抽搐着。浑浊的双眼中充满了震惊、恐惧,以及撕心裂肺般的挣扎。
深入圣山核心?这是纳尤塔族传承千载、最为森严的禁忌!古老的训言代代相传:核心是祖灵永恒的安眠之地,任何惊扰都将为部落招致灭顶之灾!即便贵为大祭司,他也从未敢涉足那片神圣而恐怖的区域。
然而,苏云浅展示的能量图谱上,那不断扩散的、代表侵蚀的暗色区域,如同死神冰冷的指痕,清晰地告诉他,圣山正在从内部被啃噬,走向不可避免的衰亡。部落刚刚重现的生机,或许只是灭亡前最后的回光。
是相信这些接触不久、手段奇异的天外来客,允许他们踏入神圣禁地,进行一场听起来如同神话的“手术”?还是固守祖先的训诫,眼睁睁看着圣山凋零,部落随之湮灭?
这是一个将整个族群命运置于天平之上的抉择。大祭司佝偻的身躯微微颤抖,手中的骨制法杖重重顿在坚实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抬头望向苍翠遮天的古树,环视周围那些脸上交织着依赖与茫然的族人,最终,目光定格在苏云浅那双清澈、坚定,仿佛能映照出真理的眼眸上。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大祭司用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对伊索缓缓吐出了几个沉重的音节。
伊索转向苏云浅,深吸一口气,翻译道:“大祭司说……圣山的痛苦与衰弱,他早已在灵魂中感知,却无力回天。你们……指出了真正的病灶,并愿意以身涉险。纳尤塔人,流淌着知恩图报的血液。他……同意你们的方案。他将亲自为引路者举行最高规格的‘灵魂祝福’,并派遣最忠诚无畏的战士,护卫圣山通道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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