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商店在那里 第30章 无敌浩克

经过数轮令人眼花缭乱的混战，浩克那被原始愤怒主导的简单思维，也凭借野兽般的敏锐直觉捕捉到了关键信息：那个在空中灵活穿梭、时不时发出光束和撞击的银红色铁皮人，虽然偶尔会碍手碍脚，甚至被自己挥舞的手臂不小心像拍苍蝇一样扫飞（“砰！又一次撞进街边店铺的托尼”），但他的主要矛头，始终对准的是那个更加可恶、不断对自己造成伤害的灰绿色怪物！那些爆炸和冲击，都是在帮自己对付这个难缠的敌人！

因此，浩克对托尼的敌意显着降低。尽管战斗风格依旧狂野不羁，难以精确控制庞大的身躯，在疯狂追击憎恶的过程中，那巨大的手掌带起的风压和无意间的横扫，仍会时不时将靠近的托尼像皮球般击飞，但这已非刻意攻击，更像是某种“友军误伤”。

“砰！”托尼再一次被浩克追击憎恶时甩动的臂膀边缘蹭到，马克五号战甲如同被棒球棍击中的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不太优雅的弧线，重重砸进一堆早已成为废墟的报刊亭里，激起漫天灰尘和纸屑。

“先生，左侧肩部装甲板卡扣松动，有脱落风险。右腿胫部推进器矢量喷口受损，效率下降约15%。整体结构完整性保持良好。”贾维斯冷静无波的声音在托尼耳边响起。

托尼有些狼狈地从扭曲的金属和碎玻璃中挣扎出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关节，面甲下露出的却是一副既无奈又带着几分庆幸的古怪笑容：“好吧，好吧…至少这次没感觉哪根骨头发出抗议…这绿色大块头的力气，真是每次体验都那么‘印象深刻’。”狗符咒赋予的绝对免死特性，确保了即使是被浩克这种级别的力量直接命中，只要不是瞬间被彻底碾压成渣，他就不会有性命之忧。而马符咒那强大的治愈与恢复力，正如同最精密的纳米机器般悄然运转，快速修复着撞击带来的轻微脑震荡感和肌肉酸痛，甚至连战甲内部一些细微的线路损伤都在缓慢自我修复。这种近乎不死的底气，让他面对浩克这“笨拙”的友军误伤时，心态异常放松，甚至觉得有点滑稽。

战场中央，憎恶久攻不下，反而被托尼如同烦人牛虻般的骚扰战术弄得心烦意乱，越发狂躁不安。他瞅准一个浩克攻击后的短暂僵直，怒吼着全力一拳轰出，与浩克迎击的巨拳狠狠撞在一起！

“咚——！！！”

一声沉闷如远古战鼓般的巨响爆开！肉眼可见的透明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将地面上的细小碎石尘土尽数掀起！浩克和憎恶同时发出一声闷哼，两个庞然大物在纯粹的力量对撞下，都不由自主地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好几步，脚下踩出深深的脚印，暂时拉开了一个数米宽的空隙。

机会！

托尼眼中精光爆射，他等待的就是这个憎恶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意念催动之下，镶嵌在胸甲凹槽内的猪符咒被激活，一股灼热如熔岩般的能量瞬间涌向他双眼。但经由托尼精心设计的战甲系统——面甲眼部内置了特殊的光学聚焦棱镜和能量转换器——这股能量被完美地转化、引导，最终从面甲眼部护镜下方两个不起眼的微型发射口，射出两道极其凝聚、亮度极高、散发着致命高温的赤红色激光束！

在外界看来，这完全就是钢铁侠战甲最新搭载的高性能眼部激光武器，巧妙地掩饰了符咒能量的本质（当然，瞒不过知情的弗瑞、科尔森和梅）。

“咻——噗嗤！”

激光速度快得超越音速，精准得如同手术刀，瞬间命中憎恶刚刚对轰后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肌肉紧绷的右手手腕处！极致的高温瞬间汽化了他那堪比合金的坚韧表皮和肌肉组织，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焦黑窟窿，甚至能隐约看到下面被烧灼变色的骨骼！青烟混合着蛋白质烧焦的臭味弥漫开来。

