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擎：我的道侣是圣女 第89章 又跑？

何白何等敏锐，看着宋旦那变幻不定、最终归于疏离与戒备的眼神，心中已然明了他的想法。

但她现在所处的环境远未安全，灵力尽失，强敌可能仍在暗中搜寻。

在确保自身绝对安全、或者至少恢复部分实力之前，她绝不会放任宋旦这个关键的“因果”之人离开自己身边。

她对凡事都喜欢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尤其是对宋旦——这个让她道心破碎又隐隐维系着她一线生机的人。

“不要多想，”何白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刻意放得平淡，试图缓和气氛，“我又没有真的伤害到你。”

“是，你刚才只是‘差点’杀了我。”宋旦冷冷回应，语气中的讽刺意味毫不掩饰。

“那不是最终没杀成吗？”

何白微微蹙眉，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奈，甚至有点像在辩解，

“再说，咱们好歹也算共同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关头，勉强称得上生死之交了吧？为了一片来历不明、是妖是灵都未可知的叶子，你至于……拿命来跟我翻脸吗？”

宋旦闻言，沉默了下来。他仔细回想这一路上的种种。

确实，从青石镇驿站被救，到森林中分食，再到地底洞穴她最终没有下杀手……

何白虽然手段莫测，心思难猜，但似乎……真的没有主动存心害过他。

无论是疗伤的丹药、还是被他“借”走的布袋，甚至是那险些要他命的飞剑，何白使用它们时，都并非出于纯粹的恶意或加害之心。

这一点，他无法否认。

何白看着神色有所缓和的宋旦，趁热打铁，给出了一个承诺，或者说，一个交换条件：

“这样吧，你护送我平安返回中洲。待到路途终点，所有事情的原委，包括我为何跟着你，你想要知道的，我都会与你说明白。”

“为何不能现在说？”宋旦立刻追问，他不想再被蒙在鼓里。

“不想。”

何白的回答简短而干脆，带着一种不容商量的意味。

与其说是“不想”，不如说是“不能”。

此前何白被金甲修士追杀，为了保命，她被迫施展了家族秘传的禁忌之术——敛身术。

此术一旦施展，便会瞬间散尽施术者体内所有灵力，以此遮蔽自身天机，混淆追踪，形同凡人，且极难依靠自身在短时间内恢复。

她并非没有快速恢复的秘法，但那些方法副作用极大，往往会损伤修炼根基，影响未来的道途。

况且，这敛身术本身就有伤天和，一生之中，通常只能动用一次。

她成功逃脱了追杀，借由敛身术；

她落得如今这般灵力全无、虎落平阳的境地，也源于这敛身术。

在遮蔽天机、躲过追索的同时，这门秘术也暂时切断了她与家族、与一切预留后手之间的联系。

否则，以她的身份背景，怎会沦落到需要依靠宋旦、甚至与他争夺一颗妖兽蛋的地步？

而宋旦更不知道的是，他与何白在白云镇街角初次相遇时，正是何白一生中最为低谷、脆弱的时刻。

从前呼风唤雨、众星捧月般的天之骄女。

一夜之间变成灵力全失、需要小心翼翼伪装、甚至可能为了一口吃食而发愁的“讨饭丫鬟”。

这种天与地的巨大落差，直接冲击并破碎了她一直以来的骄傲与道心。

而这一切的根源，冥冥之中，竟都与宋旦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何白在街角第一眼看到那个拄着拐杖、狼狈却眼神执拗的跛脚少年时，内心深处便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

这就是她要找的人，这就是缠绕在她命运中的那个“因果”！

那一刻，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因自身境遇而迁怒的怨恨…

有终于找到目标的隐秘开心…

更有对自身现状与未来的深深难过。

若是宋旦再早一分、在她道心尚未因巨大落差而出现裂痕的时候遇到她。

她可能碰见的就不是那个带着几分柔弱伪装、尚有几分温度的“邻家妹妹”，而是那个高高在上、眼神冷漠、视众生如蝼蚁的“冷血公主”了。

此次北秀山事件，尤其是宋旦为守护那“叶子”不惜以命相搏的举动，也让何白对他的态度悄然发生了些许改观。

她意识到，这个看似随性、有时甚至有些无赖的少年，在面对他内心认定要守护的东西时，所爆发出的那种近乎偏执的勇气与决心，是她未曾预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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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这个给我吧，不要牵扯无辜。”

宋旦指了指地上那颗从锁灵树旁捡回来的、散发着微弱生命波动的白色兽蛋，对何白说道。

他想着把这未知的东西带在身边，或许能减少何白对“异类”的敌意。

“我的。”

何白立刻声明主权，但语气并不强硬，反而解释道，“这是未孵化的妖兽蛋，妖兽的野性兽性，在孵化初期是可以通过各种秘法引导、甚至去除的。

我人族境内，也有很多被驯化的妖兽作为坐骑、战兽甚至是护山灵兽，只是驯化过程太过麻烦与耗费时间资源而已。”

“哦？”宋旦若有所思，“这样说起来，人族与妖族，也并非完全是不共戴天、你死我活的局面？”

“那不一样。”何白摇头，认真解释道，“能被成功驯服的，通常都是些灵智初开、或者血脉特殊、兽性本就不烈的妖兽后代，而且需要在孵化或幼生期就开始培养。

而北妖河对岸，那片广袤北妖地界的兽类，据说出生即开启狂暴的兽性，灵智蒙昧，只知杀戮与掠夺，且极难被驯服，与我人族是世代血仇。”

她说完，走上前，小心地抱起那颗白色的兽蛋，不再理会宋旦，当先向着洞穴外走去。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一路返程。说来也怪，上山时遭遇的那些空间迷阵、灼热异象，此刻已然全部消失无踪。

北秀山恢复了它原本青翠宁静的样貌，仿佛之前的一切惊险都只是一场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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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