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北疆，开局召唤霍去病 第19章 雪中送炭，收服小春子

福伯领命而去，如同滴入大海的水珠，未在宫廷中激起丝毫涟漪。他依旧每日完成着份内的扫洒工作，神情麻木，动作迟缓，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唯有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那双浑浊的眼睛才会偶尔闪过鹰隼般锐利的光芒，打量着通往西苑的道路与可能的眼线。

刘睿则按捺住内心的急切，继续着他“潜心向学”的伪装。他甚至在惠妃找来的一位老翰林讲授《论语》时，刻意在某些简单的问题上表现出困惑，而在一些需要记忆的段落展现优势，塑造了一个“记性尚可，但悟性寻常”的皇子形象，力求将那份“过目不忘”带来的关注度稍稍降温。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福伯外出探查的第二天，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为刘睿带来了组建班底的又一个契机。

时近黄昏，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垂，预示着今冬的第一场雪可能即将来临。刘睿正在殿内临摹字帖，忽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压抑的斥骂声和细微的呜咽。

他放下笔，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偏殿侧后方的小径上，一个身着首领太监服饰、面庞浮白的中年太监，正对着一个蜷缩在地上的小太监拳打脚踢，口中骂骂咧咧：

“小崽子！眼睛长到屁股上了？敢撞翻杂家给贵妃娘娘准备的燕窝！看我不打死你个没用的东西！”

“邓公公饶命！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是脚下打滑……”那小太监抱着头，声音带着哭腔，瑟瑟发抖，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身子单薄，在那邓公公的踢打下毫无反抗之力。

周围有几个路过的宫人，却都低着头，加快脚步离开，无人敢上前劝阻。这邓公公是周贵妃宫中的管事太监之一，权势不小，性格更是睚眦必报，没人愿意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太监得罪他。

刘睿认得那个挨打的小太监，名叫小春子，是在偏殿附近做杂役的，性子怯懦，但手脚还算麻利，偶尔芸香会让他跑个腿、传个话。印象中，这是个沉默寡言、总是低着头做事的孩子。

眼看那邓公公越打越狠，小春子嘴角已经见了血，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刘睿眉头微蹙。他本不欲多事，但见此情景，心中终究生出一丝不忍。更重要的是，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在底层宫人中埋下钉子的机会！

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

他立刻转身，对侍立在一旁的芸香低声道：“芸香姐姐，外面吵。”

芸香也听到了动静，脸上露出不忍之色，但她深知宫中规矩，低声道：“殿下，是周贵妃宫里的邓公公在教训下人，我们……我们还是别管了。”

“吵得我心烦。”刘睿脸上露出孩童被打扰的不悦，坚持道，“你去，叫他别打了！就说我要安静！”

他搬出自己“皇子”的身份，虽然年幼，但身份摆在那里，呵斥一个太监，分量足够。

芸香见刘睿态度坚决，又看了看窗外小春子凄惨的模样，一咬牙，应道：“是，殿下。”

她快步走出殿门，来到小径上，对着那还在施暴的邓公公福了一礼，声音清晰却不失恭敬：“邓公公，三殿下正在殿内读书，被外面的声响吵得心烦，特命奴婢前来，请公公息怒，暂且饶过这小太监吧。”

那邓公公打得正酣，闻言动作一僵，扭头看到是惠妃身边的大宫女芸香，又听她抬出了三皇子，虽然心中对那位“突然开窍”的三皇子并不如何忌惮，但终究不敢明目张胆地驳了皇子的面子。

他悻悻地收回脚，脸上挤出一丝假笑：“原来是芸香姑娘。杂家一时气急，惊扰了三殿下，真是罪过。”他踢了地上奄奄一息的小春子一脚，骂道：“算你小子走运！看在三位殿下的面子上，饶你狗命！滚起来，把这里收拾干净！”

说完，对着芸香拱了拱手，骂骂咧咧地走了。

芸香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的小春子，叹了口气，上前将他扶起：“还能走吗？跟我来，殿下要见你。”

小春子闻言，吓得浑身一抖，脸上毫无血色，以为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三位殿下莫非也要惩治他？

他被芸香半扶半架地带进了偏殿。殿内温暖如春，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小春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奴婢……奴婢冲撞贵人，罪该万死！求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命！”

