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布鲁克林,神盾局安排的安全屋公寓。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史蒂夫·罗杰斯在宽敞却略显空旷的公寓里醒来,一如既往的准时。他做了几组热身运动,感受着体内奔流不息的力量——超级士兵血清赋予他的活力并未因七十年的冰封而有丝毫减退。
然而,当他推开公寓门,步入这个陌生社区的街道时,那种无处不在的疏离感便如影随形。高耸的玻璃幕墙大楼取代了记忆中的砖石建筑,嘈杂的车流声与各种电子音效交织成他无法理解的都市交响曲。人们行色匆匆,低头盯着手中那块发光的“玻璃”(智能手机),彼此间缺乏他那个年代常见的、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寒暄。
晨跑是他的固定项目,与其说是锻炼,不如说是一种试图与过去建立连接的仪式,一种在剧烈变迁的世界中寻找恒定坐标的努力。
他穿着简单的灰色运动服,踏入公寓附近那个绿树成荫的郊区公园。脚下的塑胶跑道柔软而有弹性,与军营的硬土路截然不同。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但敏锐的感官却清晰地捕捉到周围“不经意”的注视。
前方不远处,两名同样作跑步打扮的男女,呼吸平稳得不像在进行有氧运动;身后几十米外,另一组三人看似在闲聊慢跑,但步调始终与他保持着微妙的一致;跑道旁的长椅上,一对“情侣”依偎着分享耳机,目光却总会在他经过时短暂停留。
史蒂夫的脸上波澜不惊,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却掠过一丝无奈与反感。他理解尼克·弗瑞的顾虑——一个来自过去的活化石,一个拥有超凡力量的象征,需要被保护,也需要被监控,以防他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或者被不怀好意的势力接触。但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像一层透明的枷锁,让他感觉自己更像一个被展示的标本,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是士兵,习惯于在战场上掌控自己的命运,而非在和平的公园里被当作易碎品看守。
今天,他决定暂时挣脱这枷锁。
在跑完常规的五公里,经过一个植被茂密的弯道时,史蒂夫腿部肌肉瞬间绷紧,爆发出远超常人的速度!他不是沿着跑道继续前进,而是如同猎豹般猛地窜入旁边的树丛,利用高大的乔木和起伏的地形作为掩护!
这一下变向疾冲太过突然,完全超出了日常监视的预案。前后左右的监视特工们明显措手不及,反应慢了关键性的几秒。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中,史蒂夫已经凭借在战场上磨练出的反追踪技巧和远超常人的体能,如同融入森林的影子,迅速脱离了监视圈。
他在公园外围一个僻静的公共卫生间里,快速换上了一件提前藏好的普通夹克,戴上棒球帽。对着模糊的镜面看了看,一个身形高大但面容普通的“路人”形象,与那位家喻户晓的美国队长相去甚远。
混入公园外街道上熙攘的人流,史蒂夫感到一种久违的、呼吸般的自由。他没有目的地,只是信步由缰,观察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琳琅满目的商店,奇装异服的年轻人,无处不在的电子屏幕……一切都让他感到茫然。
不知不觉间,他拐过几个街角,一栋庄重、带有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出现在眼前。门口悬挂的星条旗和熟悉的盾形标志让他停下了脚步——美国队长纪念馆。
鬼使神差地,他买了张门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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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神盾局三角翼大楼,某高度隔离的生物实验室。
实验室内部充斥着各种精密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和刺鼻的消毒液气味。高效空气过滤系统确保内部环境与外界完全隔绝。中央的特制隔离舱内,几块从甘尼森镇回收的异形组织样本静静地躺着,呈现出不祥的暗金属色泽,即便失去活性,依旧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托尼·斯塔克穿着未系扣的白大褂,里面是标志性的黑色T恤。他站在全息投影前,双手飞快地操作着,调动着复杂的数据流,眼中血丝密布却精神亢奋。
布鲁斯·班纳坐在旁边的控制台前,显得更为安静,他推了推眼镜,专注地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基因序列和能量谱图。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源于几天前尼克·弗瑞的一次秘密行动。当时,仍在养伤恢复期的菲尔·科尔森被弗瑞派往印度的一个偏远村庄,找到了隐姓埋名的班纳。科尔森带来了弗瑞的提议:神盾局可以为班纳提供庇护,利用其资源和技术,帮助他解决军方的追捕问题,并尝试找到控制浩克的方法,作为交换,班纳需要贡献他的科学才智,协助神盾局研究一些“非常规”的威胁。权衡再三,尤其是对摆脱罗斯将军无休止追捕的渴望,班纳接受了条件,秘密来到了神盾局。
实验室门无声滑开,尼克·弗瑞独身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沉浸在工作中的两人,没有打扰,先是走到控制台前查看了实时监测数据。这时,他身上的加密通讯器轻微震动。他走到角落,接通,听了几秒,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低沉地回了一句:“队长那边不用跟了,回总部吧。”便挂断了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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