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镇”三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将许多零散的线索串联起来。
青萍渡,青萍镇。白家老管家隐居在青萍镇。赵婉如呓语中的“青萍”,阮姨娘可能隐藏的秘密,以及赵崇明与“玄夜”可能的勾结……这一切的焦点,似乎都汇聚到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京郊小镇。
“必须找到那位老管家!”苏清月语气坚决,但经历过青萍渡的损失,她变得更加谨慎,“这次不能只派暗卫。青黛,你亲自带一队可靠的人手,扮作行商或探亲的,分批潜入青萍镇,暗中寻访。切记,宁可慢,不可打草惊蛇。”
“是,小姐!”青黛领命,立刻下去安排。
凌微心里既期待又忐忑。期待的是,找到白家老管家,或许就能揭开白家冤案和赵崇明真面目的关键;忐忑的是,她害怕再次听到坏消息,害怕那条唯一的线索也断掉。
等待消息的日子格外难熬。凌微只能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跟阿箬学习毒术和研读萧辰送来的那些医书上,试图用忙碌来压下心中的焦躁。
阿箬的教学方式简单粗暴,除了让她死记硬背,就是让她亲身体验——当然是体验一些毒性轻微、后果不严重的草药。
“喏,尝尝这个,‘苦麻藤’的叶子,记住这个味道和舌头麻痹的感觉,以后遇到类似的就知道警惕了。”阿箬塞给凌微一片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绿叶。
凌微视死如归地放进嘴里,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苦涩和麻痹感席卷了整个口腔,让她眼泪都飙出来了,张着嘴哈了半天气。
“呸呸呸!这也太苦太麻了!”凌微灌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
阿箬抱着手臂,一脸“你真没用”的表情:“这就受不了了?以后遇到真正厉害的毒,你连尝味道的机会都没有!”
凌微苦着脸,却不敢反驳,只能默默记下这种感觉。
除了尝草,阿箬还教她一些简单的防身技巧,比如如何在衣袖、指甲缝里藏匿一些令人皮肤瘙痒或者短暂致盲的粉末。
“这些都是下九流的手段,真遇到高手没什么大用,但对付一般的小毛贼或者给你争取点逃跑时间,足够了。”阿箬一边演示一边说。
凌微学得极其认真,她知道,多学一点,关键时刻活下来的几率就大一分。
几天后,青黛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让凌微和苏清月的心都沉了下去。
“小姐,我们找到了青萍镇,也打听到了白家老管家白福的住处。但是……”青黛脸色难看,“我们去晚了一步。白福居住的茅屋有被人翻动和打斗的痕迹,人……不知所踪。我们询问了邻居,都说前两天晚上听到些动静,但没敢出来看。有人说,好像看到几个黑衣人带着个麻袋离开了。”
又晚了一步!
凌微气得一拳捶在桌子上:“又是‘玄夜’!他们怎么总能抢先我们一步?!”
苏清月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情绪,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冰冷:“是我们低估了对手。他们显然也一直在盯着白家的线索。白福的失踪,说明他确实知道重要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对方不想让我们知道。”
线索似乎又断了。一种无力的挫败感笼罩着房间。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凌微不甘心地问。
青黛犹豫了一下,道:“也……不完全是。我们在搜查白福的茅屋时,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墙缝里,发现了这个。”她递过来一个用油布包裹着的小小的、锈迹斑斑的铁盒。
凌微和苏清月精神一振。
铁盒没有锁,很容易就打开了。里面没有信件,没有账本,只有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残缺的黑色铁牌。铁牌做工精致,边缘是缠绕的藤蔓花纹,中间原本应该雕刻着什么,但现在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被强行破坏掉的痕迹,只能隐约看出,那图案的轮廓,似乎像是一只……眼睛?
凌微看着那残破的铁牌,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上来。这藤蔓和眼睛的组合,让她瞬间联想到了在青萍渡找到的那块属于“玄夜”杀手的布料碎片!
虽然这块铁牌上的图案更古老,更精致,而且被刻意损毁了,但那种诡异的风格,如出一辙!
“这……这难道是‘玄夜’的身份令牌?”凌微声音发颤,“白福怎么会有这个?”
苏清月拿起那块冰冷的铁牌,指尖摩挲着上面被破坏的痕迹,眼神深邃如海:“或许,这不是‘玄夜’的令牌,而是……‘玄夜’想要掩盖的,某个更古老、更隐秘的组织的信物。白家当年,可能就是因为偶然得到了这个,才招来了灭顶之灾。”
这个猜测,比之前所有的推测都更加骇人听闻。如果“玄夜”背后还有一个更庞大的阴影,那他们的敌人,究竟有多么可怕?
就在两人对着这块残破铁牌心潮起伏之际,门外传来了丫鬟有些慌张的禀报声:
“小姐,凌二小姐,七……七皇子殿下到访!已经到前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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