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铂金玫瑰与巨龙 第145章 尘埃落定

也许是乌姆里奇的话给了福吉自信，他一下子就找回了当部长的感觉。

尽管他还是忌惮于邓布利多。

福吉的眼珠子转了转，视线来回扫过西里斯和小矮星彼得。

终于，福吉那胖乎乎的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搓着手，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既权威又通情达理：“阿不思，还有……嗯……布莱克，我理解你们的心情。

这件事确实……呃……非常令人震惊。这个……佩迪鲁，”

他嫌恶地瞥了一眼地上瘫软的男人，“当然要严惩！立刻投入阿兹卡班！最严密的牢房！至于布莱克的事情嘛……”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含糊其辞：“……毕竟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当时的审判程序是符合规定的，证据链……嗯……也很完整。

现在突然翻案，牵扯太大，对魔法部的公信力……对民众的信心都是个打击。

你看，是不是可以先……低调处理？我们可以内部为你平反，恢复你的名誉，但公开审理……恐怕……”

乌姆里奇立刻在一旁假惺惺地附和，用她那甜得发腻的嗓音说：“部长先生考虑的非常周到。维护稳定是第一要务。我们可以确保布莱克先生得到应有的补偿……”

“补偿？！”西里斯猛地抬起头，灰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声音因激动而嘶哑，“詹姆和莉莉的生命！是补偿能换回来的吗？！我要的是真相！公之于众的真相！”

“我们需要的是威森加摩的正式公开审理，部长先生。”一个冷静、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腔调的声音响起。

德拉科上前一步，微微抬起下巴，有了前世的经验，对于这种场合他更加的得心应手。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那份马尔福继承人的气势已然显露无疑。

“我是德拉科·马尔福，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同时，我的母亲，纳西莎·马尔福，婚前姓布莱克，是布莱克家族的成员。

我谨代表布莱克家族，以及我个人的立场，正式要求威森加摩对此案进行公开、公正的审理。

我们要求，在审理过程中必须用吐真剂，让彼得·佩迪鲁在所有人面前亲口说出一切，并将全过程记录在案，彻底还小天狼星·布莱克清白。

魔法部难道想要包庇一个真正的食死徒，而让一个无辜者永远蒙冤吗？”

他的话语条理清晰，不仅抬出了马尔福和布莱克两大家族施压，更直接将“包庇食死徒”的大帽子扣了下来。

福吉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马尔福家族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不提其在霍格沃茨校董会的职务，光是魔法部和威森加摩内部的力量就够他吃一壶了。

更何况……他还需要马尔福的支持，否则更加无法在邓布利多面前“站直”……

在他沉默的间隙，邓布利多也适时地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巨大的压力：“康奈利，真相不应该被掩盖。

公开审理是唯一能彻底解决问题的途径，也是对历史、对受害者、对所有人的交代。”

前所未有的压力袭来，福吉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支吾了半天，最终“不得不”退让一步：“……好吧，好吧。但这件事太大了，魔法部需要时间准备！我们需要内部商讨，几天……给我几天时间。”

福吉所谓的“几天时间”，显然是想拖延和冷处理。

但德拉科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离开校长室后，他立刻找到了潘西、布雷斯和西奥多。

“潘西，你父亲和《预言家日报》的主编很熟，对吧？

布雷斯，你母亲和巫师无线广播联播网（w.w.N.）的高层有来往。

西奥多，你知道哪些独立刊物最喜欢追踪这类新闻。”

德拉科语速飞快地布置任务，“把消息放出去——‘震惊！小天狼星布莱克沉冤十二年，真凶竟是已逝‘英雄’小矮星彼得！’‘魔法部面临重大冤案纠错考验！’基调就是质疑当年审判的草率，呼吁公开透明。做得隐蔽点，但要让消息尽快传开。”

斯莱特林们的效率高得惊人。

几乎一夜之间，各种流言和小道消息就通过不同的渠道开始在英国魔法界飞速传播。

第二天一早，当福吉试图像往常一样走进魔法部大楼时，他被门口黑压压的人群和无数噼啪作响的魔法相机吓了一跳。

“部长先生！关于小天狼星·布莱克案，《预言家日报》得到的消息是否属实？”

“部长！有小道消息称你们已经抓获了小矮星彼得，这是真的吗？”

