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黑转身离开了广场。
在他身後,是震天的「自由」与「成神」的欢呼。黑雷的追随者们陷入了狂热。
辩论失败了。招安也失败了。
他独自走过红区,回到了新会馆的装甲指挥车。
车门刚一关闭,哪吒的怒火就爆发了。
「我就说了!这根本不是辩论!这是示威!我们就该在他开口前,就把他连同那座广场一起轰平!」
这位第一执行官的战意高涨,「大使,下令吧!趁他们还在聚集,我现在就带队...」
「任务结束了,哪吒。」
罗小黑的声音平静,但充满了疲惫。
他启动了最高加密线路,无限与格罗姆的头像同时出现在屏幕上。
「他拒绝了。」罗小黑言简意赅地汇报。
「辩论失败。黑雷的城府很深。他利用了渊的真相,将其扭曲为一场『新人类革命』的宣言。」
「他选择了战争。」
「意料之中!」格罗姆的咆哮立刻从线路中传来,带着「我早就说过」的嘲讽。「这就是你那套天真『理想主义』的下场!大使!你给了他舞台,让他完成了最後的动员!」
「主席!」哪吒也附和道,「请下令吧!趁他还未坐大,我亲自...」
「不。」
无限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
这位裁决者冷静地分析着刚才的『辩论』录影。
「我们输了芝加哥,但我们不能输掉『叙事权』。」
「大使。」无限转向罗小黑,「你做得很好。」
哪吒和格罗姆都愣住了。
「你揭开了渊的剧本,」无限继续说,「这就在所有野生觉醒者心中,种下了一根刺。」
「你逼迫黑雷,从『复仇者』的道德高地,跳到了『野心家』的王座上。」
「仇恨,可以被同情。但野心,只会引来猜忌。」
「黑雷以为他赢了,但他暴露了他真正的目的——他要成神,他要统治。」
无限的手指在地图上,围绕芝加哥,画了一个圈。
「而我们,新会馆,」
「现在是『秩序』的代表。」
「哪吒。」无限下达了命令。
「裁决者大人。」
「新会馆所有部队,格罗姆的主力部队,以及...」无限接通了将军的线路,「人类的军队。立刻对芝加哥红区,执行A级战略封锁。」
「我们要做的不是进攻,是『隔离』。」
「隔离?」罗小黑立刻明白了。
「我们要把他,和他的『自由阵线』,彻底『关』起来。」无限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格罗姆,你的部队负责外围,阻止任何妖精势力介入。」
「将军,你负责对全球宣告,芝加哥已成为『失控觉醒者疫区』。」
「我们要让全世界的觉醒者看一看,」
「黑雷那套『绝对自由』的革命,到底会创造出一个『神国』,」
「还是一个『地狱』。」
「一个高明的围城。」格罗姆的声音透出了赞许。
「渊会给他补给。」罗小黑提醒道。
「那就让他补给。」无限回答,「我们正好藉此观察渊的手段。」
「而你,罗小黑,」
无限的目光锁定了大使。
「你最大的战场,不在芝加哥。」
「而在纽约。」
「黑雷在制造『战士』。而你,必须回去,」
**「培养『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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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的战略封锁开始了。
在『新会馆』的联合指挥下,格罗姆的怨灵大军、哪吒的执行者部队、以及人类的常规军队,共同构筑了一道史无前例的隔离墙。
芝加哥,这座『自由阵线』的诞生地,成了一个巨大的、被全世界围观的『社会实验室』。
黑雷的革命宣言,透过渊的暗中操纵,传遍了全球的网路。
『新人类』的『内战』,正式从暗处走向了明面。
秩序,还是革命?
每个觉醒者都面临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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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 - 新会馆学院)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无限的话语,如同寒冬的预兆,笼罩在新会馆的顶层。
他们以为他们在与混乱赛跑。
直到此刻才发现,他们真正的对手,是渊亲手扶持的新秩序。
学院的氛围,在罗小黑离开的这几天里,彻底改变了。
不再有刚觉醒时的迷茫与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焦虑和分裂。
黑雷的成神论,如同病毒,在学员中悄悄扩散。
凭什么新人类旧时代的妖精和神只管束?
凭什么他们要被关在里接受?
哪吒的铁腕镇压,只能压住他们的身体,却压不住他们的野心。
无限的庇护所,正在变成高压锅。
顶层,最高作战室。
罗小黑、无限、哪吒,以及格罗姆的远程投影,正围绕着一张桌子。
桌子上,是第一批学院精英的档案。
芝加哥的封锁,只能维持三个月。无限的声音冰冷,三个月后,黑雷的力量会因为效应而凝聚到顶点,他会主动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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