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初体验,对哈利而言,如同一场不断加速、光怪陆离的梦境。摇曳的烛光映照着悬浮于空的千百蜡烛,繁星点点的魔法天花板下,幽灵们穿梭自如。当那顶破旧、像打着补丁的分院帽高喊出“格兰芬多!”时,红金相间的长桌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与掌声,韦斯莱双胞胎的“我们有波特了!”的喊声尤其响亮。哈利晕乎乎地坐到罗恩和赫敏附近(赫敏早些时候也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归属感,仿佛终于找到了家。
然而,这份喜悦很快被之后的魔药课上冰冷的凝视所打破。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在第一节课上就对他展露了毫不掩饰的针对与刁难。那些关于坩埚和魔药成分的尖锐问题,那双仿佛能看穿他内心、却又充满鄙夷的黑眼睛,都让哈利感到莫名的压力与一丝愤怒。他究竟做了什么,让这位教授如此憎恶他?
转折发生在飞行课上。当纳威·隆巴顿的记忆球被马尔福抢走,哈利几乎是本能地跨上了扫帚,违背了霍琦夫人的严令。那一刻,风在耳边呼啸,地面在脚下远离,一种与生俱来的掌控感油然而生。他不仅稳稳地接住了记忆球,更在空中完成了一次惊险而漂亮的回转。这一幕,恰好被在办公室内的麦格教授看在眼里。她没有预想中的震怒,那双锐利的眼睛 behind spectacles 里,闪烁的是震惊,以及……一种发现了稀世珍宝的光芒。
于是,在来到霍格沃茨短短时间内,哈利·波特,除了“大难不死的男孩”之外,又多了一个身份——一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学院魁地奇找球手,并且收到了一份来自麦格教授的、足以让所有魁地奇爱好者疯狂的礼物:一把光轮2000。罗恩的羡慕与骄傲,其他队员的欢迎,都让哈利心潮澎湃。然而,当他独自一人时,手指总会无意识地触摸到藏在袍子下、紧贴胸口的那枚小金钥匙和银色徽章。这把飞天扫帚代表的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荣耀与天赋,而那把钥匙,则连接着一个更加浩瀚、也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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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前夕的装饰挂满了城堡,南瓜灯咧着空洞的笑容。然而节日的气氛并未能驱散赫敏·格兰杰的委屈。在黑魔法防御术课后,罗恩那句没轻没重的“她简直是个噩梦,怪不得她没朋友”(尽管他声音压得很低),如同尖刺般精准地扎伤了赫敏敏感而骄傲的心。她整个下午都把自己关在女生盥洗室里,泪水浸湿了书本,连一年一度的万圣节晚宴都没有出席。
与此同时,礼堂内正是一片欢声笑语。漂浮的蜡烛映照着金色的盘子,里面堆满了丰盛的美食。哈利正试图跟罗恩解释他并不是故意要出风头成为找球手,突然——
“砰”地一声巨响,礼堂大门被猛地撞开。
奇洛教授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他脸色惨白,头巾歪斜,结结巴巴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巨——巨怪!在地下教室里!地下教室——知道了……”
说完,他竟双眼一翻,直接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一瞬间的死寂后,恐慌如同瘟疫般在礼堂里炸开。尖叫声、桌椅碰撞声此起彼伏。
“肃静!”邓布利多校长的声音如同洪钟,瞬间压制了所有的混乱。他当机立断,命令各学院级长立刻带领学生们返回公共休息室。
人群像潮水般涌出礼堂。哈利和罗恩被人流裹挟着,走在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就在他们穿过门厅时,哈利猛地停下了脚步,脸色骤变。
“等等……赫敏!”他一把抓住罗恩的胳膊,“她……她不知道巨怪的事!她还在女盥洗室里!”
罗恩的脸上瞬间也失去了血色,他想起了自己下午说过的话,内疚感如同巨怪的木棒砸在心头。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立刻逆着人流,朝着城堡楼下女生盥洗室的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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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盥洗室内,赫敏正红着眼睛,收拾好书本,准备离开这个她伤心的地方。突然,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污垢、腐肉和沼泽气味的恶臭扑面而来,紧接着是沉重如擂鼓般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她惊恐地抬起头,透过盥洗室门口,看到了一个让她灵魂都在战栗的景象——一个庞然大物,身高接近十二英尺,皮肤是暗淡的灰黑色,像花岗岩一样粗糙。它身体笨拙不堪,脑袋像一颗椰子,双腿短粗,却拖着一根巨大无比、布满节疤的木棒。巨怪!它低吼着,浑浊的小眼睛茫然地扫视着四周,最终定格在了盥洗室内部,定格在了僵在原地的赫敏身上。
“啊——!”赫敏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躲进了最近的一个隔间,死死地锁上了门,缩在马桶上,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恐惧的泪水再次涌出,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砰!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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