“威森加摩会重启调查吗？会公开审理吗？”

“魔法部是否会为当年的误判道歉？”

丽塔·斯基特顶着她那头精心打理的卷发，带着毒蜘蛛般的微笑，挤到最前面，速记羽毛笔已经漂浮在半空，迫不及待地发问：

“亲爱的部长先生，有内部人士透露，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包括您非常看重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率先发现了真相并掌握了关键证据？

这是否意味着新一代的巫师已经具备了超越魔法部某些……嗯……陈旧机构的洞察力和正义感？

您对此有何评论？这是否预示着魔法部需要进行一次彻底的结构改革？”

福吉被这些连珠炮似的、一个比一个刁钻的问题砸得晕头转向，尤其是丽塔·斯基特那明显带有煽动性和暗示性的提问，让他的胖脸涨得通红。

最后只能一边用手帕擦汗，一边结结巴巴地重复：“无可奉告！目前还在调查……魔法部会依法处理……请相信魔法部……”

舆论彻底发酵。

报纸、广播每天都在讨论这桩惊天冤案，民众的质疑声越来越大。

在巨大的舆论压力和邓布利多、马尔福家族的双重施压下，福吉最终不得不屈服，正式宣布威森加摩将对此案进行公开审理，时间就定在霍格沃茨期末考试之后。

……

期末考试终于结束，暑假的气息开始弥漫。

但哈利、赫敏、罗恩、德拉科以及他们的朋友们都无心庆祝，审判日到了。

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哈利四人是直接从霍格沃茨赶来参加审判的。

在进入审判庭前，他们还在门口碰见了意想不到的人——纳西莎和卢修斯。

一见到他们，德拉科就松开了哈利的手奔向自己的父母，而哈利见状也只能识趣的带着罗恩和赫敏去找西里斯。

纳西莎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袍，仪态万方，但苍白的脸上神色复杂。

看见儿子奔过来的纳西莎下意识的将德拉科拥入怀中，头轻轻的搭在德拉科的肩上，但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不远处正在和哈利、莱姆斯他们说话的西里斯身上。

今天的西里斯将自己彻底打理了一番，剪短了纠缠的黑发，剃干净了胡须，穿上了一套虽然有些过时但依旧得体的黑色西装。

虽然多年的牢狱生涯和流浪在他脸上刻下了无法完全抹去的痕迹，眼神也带着沧桑，但那份布莱克家族与生俱来的高傲和英俊的轮廓已然重现。

他不再是那个疯狂的囚犯，更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贵族。

纳西莎深吸一口气，在卢修斯略带不赞同的目光下，还是放下了德拉科，缓缓走向了西里斯。

西里斯察觉到她的靠近，转过身，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和复杂的情绪。他们姐弟之间的关系从来算不上融洽，甚至可以说是冰冷。

“……西里斯。”纳西莎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冷淡，但她上下打量着他，眼底深处有一丝极难察觉的松动和……或许是心疼？毕竟这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无论他多么离经叛道。

“纳西莎。”西里斯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没有太多热情，但也没有以往的针锋相对。

一阵短暂的、尴尬的沉默。

“……看来你没把自己彻底饿死在外面。”纳西莎最终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听起来像是嘲讽，却又隐含着一丝别样的意味。

西里斯嗤笑一声，带着点玩世不恭：“托你的福，还没。”

又是一阵沉默。

“……庭审结束后，”纳西莎忽然飞快地、声音极低地说，“如果需要……可以回老宅看看。虽然那里还是那么令人厌恶。”

她说完，不等西里斯回应，立刻转身，挽着卢修斯的手臂，昂着头快步走进了审判庭，仿佛刚才那句话从未说过。

西里斯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波动了一下，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德拉科拉着哈利走过来，他没抬头，视线落在不断有人进入的审判室门口。

“或许你愿意暑假和哈利一起来马尔福庄园坐坐。妈妈很久没见到布莱克家族的人了。”

西里斯垂眸，看向自己这个似乎与自己的教子关系匪浅，且格外成熟的侄子。

“纳西莎知道你在外面编排她吗？以及，我并不觉得卢修斯会乐意在他那孔雀窝里见到我。”

“是吗？”德拉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你说的可不算，对吧哈利？”

