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那张写着“青萍水深,勿涉。静待。”的纸条,像一道冰冷的符咒,暂时镇住了凌微和苏清月前往青萍镇的脚步。
“他这是什么意思?”凌微捏着纸条,眉头紧锁,“是警告我们那里有危险,还是……不想让我们知道那里的秘密?”
苏清月沉吟良久,眸中光芒闪烁不定:“七殿下心思难测。但‘静待’二字,或许并非阻止,而是让我们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或者……他另有安排。”
她看向桌上那幅赵婉如送的画和那半块诡异的玉佩,眼神逐渐坚定:“然而,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赵崇明在狱中险些自尽,说明对方正在疯狂抹除痕迹。青萍镇是诸多线索的交汇点,我们必须抢在对方彻底毁灭证据之前,弄清楚那里到底隐藏了什么!”
“可是萧辰他……”
“他若真想阻拦,送来的就不会是一张纸条。”苏清月打断凌微,语气决然,“暗中准备,我们今夜就出发,轻车简从,速去速回。”
凌微看着苏清月不容置疑的神情,心中的犹豫瞬间被一股冒险的兴奋取代。没错,主动权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
是夜,月黑风高。两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在几名精干护卫的暗中护送下,悄无声息地驶出安国公府后门,融入了京郊的夜色之中。为了掩人耳目,凌微和苏清月都换上了利落的深色布衣,阿箬和青黛同行。
马车颠簸,凌微靠在车壁上,看着对面闭目养神的苏清月,忍不住小声问:“苏姐姐,你说青萍镇到底会有什么?白家老管家失踪了,那里会不会已经是个陷阱?”
苏清月睁开眼,眸光在黑暗中清亮如星:“也许是陷阱,但更大的可能,是对方也尚未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者,那里有他们无法轻易触及的隐秘。风险与机遇并存。”
凌微点了点头,握紧了袖中的“惊鸿”匕首和怀里那半块玉佩,感觉心跳有些加速。
天色微明时,马车抵达了青萍镇。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甚至有些破败的京郊小镇,依着一条水量不大的小河而建,街道狭窄,房屋低矮,清晨的薄雾笼罩着整个镇子,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沉寂。
按照之前打探到的信息,她们找到了白福老管家曾经居住的那间位于镇子边缘的茅屋。果然如青黛之前回报的一样,茅屋有被翻动和打斗的痕迹,门板歪斜,里面一片狼藉,值钱的东西早已被搜刮一空。
“看来‘玄夜’的人已经来过不止一次了。”周先生检查着屋内的痕迹,沉声道。
凌微有些失望:“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了?”
苏清月却没有气馁,她的目光在屋内扫视,最后落在了墙角一个不起眼的、用来腌菜的破旧瓦缸上。瓦缸有明显的移动痕迹。
她走过去,示意护卫将瓦缸搬开。瓦缸下面,是一块看起来与周围无异的泥土地。
“挖开。”苏清月下令。
护卫立刻动手,用随身携带的短锹挖掘起来。挖了约莫半尺深,锹头碰到了硬物。清理开泥土,下面赫然是一块厚重的青石板!
掀开青石板,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露了出来,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果然有密室!”凌微惊呼。
周先生率先下去探查,片刻后传来安全的声音。苏清月毫不犹豫地跟着下去,凌微和阿箬、青黛也紧随其后。
密室不大,里面空荡荡的,只有角落放着一个同样不起眼的小木箱。箱子没有上锁,打开一看,里面并非金银财宝,而是几封泛黄的书信,和一本薄薄的、封面没有任何字迹的册子。
苏清月拿起书信,迅速浏览,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凌微也凑过去看,信上的字迹娟秀,似乎是女子所书,内容多是些日常问候和心情记录,但落款处只有一个字——“萍”。
而收信人,称呼为“瑜哥”。
萍?瑜哥?是阮姨娘和白若瑜吗?凌微心中剧震!阮姨娘的小名或者化名,叫“萍”?青萍的萍?!
苏清月又拿起那本册子翻开,里面记录的,赫然是一些古怪的符号、草药配方以及……关于某种古老祭祀仪式的残缺记载!其中几页绘制的图案,与那半块玉佩上被药水显影出来的诡异纹路,极为相似!
“这是……黑巫的笔记?!”阿箬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不全,但绝对没错!白福怎么会藏着这个?”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似乎轰然碰撞在一起!
阮姨娘(萍)、白若瑜(瑜哥)、青萍渡、水波云纹、黑巫秘术……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联?阮姨娘难道也牵扯其中?
就在她们为这个惊人的发现而心神震动之际,密室上方,忽然传来了护卫急促而低沉的警示声:
“小姐!有人朝这边来了!人数不少,脚步声杂乱,来者不善!”
众人脸色一变!被发现了?!
“快上去!从后窗走!”苏清月当机立断。
几人迅速爬出密室,刚冲出茅屋后窗,就听见前门被人粗暴踹开的巨响以及杂乱的呼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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