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北疆，开局召唤霍去病 第204章 神识初威

夜袭的失败，尤其是狼卫精锐近乎全军覆没、随军萨满横死城下的消息传回，彻底点燃了秃鲁花心中最后一丝理智的引线。愤怒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对未知力量的恐惧，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炸裂开来。

他不再仅仅是想要攻破这座城，掠夺财富和女人。此刻，他更渴望用最直接、最野蛮的方式，碾碎那个站在城头、一次次让他蒙受耻辱的南人统帅！他要亲手折断那杆玄色龙旗，用敌人的鲜血和哀嚎，来洗刷这刻骨的挫败！

“巴图鲁！”秃鲁花猛地转向大帐角落，那里盘坐着一个如同岩石般沉默的身影。

那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布满纵横交错疤痕的脸。他看上去年纪不小，鬓角已染霜白，但那双眼睛开阖之间，却精光四射，带着一种猛禽俯瞰猎物般的冷漠与压迫感。他并未穿着厚重的铁甲，只是一身简单的、洗得发白的旧皮袍，但帐内所有人，包括暴怒的秃鲁花，在目光触及他时，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敬畏。

巴图鲁，黑狼汗国的“镇国之柱”之一，成名已久的宗师级强者，大汗亲封的“搏克之王”（摔跤之王），亦是此次南征大军中，地位超然的武力震慑。他平日极少参与军议，只在关键时刻，才会如同沉睡的雄狮般醒来。

“南人狡诈，仗着奇技淫巧，伤我儿郎，挫我军威。”秃鲁花的声音因极力压抑怒火而显得有些扭曲，“请巴图鲁大人出手！斩其主帅，破其胆魄！让南人知道，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一切诡计都是虚妄！”

巴图鲁缓缓站起身，他身材并不算特别高大，但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行动间，给人一种山岳移动般的沉重感。他看了一眼秃鲁花，没有说话，只是迈开步子，沉稳地走出了大帐。

他的目标，直指朔风城头，那杆猎猎作响的玄色龙旗之下。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寒风卷着雪沫，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巴图鲁没有骑马，也没有携带任何显眼的兵器，只是赤着双脚，一步步踏过焦黑泥泞、遍布尸骸的土地，走向朔风城墙。他的步伐看似缓慢，但每一步踏出，身形便诡异地向前滑出数丈距离，如同缩地成寸，几个呼吸间，便已越过战场中央，逼近城墙之下。

他所过之处，一股沉重如山、蛮荒如古兽的恐怖气息弥漫开来，城头上一些感知敏锐的士兵，瞬间感到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

“高手！”一直闭目养神的霍去病猛地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城下那个看似普通的身影，浑身战意不受控制地升腾而起。他感受到了同等级别，甚至更胜一筹的威胁！

几乎在同一时间，静坐于城楼之中的刘睿，也骤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神识”在对方毫无顾忌地释放气息的瞬间，便被强烈触动！在他的感知世界里，城下那个缓步而来的身影，不再是人形，而是一团燃烧着灼热气血、散发着蛮横霸烈意志的熊熊火炬！其能量层级，远超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包括那个狼卫队长赤那。

“终于来了么……”刘睿低声自语，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长身而起，对身旁紧张的亲卫摆了摆手，示意无需惊慌，随即也一步步走向城垛。

巴图鲁在城墙下约百步处停下脚步，仰起头，目光如同两柄实质的利剑，穿透昏暗的晨光，精准地落在了刚刚走到垛口前的刘睿身上。

“你，就是南人的王？”巴图鲁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闷雷般滚滚而上，清晰地传入城头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压迫。

刘睿负手而立，玄色衣袍在风中拂动，平静地迎上那足以让寻常将领心神崩溃的目光：“孤，北疆刘睿。”

“很好。”巴图鲁点了点头，脸上疤痕扭动，露出一丝堪称狰狞的笑意，“下来，与我一战。胜，我立刻退兵百里。败，你和这座城，都将化为齑粉。”

简单，直接，霸道！这是草原强者最惯用的方式，以个人武勇，决定部落乃至国家的命运。

城头上一片哗然，韩猛更是急声道：“王爷不可！这老胡狗分明是激将！您是万金之躯，岂能亲身犯险！”

刘睿却抬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他俯瞰着下方的巴图鲁，眼神深邃。

他知道，这一战，避无可避。对方携大势而来，以宗师之尊发出挑战，若他怯战不出，刚刚凝聚起来的军心士气，必将遭受沉重打击。而且，他也想亲自掂量一下，这个世界的宗师级强者，究竟有何等手段！他的“皇霸万相罡气”与初成的“神识”，正需要一块足够分量的磨刀石！

“如你所愿。”

清朗的声音落下，刘睿身形一动，并未选择从城门而出，而是如同一片毫无重量的落叶，自高达数丈的城头翩然跃下！玄色身影在昏暗的天光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落地时悄无声息，点尘不惊。

这一手精妙绝伦的轻功，让城上城下观战之人，眼前都是一亮。

巴图鲁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战意更浓：“有点意思。”