刘睿坐在小榻上，看着下方那个瘦小、狼狈的身影，没有立刻说话。他运用起【察言观色】的技能，能清晰地感受到小春子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绝望，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这是一个长期处于压迫底层、毫无安全感的小太监最真实的反应。

“起来说话。”刘睿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孩童特有的清亮，却奇异地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小春子不敢起身，依旧伏在地上颤抖。

芸香在一旁柔声道：“殿下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吧。若不是殿下心善，你今日怕是难逃一劫。”

小春子这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上方的三皇子。只见那位年幼的殿下正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清澈，并没有他想象中贵族主子常有的戾气与鄙夷。

刘睿对芸香道：“芸香姐姐，去取些伤药和干净的布来，再拿些点心来。”

“是。”芸香应声而去。

殿内只剩下刘睿和小春子。刘睿这才开口，语气平和：“你叫小春子？”

“是……是，奴婢贱名小春子。”小春子声音依旧发颤。

“为何冲撞了邓公公？”刘睿问道，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小春子不敢隐瞒，哽咽着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原来他负责清扫那段路面，因天寒地冻，路面结了一层薄冰，他提着水桶时不慎脚下一滑，刚好撞到了路过的邓公公，打翻了他提着的食盒。那邓公公本就因在别处受了气，便将他当成了出气筒。

“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小春子说着，又委屈地掉下眼泪。

这时，芸香取来了伤药和点心。刘睿示意她将东西放在小春子面前。

“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吃点东西。”刘睿说道。

小春子看着那散发着药香的瓷瓶和精致诱人的点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挨了打，非但没有受到更严厉的惩罚，反而得到了伤药和食物？这……这怎么可能？

他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芸香见他可怜，轻声道：“殿下赏你的，还不快谢恩？”

小春子这才如梦初醒，再次重重磕头，声音哽咽：“谢……谢殿下恩典！谢殿下救命之恩！奴婢……奴婢做牛做马，报答殿下！”

刘睿看着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缓缓说道：“在这宫里，活着不易。今日我救了你，他日未必还能救你。”

小春子身体一颤，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想不想，以后少挨些打，甚至，不再被人随意欺辱？”刘睿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

小春子几乎是立刻点头，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渴望：“想！奴婢想！求殿下指点！”

“很简单。”刘睿看着他，“以后，你依旧做你的杂役。但眼睛要亮，耳朵要灵。这宫里，尤其是这附近，有什么不寻常的人、不寻常的事，或者听到什么有趣的闲话，都可以悄悄告诉芸香，或者……告诉福伯。”

小春子不笨，立刻明白了刘睿的意思。这是要他做眼线！他心中一阵剧烈挣扎。做眼线风险极大，一旦被发现，下场会比今天凄惨百倍。但是……如果不答应，他依旧是个可以被人随意打杀的下等太监，朝不保夕。而眼前这位三殿下，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给了他一丝生机和温暖……

仅仅犹豫了数息，求生的本能和对改变命运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再次伏地，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道：“奴婢小春子，愿为殿下效死！从今往后，奴婢这条命就是殿下的！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叮！成功收服底层眼线【小春子】，忠诚度提升至82%。势力微弱增强。获得签到点：30点！】

系统的提示音如期而至。忠诚度82%，对于一个刚刚收服、身处底层的小太监来说，已经相当不错。30点签到点也让他的总点数达到了280点。

刘睿心中满意，点了点头：“记住你说的话。起来吧，把伤养好。今日之事，出了这个门，忘掉。”

“是！奴婢明白！”小春子挣扎着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收起伤药和点心，对着刘睿又行了一礼，这才在芸香的示意下，低着头，快步离开了偏殿。他的背影虽然依旧瘦小，却似乎挺直了一些，眼中也多了一丝以往从未有过的、叫做“希望”的东西。

看着小春子离去，刘睿知道，自己在宫廷最底层，埋下了一颗或许微不足道，但关键时刻可能发挥奇效的棋子。

而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熟悉的、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脚步声。福伯回来了。

刘睿精神一振，他知道，关于那个废弃兽苑的消息，来了。

网络的编织与力量的探寻，同步进行。这深宫之局，他落子的速度，正在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