“嗷呜——！！！”憎恶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与暴怒的嚎叫，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手腕上那个正在滋滋作响的伤口。虽然他体内蕴含的伽马能量赋予了强大的自愈因子，肉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蠕动、试图修复创伤，但这个过程带来的剧痛和暂时性的功能丧失，让他动作明显一滞。

就在托尼心中稍定，准备趁他病要他命，继续扩大战果时，战场局势再次急转直下！

一直如同秃鹫般盘旋在战场边缘低空、由罗斯将军亲自坐镇的指挥直升机上，透过观测窗看到憎恶受创，罗斯将军脸上闪过一丝贪婪和急迫。急于挽回颜面并夺取这绝佳实验样本的他，完全不顾身旁女儿贝蒂·罗斯惊恐的尖叫和拉扯劝阻，一把抓过通讯器，厉声吼道：“开火！全体开火！目标两个巨人！给我火力覆盖！压制他们！”

顿时，直升机侧舷的重机枪喷吐出长达数尺的火舌，密集的穿甲弹如同死亡的暴雨般倾泻在浩克与憎恶所在的区域！虽然这些子弹打在两个巨人身上大多只能溅起火星留下白点，难以造成实质性重创，但这突如其来的挑衅和骚扰，彻底点燃了他们的怒火！

“吼！！！”憎恶猛地抬起头，猩红的双眼瞬间锁定了空中那架不断喷吐火舌的直升机，手腕的剧痛和满腔的暴戾找到了新的宣泄口！他狂吼一声，顺手抓起地上那根原本用来固定破损高压电线、足有成人手臂粗细的沉重金属链条，将其如同罗马标枪般奋力掷向直升机！

链条在空中发出凄厉的破空声，如同一条钢铁巨蟒，精准地缠绕住了直升机的尾翼平衡桨！憎恶双臂肌肉如同磐石般贲张隆起，全身力量爆发，猛地向下一拽！

“失控！尾翼被缠住了！我们正在坠落！”驾驶员发出绝望的惊呼，直升机瞬间失去平衡，尾翼冒着黑烟，机身不受控制地剧烈旋转着，像一片被狂风撕扯的叶子般向地面栽去！

“贝蒂——！！！”浩克目睹这一幕，发出了撕心裂肺、充满无尽恐慌与暴怒的咆哮，绿色的瞳孔瞬间收缩！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黄白双色交织的流光以超越常人视觉捕捉极限的速度从街角废墟中激射而出！正是假面骑士Valkyrie——梅琳达·梅！她将冲刺猎豹形态的速度发挥到极致，脚部蓄力弹射，在直升机驾驶舱即将与地面进行死亡之吻的前一刹那，如同瞬移般冲入了失控旋转的机舱内！

几乎没有丝毫停顿，梅琳达·梅展现出超凡的冷静、精准的判断力和惊人的身体力量。她一手两个，如同拎小鸡般迅速抓起惊骇欲绝的罗斯将军和贝蒂·罗斯，同时另一只手巧妙地运用巧劲，将两名因失重和恐惧而瘫软在座位上的士兵用手提起，腿部推进器爆发最大功率！

“嗖——！”她如同一枚被强行从崩溃载体中射出的逃生舱，带着四个人险之又险地从即将爆炸的直升机残骸中弹射出来！

“轰隆！！！”几乎是同时，直升机在他们身后猛烈撞击地面，化作一团吞噬一切的巨大火球，冲击波裹挟着灼热的气浪和碎片席卷而来！

梅琳达·梅在空中调整姿态，利用推进器缓冲，稳稳地落在几十米外一处相对完整的街心公园空地上，迅速将四人放下。罗斯将军脸色煞白，惊魂未定；贝蒂则第一时间望向浩克的方向，泪流满面；两名士兵更是瘫坐在地，大口喘息。梅琳达·梅没有丝毫耽搁，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身形再次模糊，化作一道黄色残影，悄无声息地重返战场边缘的阴影之中，如同从未出现过。整个救援过程行云流水，发生在不到三秒的时间内，堪称奇迹。

“贝蒂…”浩克看到心爱之人安然无恙，巨大的绿色胸膛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但那双眼睛中的怒火并未熄灭，反而因为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燃烧得更加炽烈！他将所有的狂怒、后怕与毁灭欲，统统指向了始作俑者——憎恶！

