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光而生，向尘而安 第119章 童趣与秘密

晨光熹微，鸡鸣三遍，牧晨还在被窝里睡得香甜，就被牧尘轻轻摇醒了。

晨晨，快醒醒。牧尘的声音里透着难得的活泼，带你去见二柱和铁蛋，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牧晨揉着惺忪睡眼，一听说要见新朋友，顿时来了精神，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服。向奶奶在灶间听见动静，探出头来，看着两个孙子忙碌的小身影，慈爱地往他们口袋里各塞了个温热的煮鸡蛋：慢点跑，别摔着。

兄弟俩手牵着手出了院门，踩着满地白霜往村东头走去。当牧尘领着与他容貌无二的牧晨出现在晒谷场时，正在玩耍的孩子们顿时炸开了锅。

我的娘！两个牧尘！二柱第一个叫出声来，绕着兄弟俩连转三圈，眼睛瞪得滚圆。

铁蛋更是好奇地伸手，先轻轻戳戳牧晨的脸颊，又碰碰牧尘的鼻子，喃喃自语：真的一模一样，连痣的位置都不差......

孩子们呼啦啦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个拉拉牧晨的衣角，那个摸摸牧尘的袖子，都对这对孪生兄弟充满了好奇。牧晨起初还有些腼腆，紧紧挨着哥哥，但在孩子们善意的笑声中，也渐渐放松下来。

牧尘察觉到弟弟的拘谨，轻轻揽住他的肩膀，向小伙伴们介绍：这是我弟弟牧晨，他画画可好了，还会唱好多歌呢。

这话让牧晨眼睛一亮，小声补充：我还会讲城里的故事......

二柱兴奋地拍手：那太好了！快给我们讲讲！

不多时，牧晨就完全融入了这群乡村孩童之中。他发现这里的伙伴们比厂区的玩伴要有趣得多——二柱利落地爬上最高的槐树掏鸟窝，铁蛋在结冰的河面上自如地溜冰，丫丫用芦苇杆吹出清脆的哨音，小胖则用泥巴捏出活灵活现的小狗。

来，我教你滚铁环。二柱热情地递给牧晨一个铁环。

牧晨学着他们的样子，虽然铁环总是歪歪扭扭地倒下，但每次失败都引来大家善意的笑声。

渐渐地，他也敢尝试爬树了，虽然只爬了一小段就滑下来，却赢日头当空时，孩子们各自回家拿来吃食，在晒谷场上围坐成一圈。

二柱带来烤红薯，铁蛋揣着炒黄豆，丫丫拿出腌萝卜，大家互相分享着简单的食物。牧晨把奶奶给的煮鸡蛋分给身边的小伙伴，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

二柱盯着兄弟俩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捂着嘴偷笑起来。小胖好奇地凑过来：二柱，你偷乐啥呢？

我在想啊，二柱压低声音，眼珠滴溜溜直转，要是我也有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该多好。往后闯了祸，就让他替我顶包！

小胖一听，眼睛顿时亮了，拍着大腿道：这主意妙！我这就回家让爹娘给我生个小胖，就叫二胖，专门替我挨板子！

二柱闻言哈哈大笑，用力揉了揉小胖的脑袋：你个傻蛋！就算你爹娘现在生，也生不出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你也不想想，前个月你嫂子生的小侄女才多大？等她能替你挨打，你早就长大成人啦！

小胖摸着被揉乱的头发，愣愣地眨巴着眼睛，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对哦......那我这主意不是白想了？

这番童言稚语听得牧晨大开眼界，他悄悄拽拽哥哥的衣袖，小声说：哥，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

牧尘只是浅浅一笑，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牧晨自己先叹了口气：不过我可舍不得哥哥挨打。要是哥哥犯了错，我倒愿意去挡板子，我肉厚。说着还捏捏自己肉乎乎的小胳膊，随即又困惑地歪着头：可是哥哥你会犯错吗？

牧尘被弟弟天真烂漫的话逗笑了，轻轻理顺他睡翘的头发：小傻瓜，咱们谁都不该挨打。

嬉戏的间隙，牧尘总会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目光越过欢闹的伙伴，静静望向村尾的方向。那棵曾经让他夜不能寐的枯树，如今在他眼中只是一株安详伫立的老树。心底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

他的手悄悄探进口袋，握住了那块光滑的黑色石头。就在指尖触碰到石面的瞬间，他感到一阵微弱的暖意从石头上传来，内里的星芒仿佛在缓缓流转。

这是独属于他的秘密，就连最亲密的弟弟也不能透露——这是那位身着藏青布衫的婆婆临别时的叮嘱。

孩子，有些真相需要时光来慢慢显现。婆婆温润的嗓音仿佛仍在耳畔，这块石头，还有树下的往事，暂且就让它成为你一个人的秘密吧。

当牧尘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枯树上时，口袋里的石头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那震动很微弱，却让他心头一颤。他仔细摩挲着石面，发现上面那道细微的纹路，竟与记忆中枯树树干的纹路有着奇妙的相似。

牧晨远远瞧见哥哥独自伫立，像只欢快的麻雀般飞奔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哥哥，你看什么呢？快来看，二柱他们要教咱们打水漂！

牧尘收回远眺的目光，对着弟弟温柔一笑：好，这就来。

他将石头往口袋深处轻轻一按，确认它安稳地待在原处，这才牵着弟弟的手向河边跑去。

夕阳西下时，孩子们依依不舍地告别。明天还来玩吗？二柱期待地问。牧晨用力点头：来！我还要学踢毽子呢！

回家的路上，牧晨兴奋地拉着哥哥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哥，二柱他们真好玩！铁蛋教我打水漂，丫丫说明天教我编花环......

牧尘温柔地听着，偶尔帮弟弟拍掉身上的草屑。夕阳把兄弟俩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一个活泼如跳跃的山泉，一个沉静如幽深的潭水，却同样闪烁着这个年纪独有的纯净光芒。

牧尘的手在口袋里轻轻摩挲着石头，那道与枯树相似的纹路在他指尖留下清晰的触感。这个发现让他的心轻轻一跳，仿佛触摸到了某个巨大秘密的边缘。

这个清晨，牧尘既享受着与伙伴们嬉戏的欢愉，也守护着那个唯有他知晓的秘密。而那块静静躺在他口袋里的石头，仿佛也在等待着某个恰好的时机，将往事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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