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黑战记外传：渊 第22章 有与无的冲击

渊那只伸出的手，悬停在半空，被一层无形的「界限」所阻挡。

那只手上的「虚无」之力，第一次停止了蔓延。

渊缓缓地、极为流畅地收回了那只手。 他似乎一点也不恼怒，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新事物。

他终于，将他那空洞的目光，从无限和罗小黑身上移开，完整地、正式地转向了那位拄着拐杖的老者。

大殿内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无限和鹿野甚至无法动弹，只能在这两股超越理解的力量对峙下，勉强维持着自己的存在。

渊的头微微歪了一下，仿佛在「欣赏」老君。

片刻后，他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近乎温柔的……愉悦。

「啊……原来如此。」

「这就是，『道』的具现，『万物』的『界限』。」

他看着老君，那双不含任何情感的眼睛里，仿佛映出了老君身后那片运转不息的星辰。

「『老君』。」

渊轻声念出了这个名字，像是品尝一道期待已久的佳肴。

「我『仰慕』您，已经很久，很久了。」

他的语气是如此诚挚，却又透着一股令人灵魂发寒的诡异。

「您就像一位最尽责的『园丁』，无数个『轮回』以来，都在辛勤地修剪着这个『花园』，确保一切都...『恰到好处』。」

渊的目光，扫过被老君的「秩序」强行「禁止」的无限和鹿野。

「只是我未曾料到，」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好奇，「像您这样的『存在』，也会为了这些...转瞬即逝的『尘埃』，而亲自...『入局』。」

他看回老君那双深蓝色的星眸，脸上露出了那种「编剧」看到完美转折时的、满足的微笑。

「您，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老君的面容古井无波，他那双星辰般的蓝色眼眸，平静地倒映着渊那「虚无」的身影。

「『虚无』，『存在』的伴生之影。」

老君的声音响起，不带丝毫情绪，仿佛是这个「神之领域」的基石在发出共鸣。

「你并非『仰慕』，你只是『饥饿』。」

他淡淡地陈述着事实：「花园的职责，是『存在』。而我的职责，是维护『存在』的『界限』。」

他看了一眼被「秩序」之力禁锢的无限与鹿野，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万物皆在『道』中，并无『尘埃』与『恒星』的区别。而你，」他转回目光，直视渊，「试图跨越『界限』。」

听到「界限」二字，渊脸上那温柔的笑意更浓了。

「『界限』...吗？」他轻声重复道。

「您说的对，『园丁』先生。」渊微微躬身，行了一个优雅却诡异的礼节，「界限...」

他抬起头，那张俊美的脸上，笑容灿烂，眼底却是黑洞般的深渊。

「...就是用来『跨越』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渊那被「秩序」阻隔的身体，开始发生了恐怖的变化。

他没有去「对抗」老君的「道场」，没有用力量去冲撞那层「界限」。

他开始……「消失」。

不是隐形，也不是转移。

渊的身体，那由「影」构成的躯壳，仿佛变成了一个绝对的「否定局」。 老君的「秩序」是「存在」的法则，而渊，正在将自己从「存在」这个概念中，「抹除」出去。

「秩序」的锁链，依旧紧紧地束缚着「那片空间」，但「空间」里的「目标物」，正在主动变为「无」。

你要如何，去束缚「无」本身？

「你的『道』，在『有』的世界里，是『绝对』的。」

渊的身影开始闪烁、变得透明，仿佛是水彩滴入了清水，正在缓缓扩散、变淡。

「但是，老君……」

「我...来自『无』。」

老君那平静的脸上，眉头第一次微微皱起。

他感觉到了。 他的「秩序」之网，正在「漏沙」。

渊不是在挣脱，他是在「渗透」。 他正将自己的「虚无」本质，一点点地，滴入老君所构筑的「现实」基石之中。

「你在……『消解』规则！」老君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凝重。

「我，即是『终末』。」渊的声音变得飘忽不定，仿佛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而『终末』，不需要『规则』。」

君阁的大殿开始剧烈地震动。

这不是物理的崩塌，而是「概念」的动摇。 梁柱、地面、乃至光线本身，都开始出现不祥的「扭曲」。 构成这个「神之领域」的「法则」，正在被「虚无」所污染、否定！

老君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能再「守」。

他高高举起了那根古朴的拐杖。

「道，生一。」

「一生二。」

「二生三。」

「三生万物。」

老君的声音，宛若创世的钟声，庄严而洪亮。 他那双蓝色的眼眸中，爆发出宇宙初开般的璀璨光芒！

「『无』，亦在『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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