没有多余的废话，巴图鲁低吼一声，周身气血轰然勃发，原本就魁梧的身躯仿佛再次膨胀了一圈，裸露的皮肤瞬间泛起古铜色的光泽，如同铜浇铁铸！他双脚猛地蹬地！

“轰！”

地面以其立足点为中心，炸开一圈蛛网般的裂痕！而他整个人，则如同一头发狂的洪荒巨象，携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气势，朝着刘睿猛冲而来！最简单、最直接的冲撞！速度却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残影和身后拉出的长长气浪！

城头上，霍去病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眼神凝重到了极点。他自问，若是自己面对这一撞，除了暂避锋芒，别无他法！

然而，刘睿却没有躲。

在他的“神识”感知中，巴图鲁这看似蛮横无匹的冲撞，其力量流转、气血奔行的轨迹，乃至空气中因他急速运动而产生的细微涟漪，都清晰地映照在心湖之中。

就在巴图鲁即将撞上他的前一刹那，刘睿动了。他并未硬撼，身形如同鬼魅般向侧后方滑开半步，同时右手并指如剑，一缕凝练到极致、闪烁着淡金与混沌色泽的罡气——皇霸万相罡气——悄无声息地点向巴图鲁冲锋路线上一处气血运转稍显凝滞的节点！那里，正是其旧日一处暗伤所在！

“咦？”

巴图鲁冲锋之势不减，但眼中却猛地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对方这轻描淡写的一指，时机、角度、落点都刁钻到了极点，正好打在他气息转换、旧伤隐隐作痛的瞬间！让他这凝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撞，竟产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凝滞！

就是现在！

一直蓄势待发的霍去病，眼中寒芒爆射！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着巴图鲁被刘睿巧妙一击引得气息微乱、心神稍分的电光火石之间，他动了！

人如惊鸿，枪出如龙！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雷！霍去病整个人与手中长枪仿佛合为一体，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银色闪电，从城头之上暴射而下！目标，直指巴图鲁因冲锋而微微暴露的右侧肋下空门！

这一枪，汇聚了霍去病全部的武道意志与精气神，快！准！狠！抓住了那转瞬即逝的、由刘睿创造出的唯一破绽！

巴图鲁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宗师，在千钧一发之际，强行扭转身形，布满老茧的右掌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猛地拍向霍去病的枪尖！

“铛——！！！”

如同洪钟大吕般的巨响炸开！

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交手点为中心，猛地向四周扩散，卷起地上的尘土与积雪，形成一个圆形的冲击圈！

霍去病闷哼一声，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枪杆，整个人被那反震回来的巨力推得向后滑出十余步，才勉强站稳，脸色一阵潮红。宗师一击，恐怖如斯！

但巴图鲁也不好受。他仓促变招，又硬接了霍去病这凝聚全身功力的一枪，气血一阵翻腾，那处被刘睿罡气点中的旧伤更是传来一阵刺痛，让他身形微微一晃。

而就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心神因霍去病的突袭而出现一丝空隙的瞬间——

一直气定神闲、仿佛只是在一旁掠阵的刘睿，终于露出了他隐藏的獠牙！

他识海之中，那初成的“神识”之力，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凝聚起来，化作一根无形无质、却锋利无比的尖针，伴随着他骤然变得威严、浩大、如同天帝律令般的目光，狠狠地刺向了巴图鲁的双眼，直贯其心灵深处！

“跪下！”

并非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的冲击！

巴图鲁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万千雷霆同时炸响！那双原本精光四射、充满霸气的眼睛，瞬间失去了焦距，变得一片茫然和震骇！刘睿那双深邃如星海、威严如帝君的眼眸，在他急剧收缩的瞳孔中无限放大，一股源自灵魂层面的、难以言喻的威压，如同万丈山岳，轰然压在他的意志之上！

“噗通！”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这位纵横草原数十载、被誉为“镇国之柱”的宗师强者巴图鲁，竟双膝一软，身不由己地跪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虽然只是短短一刹那，他便凭借着坚韧无比的意志强行挣脱了那种精神压制，猛地重新站起，但脸上那尚未褪去的惊骇与羞辱，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清晰地表明，在刚才那电光火石的灵魂交锋中，他吃了大亏！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战场！

城上城下，无论是北疆将士还是胡人士兵，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城下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刘睿依旧站在原地，衣袂飘飘，仿佛从未动过。但他只是站在那里，配合着霍去病的一枪，以及那一声无人听见、却撼动宗师的“神识”冲击，便让不可一世的胡人宗师，当众屈膝！

神识初威，竟至于斯！

巴图鲁死死地盯着刘睿，眼神中充满了暴怒、屈辱，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他不再说话，深深地看了刘睿一眼，仿佛要将这个年轻得过分、却手段诡异的南人王者刻在灵魂里，然后猛地转身，脚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踉跄，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他败了。败在了那防不胜防、直击灵魂的诡异手段之下。

朔风城前，再次恢复了平静。

但这一次，北疆军民的士气，已然沸腾到了顶点！而胡人大军的士气，则跌落到了谷底。

他们的“镇国之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