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无声地飘落在两人之间,在昏暗巷道的狼藉地面上覆上一层薄薄的银白,仿佛试图净化此地的血腥与恶意。邓布利多的问题在空中回荡,带着试探与深意。洛璃并未立刻回答,她肩头的霏依旧警惕地瞪着蓝宝石般的眼睛,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但在洛璃轻柔的、有节奏的抚摸下,那份敌意稍稍收敛,转化为一种审视的安静。
洛璃的目光越过邓布利多,似乎投向了更遥远的、超越时空的维度,她的声音空灵依旧,却仿佛带着某种洞悉因果的韵律: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校长先生所感的暗流,其源头,或许比您想象的更为古老,也更为……执着。”她微微侧头,视线重新落回邓布利多那双充满智慧与探究的蓝眼睛上,“有人渴望撕开生与死的帷幕,有人妄图攫取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更有甚者……意图以古老的仪式,献上不合时宜的祭品,妄图点燃早已熄灭的余烬。”
“献祭?”邓布利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这个词汇在魔法界往往与黑魔法、与最黑暗的历史紧密相连,“什么样的祭品?为了什么目的?”
洛璃的唇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淡、几乎不存在的弧度,那并非笑容,而是一种近乎悲悯的嘲讽:“祭品……非魔法血脉/半魔法血脉的纯净灵魂本源或特殊命运的存在。至于目的……”她顿了顿,清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霍格沃茨的厚重墙壁,直抵某个隐藏的角落,“或许,与那块被严密守护的、能点石成金、制造长生药剂的……贤者之石,不无关联。”
邓布利多的瞳孔骤然收缩!贤者之石(Philosophers Stone)!尼克·勒梅委托他保管此物是绝密中的绝密,除了极少数可信之人,外界绝无可能知晓它此刻就藏在霍格沃茨!这个神秘的东方少女,她不仅拥有闻所未闻的强大“魔法生物”伙伴,竟还一语道破了这个核心秘密!她到底是谁?是敌是友?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平稳,但语速略微加快:“小姐似乎知道很多……不该为外人所知的事情。关于这个‘献祭仪式’,您能否告知更多?这对于保护可能成为‘祭品’的无辜者至关重要。”
“仪式……”洛璃轻轻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在品味其背后的愚昧与血腥,“源于对灵魂力量最贪婪、最扭曲的渴求。它需要特定的星象,契合的载体,以及……一个充满矛盾力量的地点——既是生命的摇篮,亦是死亡的温床。至于具体……”她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超然的淡漠,“我所感知的只是一些模糊的碎片。古老的魔法,尤其是涉及生命与灵魂转换的禁忌之术,其痕迹总是晦涩难明。校长先生学识渊博,或许,霍格沃茨那收藏了无数孤本秘典的图书馆,以及您漫长岁月中积累的智慧,能从中拼凑出真相。”
她的话点到即止,既给出了关键提示——仪式与贤者之石有关,可能威胁特定目标(祭品),需要在特定时间地点进行——却又没有透露任何具体的细节,将探寻真相的责任,巧妙地交还给了邓布利多本人。这种态度,更像是一个超然的观察者,而非直接的参与者。
邓布利多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结合洛璃的提示、那封调虎离山的假信、奇洛教授的异常、哈利扫帚被干扰的事件,还有巨怪的入侵……一条模糊但危险的线索正在他脑中逐渐串联起来。有人,很可能是伏地魔的残党(或者他本人),正在策划一个以贤者之石为核心、涉及黑暗献祭仪式的阴谋!而哈利……他那特殊的命运,他母亲留下的保护魔法,是否让他成为了那个“不合时宜的祭品”?还有就是这次这些黑巫师他们原本想抓得是麻瓜或者半魔法血脉的少女!
“感谢您的提示,小姐。”邓布利多的语气变得异常郑重,“这对我,对霍格沃茨,都至关重要。恕我冒昧,您和您的……伙伴,”他看了一眼洛璃肩头慵懒舔爪,却时刻散发着不凡气息的霏,“拥有如此非凡的力量与见识,不知我是否有幸知道您的名讳?以及,您与我那位热爱神奇生物的老朋友纽特·斯卡曼德,是否有所渊源?他对世界各地的魔法生物都颇有研究,但我从未听他提起过如您伙伴这般……独特的存在。”
他试图通过提及纽特来拉近距离,并试探洛璃的来历。斯卡曼德家族几乎是魔法世界与神奇生物深度联结的代名词。
然而,洛璃的反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与斯卡曼德家族的关系,只是用那双清冷的眸子平静地看着邓布利多,仿佛看穿了他试探的意图。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校长先生。您只需知道,我是一名路过的旅人,一个……暂时的观察者。”她的回答滴水不漏,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至于斯卡曼德先生……他专注于记录与保护此界的生灵,而霏……”她轻轻挠了挠白猫的下巴,霏舒服地眯起眼,“她的来历,与此界任何已知的谱系都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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