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余之魂 第113章 战歌嘹亮

蘑菇云的烟尘还没在阵地上散尽，小伍子趴在战壕里，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

他以为犀利哥的自爆是这场死斗的终点，是用生命画上的句号。

可当烟尘被风吹散些许，他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远处的焦土上，三台卡米诺斯正缓缓站起身，暗红的装甲布满裂痕，却依旧能看出机甲核心未受损；而黑影机甲那边，四台残缺的钢铁躯体也在挣扎着撑起，有的少了一条腿，有的只剩单臂，外挂装甲碎得像破布，可光学传感器里的光芒，却没有半分熄灭的迹象。

小伍子的心沉了下去。

他错了，犀利哥的牺牲不是结束，只是更惨烈战斗的开始。

没有任何预兆，幸存的机甲同时冲向对方。

卡米诺斯的离子光刃再次亮起，却没了之前的优雅章法；黑影机甲也不再讲究战术配合，仅剩的机械臂要么握着光刃，要么直接攥成铁拳。

双方彻底抛弃了战斗技巧与操作规程，将这场对决变成了最原始的肉搏混战。

“哐！”

一台黑影机甲用仅剩的右臂，死死抱住卡米诺斯的腿部，任凭对方的光刃在自己背上划出深沟，合金装甲碎片簌簌掉落，却依旧不肯松手；另一台卡米诺斯则用合金钢拳，反复砸向黑影的座舱，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金属变形的脆响，座舱玻璃的裂痕越来越密，里面传来机士压抑的嘶吼。

这种毫无技巧的搏斗，比之前的光刃对决更显恐怖。

没有躲闪，没有防御，只有用钢铁躯体硬扛，用零件破碎的代价换对方的损伤，破碎的装甲、断裂的机甲肢体在阵地上散落，机油在焦土上汇成蜿蜒流淌的溪流，每一声碰撞、每一次撕裂，都像在为牺牲者奏响悲怆的乐章。

小伍子看得浑身发冷，却攥紧了便携能量炮，对准远处试图偷袭黑影机甲的罗尼特步兵。

他帮不上机甲战斗，只能用这种方式，为那些残破的钢铁身影争取一丝生机。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嘶吼突然透过硝烟传来，是沙纳德的国歌！

他猛地抬头，只见一台左腿断裂、靠单腿支撑的黑影机甲，突然开启了外部扩音器，激昂的歌声再次响彻阵地：

“钢铁铸就的胸膛——”

机甲的右臂早已失去光刃，此刻却弹出数条黑色铁索，像犀利哥之前那样，精准缠住身前的卡米诺斯。

那台卡米诺斯疯狂挣扎，光刃劈砍着铁索，却只溅起火星。

铁索越缠越紧，将两台机甲死死捆在一起。

“永不弯曲的脊梁——”

歌声陡然拔高，黑影机甲背部的能量核心开始发红、发烫，能量输出条冲破安全阈值，屏幕上的警告灯连成一片。

卡米诺斯里的机士终于慌了，推进器疯狂喷射，却挣脱不开铁索的束缚。

下一秒，“轰！” 橘红色的火球再次炸开，一朵新的蘑菇云在阵地上升起。

小伍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

可他还没来得及平复心绪，又一台黑影机甲开启了扩音器，国歌的嘶吼声接连不断。

有的用铁索缠住敌人，有的直接撞向卡米诺斯的能量核心，有的拖着断腿冲向集群的敌人……一朵，两朵，三朵……蘑菇云在阵地上接连升起，每一朵都伴随着激昂的国歌，每一朵都代表着一台黑影机甲的最后冲锋。

直到最后一台黑影机甲，它的机身已经被炸得只剩躯干，却依旧用仅剩的机械爪抓住一台卡米诺斯的肩甲，外部扩音器里传出断断续续却依旧坚定的歌声，能量核心在一阵剧烈的嗡鸣后，轰然爆炸。

当最后一朵蘑菇云散去，阵地上彻底安静下来。

幸存的卡米诺斯只剩一台，却也失去了战斗能力，瘫在焦土上，光学传感器的红光渐渐熄灭。

小伍子从战壕里爬出来，望着满是残骸的战场，望着那些还在冒着青烟的爆炸坑，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首跑调的国歌。

那是黑影机甲的悲歌，也是沙纳德永不弯曲的脊梁。

他脸上的泪水早已被尘土糊成一道道灰痕，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死死盯着不远处那台瘫在地上的卡米诺斯。

虽已失去战斗能力，暗红的装甲上布满弹孔，光学传感器的红光也彻底熄灭，却依旧像一头蛰伏的野兽，刺得小伍子眼睛生疼。

他猛地端起手中的便携式能量炮，炮口缓缓抬起，对准了那台卡米诺斯的躯干。

手指扣在扳机上，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

犀利哥的牺牲、黑影机甲接连自爆的悲壮、阵地上散落的钢铁残骸……所有画面在脑海里交织，化作一声嘶哑的怒吼：

“狗娘养的！给我死吧！”

“嗡——！”

离子炮骤然轰鸣，一道炽热的橙红色能量光束从炮口射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砸在卡米诺斯的装甲上。

“滋啦” 一声，装甲被能量光束灼出一个大洞，火星伴随着融化的金属碎屑飞溅而出。

小伍子没有停顿，手指死死按着扳机，一道又一道能量光束接连倾泻而出，炮口因持续输出而发烫，外壳甚至泛起红光，可他丝毫不在意，只是不断调整炮口角度，将怒火全部注入这致命的攻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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