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病娇救赎计划 第十二章 苏醒与囚笼12

锋利的刀尖，裹挟着沈墨言彻底崩溃的疯狂与恐惧，划破空气，直刺苏晚的心脏！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苏晚的瞳孔中，倒映着那一点急速放大的寒芒，以及沈墨言那张因极致情绪而扭曲的、再无半分理智可言的脸。束缚带牢牢禁锢着她的身体，药物的余效让她的四肢沉重如铅，避无可避！

【宿主！高危警报！】系统748的尖叫在她脑中炸开。

千钧一发之际，苏晚没有闭眼等死，反而用尽全身力气，将头猛地向右侧一偏！同时，被固定在扶手上的右手手指，用最后的气力，狠狠抠进了治疗椅皮革的缝隙！

“嗤啦——”

刀锋擦着她的左肩胛骨掠过，割裂了病号服的布料，带起一溜血珠和火辣辣的疼痛感！但终究，避开了要害！

沈墨言一击落空，因用力过猛而踉跄前扑，差点栽倒在治疗椅上。他猩红的眼睛里满是错愕和更深的暴戾，他没想到一个被药物和束缚控制的人，竟然还能做出如此精准的闪避！

而苏晚，在刀锋掠过的瞬间，发出的不是惨叫，而是一声用尽全力、清晰无比的厉喝：

“沈墨言！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她的声音如同冰水，泼向他燃烧的疯狂：

“和当年那个，失控握住方向盘的你，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比刀锋更利，更深地刺入沈墨言的精神内核！

他猛地僵住，举着刀的手剧烈颤抖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再看看被束缚在椅上、肩头渗血却眼神冰冷的苏晚，一种巨大的、令人作呕的既视感将他淹没。

失控……方向盘……毁灭……

是啊，有什么区别？

当年他因为一时的情绪失控，导致了无法挽回的悲剧。而现在，他再次失控，举起了屠刀。

他一直在试图控制一切，控制病人，控制谢无妄的记忆，控制这个像“阿晚”的女人……可最终，他连自己都无法控制。他和他那个用控制来掩盖恐惧的母亲，和他内心深处最鄙夷的“意外”，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哐当——”

手术刀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掉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地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墙壁上，然后缓缓滑坐在地。他双手抱住头，手指死死插入发丝，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不再是愤怒的嘶吼，而是绝望的、彻底的崩溃。

他构筑的世界，他赖以生存的谎言和掌控，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

【目标人物偏执值急剧下降！精神防御完全解除！信任值……正在重新校准……】系统748的声音带着震撼，【宿主，你……你做到了！】

苏晚剧烈地喘息着，肩头的疼痛一阵阵传来，但她无暇顾及。她紧紧盯着崩溃的沈墨言，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摧毁他的防御只是第一步，真正的救赎，需要在废墟上建立新的认知。

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口，试图引导这崩溃走向建设性方向时——

“轰！！！”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巨大、沉闷的撞击声，如同惊雷般从地下室方向炸响！紧接着，是金属锁链被强行崩断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以及一声充满了无尽痛苦、愤怒与某种决绝意味的、撕心裂肺的长啸！

那声音穿透了层层隔音，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震颤着整个别墅！

谢无妄！

他不是在想起来，他是……快要冲出来了！

沈墨言被这声巨响震得浑身一哆嗦，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中却再次被巨大的、真实的恐惧占据！谢无妄挣脱了！那个承载着他所有罪证、所有恐惧源头的怪物，要出来了！

“不……不能……”他慌乱地手脚并用，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脱力和精神冲击而几次失败。他看向门口，又看向苏晚，眼神涣散，充满了穷途末路的绝望。

苏晚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谢无妄的失控是计划的一部分，但如此剧烈的爆发，完全超出了她的预估。一个记忆刚刚恢复、被长期囚禁虐待、处于极度愤怒和痛苦中的谢无妄，会做出什么？他会不会将所有的仇恨，不分青红皂白地倾泻在眼前所能见到的一切活物上？

她必须稳住局面！

“沈墨言！”苏晚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试图唤回他一丝理智，“钥匙！地下室的钥匙！还有我这束缚带的钥匙！”

沈墨言茫然地看着她，似乎没理解她的意思。

“不想死在这里，就把钥匙给我！”苏晚厉声道，“只有我能跟他沟通！只有我能试着稳住他！”

或许是求生的本能，或许是苏晚此刻展现出的、超越常理的冷静震慑了他，沈墨言颤抖着手，下意识地摸向白大褂的口袋，掏出了一串钥匙，哆嗦着扔向了治疗椅的方向。钥匙串滑落在苏晚脚边。

就在这时——

“砰！！！”

治疗室那扇厚重的隔音门，猛地从外部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撞击，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门板中央甚至出现了细微的凸起裂缝！

一下！又一下！

那撞击声充满了纯粹的力量和暴戾，仿佛门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被激怒的、要摧毁一切的凶兽！

谢无妄……他已经上来了！他就在门外！

沈墨言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缩到了房间最远的角落，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即将到来的审判。

苏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艰难地弯腰，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手指，勾住了那串钥匙。她必须尽快解开束缚！在谢无妄破门而入之前！

门外的撞击声停歇了一瞬，死寂中，只能听到沉重得如同风箱般的喘息声，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然后，一种低沉、沙哑、仿佛沾染着铁锈和血腥气的声音，一字一顿，如同诅咒般响起，清晰地穿透门板，敲打在室内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沈、墨、言……”

“我、来、找、你、了。”

“咔嚓——”

是门锁碎裂的清脆声响！

苏晚猛地抬头，瞳孔紧缩。

只见那扇厚重的门板，被一只沾满污迹和暗红色血痂、骨节分明且青筋暴起的手，硬生生从外部掰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后面，是一双充血赤红、燃烧着疯狂恨意与无尽痛苦的眼睛，正死死地、精准地，锁定在了蜷缩在角落的沈墨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