“吼——！！！”浩克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战吼，声波几乎要撕裂空气！他抬起巨大的右脚，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如同巨神践踏般猛地跺向地面！

“轰咔嚓——！！！”

一声地动山摇般的巨响！以他落脚点为中心，坚实的水泥路面如同脆弱的饼干般寸寸龟裂，一道宽达半米、深不见底、并且伴随着无数放射状次级裂缝的恐怖沟壑，如同活物般急速向前蔓延，精准地延伸到憎恶的脚下！

憎恶正因直升机坠毁而微微分神，猝不及防之下，脚下地面猛然塌陷崩塌，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扑倒！

浩克岂会放过这天赐良机？他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惊人敏捷，一个狂暴到极点的跳跃，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如同陨星坠地般重重落在憎恶身旁！他粗壮的手臂一挥，顺手抄起那根还连接着直升机残骸、绷得笔直的沉重金属链条，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勒住了憎恶粗壮的脖子！

“呃啊啊…！”憎恶被勒得双眼暴凸，喉咙里发出窒息般的嗬嗬声，开始疯狂挣扎！他那源自伽马辐射的恐怖力量爆发出来，肌肉块块隆起，链条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眼看就要被崩断！

“就是现在！动手！”托尼和梅琳达·梅几乎在心底同时发出指令！

托尼从空中如同捕猎的鹰隼般俯冲而下，将牛符咒蕴含的撼山之力完全灌注到双腿和战足！银红色的战甲如同千斤坠般，狠狠地踩踏在憎恶的一条疯狂挥舞的手臂关节处，强大的力量几乎要将他的胳膊踩进地里，死死压制！

另一边，假面骑士Valkyrie也将速度提升到顶点，疾冲而至，利用冲刺的动能和装甲本身的力量，配合腿部推进器全开产生的向下压力，牢牢地锁死了憎恶的另一条胳膊和不断扭动的腰胯部位！

得到两位强力援军的鼎力相助，浩克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全力收缩双臂！粗大的金属链条深深陷入憎恶的脖颈肌肉，发出可怕的勒紧声。憎恶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瞳孔开始涣散，最终因为大脑严重缺氧和接连遭受的重创，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阵剧烈抽搐，然后彻底瘫软下去，失去了意识。

浩克喘着粗重的气息，如同拉风箱一般，缓缓松开了链条。他并没有选择杀死这个给他带来巨大麻烦的对手，只是将其彻底制服。他转过身，巨大的绿色眼眸越过一片狼藉的战场，望向远处被梅救下、正捂着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的贝蒂·罗斯。那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有关心，有温柔，有瞬间的安心，但更多的，是深刻骨髓的、意识到自己这副模样无法给予她正常生活的痛苦、无奈和决绝。

他最后深深地、仿佛要将贝蒂的容颜刻入灵魂般地看了一眼，发出一声混合着不舍、悲伤与告别的低沉咆哮，然后猛地纵身一跃，跳上旁边一栋残破大楼的楼顶，几个起落间，那庞大的绿色身影便消失在纽约林立的高楼大厦之后，只留下远处隐约传来的、渐渐远去的落地轰鸣声。

托尼和梅琳达·梅（她已解除变身，站在一片断墙后）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了一眼。梅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只是极其轻微地颔首示意，随即便转身，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迅速消失，没有留下任何话语。

托尼通过外部扬声器，用他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说道：“嘿，身手真不赖，冷静的特工小姐。下次有空一起喝杯咖啡？我认识几家不错的店，绝对安静。”他的邀请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托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虽然战甲动作不明显），也懒得去理会那些正鸣着警笛、匆忙赶来封锁现场的军方车辆和神盾局特工。脚下推进器喷出耀眼的蓝光，银红色的身影冲天而起，留下一句随着风声飘散的话，清晰地传入了某些人的接收器中：“剩下的麻烦事儿，就交给你们这些专业的‘清洁工’了，弗瑞！记得账单寄给军方！”

现场，只留下昏迷不醒的憎恶、如同被轰炸过般的破碎街道、以及迅速控制现场、开始为了这个超级士兵样本的归属和处理方式而与军方人员展开激烈争论和扯皮的神盾局特工。一场席卷街头的巨人风暴暂时平息，但它所掀起的波澜，关于力量、责任与控制的暗流，却在这座城市的阴影下更加汹涌地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