“梅林在上，你们怎么还有心情聊天，我都快紧张死了。”哈利抓着自己的头发，紧张和焦虑显而易见，“小天狼星，你准备好了吗？”

西里斯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又对德拉科点了点头：“走吧。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至于那个邀请，看哈利的意思。”

威森加摩审判庭，气氛庄严肃穆，甚至可以说是压抑。环形阶梯座位上坐满了威森加摩的成员、各大报纸的特邀记者以及少数被允许旁听的民众。

刚刚踏入审判庭的大门，哈利和德拉科不约而同的握紧了对方的手。

德拉科甚至垂下了眼帘，不敢抬头去看，仿佛一抬眼就会看见曾经的自己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目光凌迟。

哈利靠近德拉科，双手捧起他冰冷的手。

“没事的，德拉科。”

德拉科抬起头，苍白的脸色露出一个笑：“我知道。”

再次将视线投向审判席，他们看见了在座位上朝他们招手的罗恩和一旁捂着自己的脸恨不得离罗恩远远的的赫敏。

被这一幕逗笑，两人加快了脚步坐到罗恩和赫敏身边。

一见他们过来，罗恩就凑过来悄声说道：“你们耽误了那么久，我还怕你们赶不上开庭那一刻呢。”

“还好没有，我可不想错过这历史性的一刻。”哈利也欢快的回应他。

西里斯终于能够恢复自由了。

“安静，审判开始了。”

审判由首席巫师邓布利多主持，过程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德拉科提供的留影石证据被当庭播放，清晰无比地展示了小矮星彼得是如何被逼现形并哭诉求饶的。

接着，哈利、赫敏、罗恩、德拉科、莱姆斯甚至极其不情愿的西弗勒斯都提供了关于当晚的记忆，由邓布利多抽取片段当众展示。

最后，一瓶由布莱克家族“友情提供”的吐真剂被强行灌入了面如死灰的小矮星彼得口中。

在吐真剂的强大作用下，小矮星彼得再也无法伪装。

他涕泪横流，声音尖利而充满恐惧，却无比清晰、事无巨细地供述了一切：

他如何因为恐惧而投靠伏地魔，如何泄露了波特夫妇的藏身地，如何在被西里斯追杀时故意炸断街道、砍下自己的手指伪装死亡，如何变形为老鼠躲在韦斯莱家十二年……

书记官的羽毛笔飞快地记录着，羊皮纸沙沙作响。

整个审判庭鸦雀无声，只有彼得那令人作呕的忏悔和求饶声回荡。

威森加摩的成员们脸上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当彼得终于说完，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被告席上时，邓布利多站了起来。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威严和力量。

“基于无可辩驳的证据，以及在吐真剂作用下获得的完全供词，本庭一致裁定：

小天狼星·布莱克，被指控于一九八一年十一月一日犯有多项谋杀罪及背叛波特夫妇罪，罪名不成立，予以彻底平反，恢复其一切名誉、自由及合法权利。”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另一边。

“小矮星彼得，被控叛徒罪、向伏地魔泄露情报间接导致詹姆斯·波特与莉莉·波特死亡罪、谋杀麻瓜罪、伪装死亡欺骗魔法部罪……罪名成立。判处终身监禁，立即押往阿兹卡班！”

审判庭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各种声音——记者们疯狂的质询声、威森加摩成员们或如释重负或愤怒的议论声、旁听席上传来的低呼声。

西里斯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十二年的冤屈、后悔、痛苦、绝望，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洗刷。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灰眼睛里虽然含着水光，却明亮得惊人。

哈利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赫敏在一旁激动地抹着眼泪，罗恩则是一副终于解脱了的表情，喃喃道：“梅林啊，总算结束了……”

德拉科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的笑容。

走出威森加摩，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

西里斯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仿佛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它的味道。

他转向哈利，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正的、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那是哈利只在父母旧照片里看到过的、属于劫盗者时期的笑容。

“嘿，哈利，”他伸手揉了揉哈利的乱发，“暑假……愿不愿意来格里莫广场12号跟我一起住？

那地方又老又破，家养小精灵神经质，还有我老妈肖像整天尖叫……但至少，那也是你的家。我们可以一起收拾它。”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和一丝小心翼翼。

哈利看着他教父那双明亮的、充满希望的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种温暖而充实的情感填得满满的。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也露出了笑容：“当然！我愿意！”

新的生活，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