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医生汤姆森的诊所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气味,那是血腥和药水混合而成的怪味,让人闻之欲呕。
诊所的墙壁上,一具尸体被十余支箭牢牢地钉在上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放射状。死者的胸前,一个大大的“疑”字墨迹淋漓,仿佛是用鲜血写成的一般。
程仲甫站在尸体前,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俯身细看,发现这些箭矢来自不同的制式,有官造的、民间的,甚至还有一支明显是西洋弩箭。
“这看起来像是多人同时发射的。”站在一旁的威廉说道,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血泊,“但是,门窗都是从内反锁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齐半夏突然发出一声轻呼。她从药柜的角落里拾起一张名帖,那是一张泥金笺,上面“程远山”三个字格外刺眼。
“这是我父亲的名帖!”程仲甫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生前一直使用这种名帖。”
更让人震惊的是,名帖的一角沾着新鲜的血指印,显然是刚刚留下的。
“这是有人故意栽赃!”程仲甫的声音变得冰冷,“有人想要把我拖下水。”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诊所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撞开。一群顺天府的差役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领头的差役高举着一张海捕文书,大声喊道:“程仲甫!你涉嫌多宗命案,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混战中,威廉突然高举起记者证:我已将本案真相发往伦敦!贵国太后最重邦交,若知道你们诬陷国际友人...」
就在差役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间,窗外飞进来一块石子,精准地打在了油灯上,瞬间将其扑灭。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众人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跟我走!”
程仲甫听出这是清瑶的声音,他毫不犹豫地跟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另外两个人也紧跟着他,一同钻入了一个隐藏在墙壁后的地道。
地道里光线昏暗,道路曲折,仿佛是一个迷宫。他们在暗道中小心翼翼地穿行着,不知道要走向哪里。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布满蛛网的密室。密室的墙壁上挂满了林家祖辈的画像,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
清瑶点亮了一支蜡烛,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着。她轻轻地掀开面纱,露出了一张清丽的面容。令人惊讶的是,她的面容竟与齐半夏有三分相像。
“先看这个。”清瑶将一个铁匣子推到了程仲甫面前。
程仲甫打开铁匣,里面放着一封林御史的遗书。遗书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上面的血迹也已经干涸,但依然可以辨认出上面的内容:
“庆亲王索要佛牙舍利不成,便诬陷我盗取大内宝物……程侍郎暗中相助,却反遭毒手……”
另一卷是庆亲王与十二星象的密约,约定平分文物,末尾签押旁盖着莲花印。程仲甫注意到签约日期——正是父亲遇害前三日。
“现在明白了吗?”清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讽,“令尊发现庆亲王才是幕后主使,本想救我们林家于水火之中,却没想到被庆亲王残忍灭口。”
齐半夏听闻此言,心中一阵惊愕,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遗书角落的印记,惊讶地说道:“这个莲花……每片花瓣数量不同?”
清瑶微微颔首,解释道:“这是林家秘传的计数法。庆亲王腰侧烙着十二瓣,周勉之是九瓣,而你父亲……”她的目光缓缓转向程仲甫,“是三瓣,这意味着他本来可以活过第三日。”
话音未落,密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整个房间都要被撕裂一般。与此同时,头顶上方传来阵阵嘈杂的搜捕声,似乎有人正在逼近。
清瑶脸色一变,急忙推开屏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屏风后面竟然隐藏着一道暗门,而暗门后竟是澄心斋的暗室!
这条密道原本是你父亲所建造的,她轻柔地抚摸着墙壁上的刻痕,仿佛能够感受到父亲当时的心情和意图。他常常在暗中接济那些遭受庆亲王迫害的官员们,给予他们帮助和支持。
就在这时,威廉突然压低了声音,神情紧张地说道:“使馆区有异动!德国兵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查,他们说丢失了一份重要的军事地图。”
程仲甫和清瑶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载振贝勒!”
果然,第二天清晨,庆王府就传出了消息:贝勒载振昨夜遭遇刺杀,凶手留下了一支箭,箭翎被染成了金色——这正是“骄”字的预告。
程仲甫紧闭双眼,陷入了沉思之中。父亲的名帖、多种制式的箭矢、德国的军事地图……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某个能够调动多方势力的人物。
正当程仲甫苦思冥想之际,齐半夏忽然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轻声说道:“程先生,您看看这个。”说着,她展开了从诊所带出来的纱布,只见上面用血画着一个残缺的乐谱,“看起来像是清瑶的曲子,但是少了几个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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