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和崔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仿佛是最后一声丧钟的敲响,给会议室里的人们带来了沉重的压抑感。
几秒钟的死寂过后,会议室里突然像炸开了锅一样,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这简直就是胡闹!他怎么能一个人去呢?”有人愤怒地喊道。
“这肯定是个陷阱!我们必须立刻组织人手去跟进!”另一个人焦急地建议道。
“不行啊!对方明确说了只允许他一个人去,周老的安危……”有人担忧地反驳道。
内部监察的负责人脸色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都给我安静!沈队有他自己的判断!但是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技术部门,立刻去追踪沈队的手机信号!行动组,便衣出动,在外围封锁红星屠宰场区域,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准靠近冷库,更不能暴露!都听明白了吗?”
“是!”众人齐声应道。
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整个市局就像被抽紧的发条一样,开始高速而又压抑地运转起来。警车一辆接一辆地无声驶出车库,融入了依旧淅淅沥沥的雨幕之中,仿佛是一群沉默的猎手,悄然逼近它们的猎物。
我被排除在了行动之外。沈默崔鹏的“等我回来”,更像是一种变相的隔离。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空荡荡的座位,和白板上那些交织着鲜血与谜团的线索,一股无力感攫住了我。
我不能就这么等着。
我的手机震动,是那个通讯公司的朋友。
【你要查的另一个号码,赵明辉的,有异常。在他出事前一天,有一个短暂通话,来自一个登记在“春风巷”附近报刊亭的公共电话。】
春风巷!红姐!
线索像散落的珠子,似乎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李春生、红姐、赵明辉、公共电话……
我立刻拨通老猫的号码:“老猫,春风巷,红姐,必须尽快找到她!可能只有她知道李春生的下落!”
“春风巷那边乱得很,而且过去这么多年……”老猫有些为难。
“找!动用你所有关系!多少钱都行!”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行行行,我尽力!”
挂了电话,我强迫自己冷静。沈默崔鹏去了屠宰场,那里是明面上的战场。而春风巷,可能藏着关键的钥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技侦部门不断传来消息:
“沈队手机信号进入红星屠宰场区域!”
“信号稳定,停留在冷库位置!”
“没有异常通讯信号发出……”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代表沈默崔鹏位置的光点在屠宰场冷库区域静止不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突然,技侦人员猛地抬头,脸色煞白:“沈队手机信号……消失了!”
会议室里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怎么回事?!”
“是被屏蔽了?还是……设备损坏?”
未知带来的恐惧瞬间弥漫开来。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是老猫!
“陆哥!找到了!红姐!她现在不叫红姐了,改名叫刘彩凤,在城南菜市场有个卖鱼的摊位!我的人刚确认过,她人在摊位上!”
城南菜市场!距离北郊屠宰场几乎横跨整个城市!
“地址发我!”我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陆离!你去哪儿!”内部监察的负责人在身后喊道。
“找线索!”我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冲进了电梯。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城南菜市场,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和潮湿的气息。按照老猫给的地址,我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卖鱼的摊位。一个穿着胶皮围裙、身材微胖、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正在给顾客杀鱼,动作麻利,眼神却有些游离。
我等到顾客离开,才走上前。
“红姐?”我压低声音。
女人的动作猛地一僵,抬起头,警惕地看着我:“你认错人了。”
“李春生。”我直接吐出这个名字。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案板上。她慌乱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认识什么李春生!你走!快走!”
“他回来了,是不是?”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他在杀人!现在连老刑警都抓了!你再不说,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你,或者你在乎的人!”
红姐的身体开始发抖,眼泪涌了出来:“他……他疯了……他说要讨回公道……他说所有人都该死……”
“他在哪儿?周洪斌在哪儿?”我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问。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他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红姐摇着头,语无伦次,“但他前几天喝醉了……说……说最后一场戏,要在……要在‘老地方’……”
“老地方是哪儿?!”我追问。
“是……是当年他们经常碰头的……城东,废弃的第七纺织厂仓库……他说那里……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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