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无量水遁卡卡西 第199章 侵蚀的伤痕与沉默的疯狂

木叶医院，特殊隔离病房。

卡卡西在一片消毒水的气味和身体无处不在的酸痛中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有些刺眼。他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并且回到了木叶。

左眼依旧传来沉闷的胀痛，但那种撕裂灵魂的灼热感和混沌海的尖锐低语已经消退，只留下一种深沉的、仿佛余烬般的嗡鸣。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左眼，触感正常，并没有多出什么或者少掉什么。

“卡卡西老师！你醒了！”守在床边的小樱立刻惊喜地叫道，她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明亮。旁边的鸣人原本在打瞌睡，闻言猛地跳了起来。

“哟，卡卡西老师！你吓死我们了！”鸣人凑过来，金色的脑袋几乎要碰到卡卡西的脸，仔细打量着他，“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就是有点虚。”卡卡西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怎么回来的？后来发生了什么？那个……坑洞……”

他的记忆停留在那毁灭性的灰色能量爆发，以及水门老师突然出现挡在他们身前的画面。

“是火影大人用飞雷神把我们紧急带回来的。”小樱解释道，心有余悸，“你、我、鸣人都被那股能量的余波扫中，查克拉和精神力严重透支，还受到了一种奇怪的……侵蚀。火影大人他为了保护我们，也受了很重的伤，幸好纲手大人及时赶回村子，现在还在治疗中。”

卡卡西的心一紧：“老师他……”

“老爸他没事！”鸣人连忙补充，语气却带着后怕，“纲手婆婆说需要时间恢复，但没有生命危险。真是的，太乱来了！”

卡卡西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又追问：“那个地方……音忍村旧址……”

小樱的脸色凝重起来：“根据后续赶去的侦查小队汇报，以神庙为中心，出现了一个直径超过一公里的巨大坑洞。坑洞内部空间极不稳定，弥漫着一种灰色的、具有缓慢侵蚀和扭曲性质的雾气，普通忍者根本无法靠近。任何物体长时间暴露在雾气中，结构都会变得脆弱甚至发生异变。它被暂时命名为‘混沌侵蚀区’。”

混沌侵蚀区……混沌海的力量果然残留在了现世，形成了一个持续污染和破坏的伤口。

“带土呢？”卡卡西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小樱和鸣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或者任何踪迹。绝也不见了。他们很可能在最后关头用空间忍术逃走了。纲手大人和静音师姐检查过我们带回来的能量残留样本，那种侵蚀性力量非常特殊且顽固，带土首当其冲，即便逃走，状态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很可能伤及根本。”

卡卡西沉默了片刻。带土还活着，但他倾尽一切制造的“梦”彻底破碎了，甚至引来了更可怕的东西，他自己也身受重创。这对他而言，恐怕是比死亡更残酷的打击。

“我的眼睛……”卡卡西指了指左眼，“有什么变化吗？”

小樱拿出厚厚的检查记录，表情严肃中带着困惑：“卡卡西老师，你的左眼……很奇怪。生理结构上没有明显变化，但其中蕴含的那种特殊能量——我们暂时称之为‘混沌能量’——其活跃度和‘质’似乎又提升了，并且与你的精神连接更加紧密。但是……”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它内部似乎多了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稳固的‘印记’或者‘坐标’。正是这个东西，之前与那个容器产生了共鸣。纲手大人尝试用封印术暂时隔绝它，效果甚微。它仿佛已经成了你眼睛的一部分。我们担心……”

“担心它还会再次引来那种东西，或者对我产生更深远的影响。”卡卡西接下了她的话，语气平静。他早就有所预感。混沌海的低语虽然消退，但那若有若无的联系感，始终萦绕在意识深处。

鸣人握紧拳头，脸上满是担忧和不甘：“难道就没有办法除掉那个印记吗？”

卡卡西摇了摇头：“或许有，但我们现在对其一无所知，贸然行动可能更危险。”他顿了顿，看向两位学生，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不过，这次多亏了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果断攻击，摧毁了那个不稳定的通道，后果不堪设想。”

鸣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后怕：“当时真是吓死了……那个样子……根本就不是琳姐姐了……”

小樱也神色黯然。

“那不是琳。”卡卡西轻声道，像是在告诉他们也告诉自己，“琳早就安息了。那只是带土执念和黑暗力量扭曲下的伪物。我们阻止了他，是对的。”

病房内一时沉默下来。

这时，静音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卡卡西醒来，松了口气：“卡卡西，你醒了就好。感觉怎么样？”

“还好。静音师姐，老师他情况如何？”

“纲手大人还在为他治疗，那股侵蚀性能量很麻烦，需要时间慢慢拔除，但性命无碍，你放心。”静音说着，拿起新的仪器，“纲手大人吩咐了，你醒后要再做一次详细检查，重点是你的左眼和那个印记。”

卡卡西配合地接受检查。

检查过程中，他看似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

混沌海的印记、持续扩散的侵蚀区、重伤逃遁却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带土、云隐那边尚未彻底解决的“楔”和龙之巢的隐患、以及晓组织其他成员的动向……

危机非但没有解除，反而以另一种更诡异、更不可控的方式升级了。

他需要更快地恢复力量，更需要彻底理解左眼中的印记和混沌海的本质。那些来自先辈和混沌海的碎片化知识，或许是关键。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带土的疯狂是沉默的火山，而混沌海的低语，是深海中未知的巨兽。

下一次爆发，或许很快就会到来。

……

与此同时，远离木叶的某个阴暗洞穴深处。

绝从地底缓缓冒出，它的身体似乎也黯淡了不少，显然之前转移带土也消耗巨大。

洞穴中央，带土瘫倒在地，半边身体覆盖着可怕的灰色纹路，这些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侵蚀着他的血肉和查克拉，甚至隐隐干扰着他轮回眼的力量。他面具破碎，露出的脸上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地望着洞顶，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他失败了。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不仅没能复活琳，反而亲手制造了一个怪物，引来了难以理解的存在，差点毁灭一切，自己也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琳最后那丝清明的眼神，卡卡西的怒吼，以及那毁灭一切的灰色洪流……在他脑中不断回放。

绝望和虚无几乎要将他吞噬。

绝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才用那独特的阴阳腔调缓缓开口：“还没结束哦，带土。”

带土的眼珠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应。

“混沌海的力量虽然可怕，但同时也证明了‘楔’和那种能量的价值。”绝继续说道，“那个容器失败了，是因为琳的意识碎片太弱小，无法驾驭。但是……如果有更强大、更合适的‘容器’呢？”

“比如……拥有因陀罗和阿修罗转世查克拉的容器？”

带土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绝的声音带着蛊惑：“而且，龙之巢的秘密还没有完全揭开，云隐那边关于‘楔’的情报也值得深挖。融合了龙之力、守望者特性、尾兽之力、以及因陀罗和阿修罗力量的完美容器……或许才能真正实现你的月之眼计划，创造一个永远没有悲伤的梦境世界。”

“甚至……能反过来，掌控那种混沌的力量也说不定哦。”

带土沉默了许久许久，空洞的眼神里，一点点地，重新燃起了偏执而疯狂的火焰。

他缓缓坐起身，看着自己那被灰色纹路侵蚀的手臂，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说得对。”

“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