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擒获“密使”,联名血书,逼交“幕后主谋”,索地三百里!
赵化带来的边关急报,如同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锋然本已因朝堂风波和令牌之赠而紧绷的心弦上。也先这头恶狼,果然不肯善罢甘休!竟然抓住“围魏救赵”计划的蛛丝马迹,反咬一口,将“勾结女真、图谋不轨”的罪名扣在大明头上!还要逼他交出根本不存在的“主谋”?这分明是蓄意挑衅,为再次发动战争制造借口!
一股混杂着被诬蔑的暴怒、边关再起战火的忧虑、以及对也先狡诈狠毒的凛然,瞬间充斥了林锋然的胸腔。他死死攥着那份言辞傲慢、充满威胁的国书抄本,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交出“主谋”?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那“主谋”的奇策,刚刚才救了大同数万军民!也先此举,不仅是要挽回颜面,更是想彻底摧毁大明的抵抗意志,甚至……是想试探出他身边是否真有“高人”存在?这背后,是否又有宫中“影子”在通风报信?
“陛下,也先狼子野心,此番恐难善了!是战是和,需早作决断啊!”兵部尚书忧心忡忡地奏道。
殿内众臣亦是面色凝重,主战主和之声再起,争论不休。主战者认为也先欺人太甚,必须迎头痛击;主和者则担忧新经内乱,国力未复,不宜再启大战,主张暂时隐忍,虚与委蛇。
林锋然强压怒火,冷眼听着臣子们的争论,心中却飞快盘算。战,风险巨大,但可保国格;和,屈辱丧权,且后患无穷。也先敢如此嚣张,正是看准了大明内忧未靖、国力空虚的弱点。归根结底,是人才匮乏,尤其是能臣干吏匮乏,导致政务效率低下,军备整顿缓慢,才让外敌有可乘之机!
一股强烈的“求才若渴”之心,油然而生。他不能再仅仅依赖几个老臣和江雨桐的暗中指点,必须尽快发掘、培养一批真正忠于自己、有实干才能的新生力量,充实朝堂和地方,才能从根本上扭转被动局面!
“够了!”林锋然猛地开口,打断争吵,“也先无理要求,朕绝不会答应!然,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慎。传旨边关,严守阵地,斥责也先诬蔑之罪,严正告知,大明绝不屈服于讹诈!但同时,可遣使与之周旋,拖延时日,为我整军备战争取时间!至于所谓‘主谋’,纯属子虚乌有,朕身边贤臣良将辈出,何须幕后之人?”
他这番表态,强硬中带着策略,既表明了立场,又留下了回旋余地。众臣见皇帝心意已决,不再多言,领命而去。
退朝后,林锋然回到乾清宫,心情依旧沉重。也先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而朝中可用之才确实捉襟见肘。他坐在御案前,看着堆积如山的奏章,其中不少是关于漕粮计算、军饷核算、营造工程预算等涉及大量数据运算的繁琐政务,处理起来耗时费力,且易出错。他不由得想起穿越前那个信息时代的高效,心中愈发烦躁。
“若是能有几个精通算学、做事细心的人才就好了……”林锋然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喃喃自语。这个时代,读书人多钻研经史子集,视算学为末流小技,导致精通实务计算的人才极其稀缺。
这时,舒良端着茶盏悄声进来,见皇帝愁眉不展,小心翼翼地将茶盏放在案上,轻声道:“皇爷,批阅奏章劳神,喝口参茶歇歇吧。”
林锋然抬眼看了看这个跟随自己多年、一向沉稳少言的贴身太监,心中一动。舒良办事一向稳妥,记忆力和心算能力似乎也不错,日常用度开支,他总能报得清清楚楚。
“舒良,朕问你,若有一笔漕粮,共计十万石,需分三批运抵通州,每批运费因路程远近不同,第一批每石需银二钱,第二批每石需银二钱五分,第三批每石需银三钱,且第一批运量是第二批的一半,第三批运量是第二批的两倍,问总运费几何?”林锋然随口出了一道复杂的应用题,想试试舒良的底子。
舒良闻言,略一沉吟,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虚点了几下,不过片刻,便躬身答道:“回皇爷,假设第二批运量为一份,则第一批为半份,第三批为两份,总运量三份半,合十万石,故一份约为两万八千五百七十一石有余(取整计算略)。第一批运费: * 0.5 * 0.2 = 2857.1两;第二批: * 0.25 = 7142.75两;第三批: * 2 * 0.3 = .6两。合计约……两万七千一百四十二两四钱五分银。” 他报出的数字清晰流畅,虽用了近似值,但思路清晰,结果大致不差。
林锋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道题涉及分数、比例和乘法,对于这个时代没有系统学习过数学的人来说,并不简单。舒良能在短时间内心算至此,可见其确有算学天赋!
“嗯,不错。”林锋然压下心中惊喜,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看来你于数算一道,颇有天分。日后这些涉及钱粮计算的奏章,你可先帮朕初步核算一遍,标注出关键数字和可疑之处,再呈给朕看,也能替朕分担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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