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的风暴在玉珏的幕后铁腕和习菱紫那桶“精神攻击”级别的凉茶双重打击下,表面上似乎平息了。然而,总有些被洗脑彻底、或是单纯想借机出风头的愣头青,依旧固执地戴着有色眼镜,试图在“食神仙子”身上刷点存在感。
这日,美食盟外熙熙攘攘的集市上,习菱紫正开开心心地在一个卖新鲜菌菇的摊位前挑选,准备晚上给玉珏炖个“山珍养胃汤”(虽然玉珏大概率不会喝)。她的小篮子快装满了,红扑扑的小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仿佛前几日的阴霾从未存在过。
“哼!魔教的妖女,也配在这装模作样地买菜?”一个刺耳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愚蠢的优越感。
人群安静了一瞬,目光齐刷刷投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穿着点苍派服饰、面容尚显稚嫩、眉宇间却满是倨傲的年轻弟子,抱着剑,挡在了习菱紫面前。他下巴抬得老高,眼神轻蔑地扫过习菱紫和她篮子里的菌菇,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看什么看?”年轻弟子见吸引了众人注意,声音更高了几分,“大家擦亮眼睛!这就是那个和魔教妖女勾勾搭搭、用邪门食物迷惑盟主、意图颠覆我武林正道的妖女!习菱紫!”
习菱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抱着篮子,清澈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恶意的陌生人,里面没有愤怒,只有浓浓的困惑和一丝被当众羞辱的难堪。她张了张嘴,想辩解:“我不是…”
“不是什么?”年轻弟子嗤笑一声,打断她,“不是妖女?那你解释解释,你和那墨小蛮是什么关系?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毒汤’又是什么?我看你就是魔教派来的奸细!专门用这些歪门邪道来坏我正道弟子的根基!说不定盟主都中了你的邪术!识相的,赶紧滚出美食盟,滚回你的魔教老巢去!”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习菱紫脸上。
周围的人群窃窃私语,有鄙夷,有看热闹,也有少数人面露不忍。习菱紫被这劈头盖脸的污蔑和恶意逼得后退了一小步,小脸微微发白,抱着篮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大眼睛里水汽迅速凝聚,眼看就要掉下金豆子。她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委屈,为什么这些人总要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她?
就在那点苍派弟子洋洋得意,准备继续口吐恶言时——
“聒噪。”
一个冰冷得如同极地寒冰碰撞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集市,不高,却让所有人瞬间噤声,一股无形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一道玄色的身影缓步而来。玉珏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无俦,却覆盖着一层能冻裂空气的寒霜。那双惯常慵懒含情的桃花眼,此刻深邃如寒潭,里面翻涌的不是情意,而是足以将灵魂都冻结的、实质般的杀意。他仅仅是站在那里,目光淡淡地扫过来,就让那点苍派弟子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嚣张的气焰被掐灭在喉咙里,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玉珏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仿佛对方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他的视线落在习菱紫微微发白、泫然欲泣的小脸上,那冰冷的眼底深处,一丝极其细微的、名为“不悦”的涟漪荡开。
他缓步走到习菱紫身边,姿态从容优雅,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抬手,极其自然地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了习菱紫眼角那点还未掉下来的湿意。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意味,却又在下一秒恢复成拒人千里的冰冷。
做完这一切,玉珏才终于将目光,如同看死人一般,投向那个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开始打颤的点苍派弟子。
“点苍派,赵青峰座下,排行第七的弟子,张莽。”玉珏的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念一份无关紧要的档案,每个字却都像冰锥一样凿在张莽的心上,“去年腊月初七,后山寒潭。你因私练点苍‘飞瀑流云剑’第三式不成,心浮气躁,失手斩断你师父赵青峰精心培育十七年、视若性命的‘寒玉兰’母株。为逃避责罚,你伙同伙房杂役,伪造山猪破坏痕迹。”
张莽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这件事他做得极其隐秘,连他最亲近的师兄都不知道!这个玉珏…他怎么会…
玉珏却仿佛没看到他的惊恐,继续用那毫无起伏的语调,慢条斯理地往下说:“今年三月,你奉师命押送一批山货去邻城。途中在‘悦来客栈’,你见财起意,偷偷克扣了三成货款,谎称路上遭了水匪。那笔银子,藏在你在点苍山脚小镇相好的寡妇家,灶台下的第三块青砖里。需要我报出那寡妇的名字和具体住址吗?”
“噗通!”
张莽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直接瘫跪在地!额头上冷汗如同瀑布般涌下,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他看着玉珏,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这些他以为天衣无缝、足以让他被逐出师门甚至废掉武功的隐秘,在这个男人口中,如同街边闲谈般被轻飘飘地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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