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有月来几时 第86章 张村大节，驱虎祈福

皇甫亦扬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似乎想在我眼中寻找一个答案，我向他笑笑，传递我希望他安心的讯号，“干嘛这样看着我？不认识了？”

我转头看着轩窗处挂着的随风摆动的竹铃，“出来的时间够久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已是很奢侈。迟早得回去，不是吗？”

他急忙打断我：“不是，我想你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只要你喜欢，我们可以一直待在此处。”

“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我不禁嗤笑出声，“不论是谁，上天都不会赋予这样的特权。我们更加不能，因为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你答应过我的，相信我。月儿，只要相信我。”皇甫亦扬眉头紧锁，略带急切的说道。

我走到他身边，轻轻捋着他的眉毛，“不要皱眉，这样我会担心的。我知道你想让我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卷入纷争，远离危险。但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我是相信你的，一直相信！只是你也要相信我，我可以与你并肩作战，可以站在你的身侧，与你一起扛起所有。”

“这几日，你回来的一起比一天晚，早上又走得那般早，如此来回折腾，一定很累吧！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免不了担心。我们现在已经成亲，夫妻一体，共荣共辱。说实话，我也担忧我的母亲。在京中，消息灵通，也能放心。”

他紧紧的圈着我的腰，靠着我，半晌不语，好像是在做某种艰难的决定，良久后，似终于妥协，“我知道你不同于寻常女子，心思细腻、灵透。我也知道你可以与我并肩而立！这段时日，我们朝夕相处，便更觉你的珍贵。我想保护你，想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月儿，你为什么就不能自私一点，将所有的事情都丢给我呢？”

我抚摸着他的墨发，“怎么可以把所有的难题都丢给你，你已经为我挡去诸多风雨！即使回去后，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也希望能陪着你，一直待在你转身就能看见的地方。”

许久之后，他终于同意了。只是今日不走，明日启程，今日正好是附近张村的驱虎节，人们会设宴祭祀，以祈求驱除灾难。保佑平安。

皇甫亦扬说他想与我似寻常夫妻般一同度过民间的这个节日，据说很热闹。

傍晚的时候，我与他都换上寻常百姓的衣物，便出门了。

来到街市上，果真热闹。处处人潮涌动，张灯结彩。我们漫无目的的随着人潮移动，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走到一处卖面具的摊贩前，店家说道：“二位不是本地人吧？”

我们二人对视一眼，都生出一份儿紧张来，皇甫亦扬谨慎答道：“何以见得？”

“因为驱虎节这天，街上的男女老少，都要佩戴面具，以此来吓退猛虎。你二人没有佩戴，所以我便猜测你们不是本地人。”店家向我们解释道。

我俩四处看看街上的人群，果真，大家都戴有面具。所以，我俩入乡随俗的也买了两个。

面具上花的人脸不似现代的那么可爱，多是士兵样貌，也别有一番趣味。听店家大哥说我的面具名叫繁星傩，皇甫亦扬的面具叫金狼星君傩。

繁星傩面具代表天上的星辰，有神明之意；金狼星君傩面具代表的则是守护人民安全的金狼神君。祭祀开始时，需一同跳舞，过程中佩戴金狼星君傩面具的人可向佩戴繁星傩面具的人，说出自己的三个愿望，并且佩戴繁星傩面具的人必须答应。

我听着这个规则，玩味一笑，觉得甚是有趣。

我拿胳膊肘碰皇甫亦扬，“不知夫君的愿望是什么？”

他假装高冷，对我不甚搭理道：“夫人何须着急，待会儿不就知道了吗？”

我藏在面具下的眼睛瞟了他一眼，吐槽道：“真小气，竟然还保密。”

他不置可否，继续向前走着。这时，人们突然都向同一个方向跑去，伴随着‘祭祀开始了’的叫喊声。我们也随着人群移动过去。此处是一个空旷的地方，没有建筑，只是中间有一个祭台，人们围着祭台成一个大圈，都看着中间祭台上已经开始做法的大祭司。

大祭司也佩戴着面具，不同的是，他的要比寻常人们的大一点。他的前面燃烧着熊熊烈火，大祭司随着火焰起舞。妙的是他的舞可以和火焰合拍，好似火焰是他的舞伴一样。

我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活了两世，我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好奇、神圣、庄严等各种强烈的感官冲击着我。

奇怪的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我竟然不觉得这是封建迷信，不觉得大家不可理喻。只觉得很神圣。

世界上本就有很多现象是科学解释不了的，先不说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就说出现在《额尔古纳河右岸》这本书里的跳神描写，可以将一个活不成的小孩儿救活，我就坚信它是真实存在的。

随着祭台上的火焰蹿出老高，大祭司的任务结束了。大家一齐欢呼，待大祭司退场之后，大家便开始舞动起来，其实类似于蒙古族的篝火晚会，不同的是这里的群舞两两互动的更多一些。

天呐，我顿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古代的联谊大会嘛。

我微挑眉毛，挑衅皇甫亦扬，来吧，会跳吗？他竟也用眼神回我，下巴高抬，眼神半眯，好像在说，来呀，谁怕谁。

好小子，狗狂。我率先跑进人群，学着大家的样子跳起来。皇甫亦扬紧随其后，别说，还有模有样的呢。

”繁星君，准备好了吗？我要说第一个愿望了。“他围着我转了一个圈后说道。

我哼哼两声：“开始吧，金狼星君。”

“第一个愿望，不论何时、何地，都要相信我。”我很诧异他的第一个愿望，因为我认为这件事情我们沟通过，应该已达成共识。

“好，说第二个愿望吧。”我大方答应。

“第二个愿望，永远不要欺骗于我，不管什么原因。”我思考着这个愿望，应该也是可以的，我便爽快答应，“好，我答应。”

他好像忘记了还可以有一个愿望，尽情的开始跳舞。快结束时，他还没有说出地三个愿望，我便追问道：“第三个愿望呢？是什么？”

他邪魅一笑，第三个愿望，我们回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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