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无量水遁卡卡西 第227章 最后的“编织”与孤独的征程

卡卡西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在寂静的病房中激起令人心悸的涟漪。

“在我彻底变成通道之前……”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静音再清楚不过。卡卡西打算用自己这具早已千疮百孔、几乎成为负担的身体，去做最后的、也是终极的赌博。

“不行！绝对不行！”静音的声音带着哭腔，死死按住试图挣扎起身的卡卡西，“你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那样做和自杀有什么区别？！甚至可能加速那个过程的到来！”

“静音……师姐……”卡卡西虚弱地喘息着，灰色的右眼（他的原生眼）却闪烁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等待……才是真正的自杀。等我彻底被抽干，变成一具只剩下的空壳，那个坐标依旧会存在，甚至会因为失去我的抑制而变得更活跃……到时候，我就真的只是一把……开启毁灭之门的‘钥匙’了。”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窗外，仿佛能透过重重阻隔，看到那两股正在缓缓靠近的毁灭漩涡。

“现在去……我至少……还是‘旗木卡卡西’。”他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还能思考，还能挣扎，还能……进行最后一次‘规则编织’。”

“可是……”静音泪水滑落，她知道卡卡西说的是事实，但情感上根本无法接受。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佐助去而复返。他靠在门框上，抱着双臂，冷眼看着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卡卡西和泪流满面的静音。

“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佐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卡卡西微微偏头看向他：“啊……看来是。”

“你有多少把握？”佐助问得直接。

“零点。”卡卡西回答得同样直接，“或许……万分之一。但不去，把握是零。”

佐助沉默了片刻，忽然走了进来，无视了静音警惕的目光，再次将手指点在了卡卡西的额头。这一次，那紫色的查克拉光芒比之前更加浓郁，带着一种更加深邃、近乎法则的力量。

卡卡西身体猛地一震，左眼那疯狂的汲取感竟然被这股力量强行压制了下去，虽然依旧存在，但变得极其缓慢。一股久违的、微弱却属于自己的力量感，重新回到了体内。

“这是……”卡卡西惊讶地看向佐助。

“鼬留给我的最后一点东西，加上我自己的理解。”佐助收回手，语气依旧平淡，“能暂时骗过那个印记几个小时，让你恢复一点行动力。之后……会反弹得更厉害。”

他顿了顿，看着卡卡西：“别误会。我不是在救你，只是不想看到你死得毫无价值。如果你非要去做点什么，至少死得像个忍者。”

说完，他再次转身离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卡卡西感受着体内那短暂回归的力量，虽然微弱，却足以支撑他完成一些事情。他看向静音，露出一个宽慰却悲凉的笑容：“看……运气……好像站在我这边一点点。”

静音泣不成声。

……

卡卡西的决定无法隐瞒，很快传到了临时指挥部。自来也、鹿久等人闻讯赶来，试图劝阻，但在卡卡西那平静却坚定的目光下，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断。”卡卡西看着水晶球投影中，那在联合壁垒艰难支撑下依旧不断扩大的空洞，以及远方监测屏幕上那个日益壮大的灰色领域，“在我彻底失去自我之前，让我为你们……争取最后一点时间和机会。”

鹿久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了决断：“你需要什么支援？”

“不需要大军。”卡卡西摇头，“人越多，越容易引起那个‘芽’的警惕和攻击。我一个人去。只需要……帮我争取一条通往侵蚀区核心的‘路’，越短越好。”

他看向自来也：“好色仙人，你的仙术和通灵术，能暂时干扰那片区域的规则，制造一条短暂的通道吗？”

自来也脸色凝重：“很危险，而且维持不了太久。”

“足够我进去就行。”卡卡西平静地说。

“……好。”自来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计划迅速制定。这将是木叶，乃至整个联合阵线，为卡卡西进行的最后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豪赌。

数小时后，一切准备就绪。

卡卡西换上了一套新的上忍马甲，护额依旧斜戴着，遮盖着那只带来无尽痛苦和力量的眼睛。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昔。佐助注入的那股力量在他体内流转，暂时平衡着左眼的汲取，赋予了他短暂的行动能力。

他来到木叶结界边缘，前方就是翻涌的灰雾。自来也、深作、志麻两大仙人已经在此等候，准备施展大型仙法。

“卡卡西……”自来也看着自己这个多年老友的弟子，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活着回来。”

卡卡西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转身，最后看了一眼木叶的方向，然后毫不犹豫地踏入了灰雾之中。

“仙法·蛤蟆临唱·幻廊导引！”

自来也和两大仙人同时结印，强大的仙术查克拉混合着幻术力量，强行贯入灰雾之中！前方的灰雾剧烈翻滚，竟然被暂时“说服”和“排斥”开来，形成了一条极不稳定的、蜿蜒通向深处的短暂通道！

卡卡西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沿着这条随时可能崩溃的通道，义无反顾地冲向了侵蚀区的核心，冲向了那个正在不断生长的灰色之“树”！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浓雾深处。

自来也维持着术式，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中充满了担忧和祈祷。

这是一条孤独的、近乎赴死的征程。

卡卡西能感觉到周围的灰雾充满了敌意和压力，佐助赋予的力量在飞速消耗。他依靠着左眼对规则的微弱感知和对那个“芽”的感应，艰难地规避着最危险的区域，不断深入。

越是靠近核心，那种冰冷的、秩序化的感觉就越是明显。灰色的地面变得坚硬平整，周围开始出现那些由灰雾构成的、形态诡异的低级造物，它们似乎在进行着某种“工作”，对卡卡西这个外来者表现出了警惕和攻击性。

卡卡西没有恋战，利用速度和规则感知不断闪避，目标直指前方那个散发着强大能量波动的、巨大的灰色阴影。

终于，他冲出了浓雾，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一棵巨大无比的、由不断流动的灰色水晶物质构成的“树”矗立在眼前，其规模远超远程监测的想象！树冠仿佛深入灰蒙蒙的天空，无数的枝条如同活物般蠕动，构建着更多的灰色建筑和设施。树下，是密密麻麻、如同工蚁般的灰色造物在忙碌。

而在那巨树的中心主干上，一张由灰色物质构成的、模糊却带着卡卡西轮廓的面容，缓缓浮现了出来。那双空洞的、燃烧着灰色火焰的眼窝，“看”向了闯入的不速之客。

一种冰冷、审视、带着一丝好奇和贪婪的意念，锁定了卡卡西。

“芽”……或者说，现在应该称之为这片灰色领域的“核心”，已经发现了他。

卡卡西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护额下的左眼灼热异常。

他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抚上了护额。

最后的“编织”，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