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反手弹劾徐有贞的奏折,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扔进了冰水里,整个北京城“滋啦”一声,彻底沸腾了!前两天还被老百姓捧成大忠臣的徐有贞,一夜之间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反转来得太快,别说老百姓,连朝堂上的官员们都懵了。
茶楼酒肆里的说书先生们赶紧撕了之前的稿子,连夜赶出新段子。这回徐有贞成了主角,什么“徐白眼狼负恩义,诬陷忠良想上位”;什么“假忠臣真小丑,机关算尽一场空”;还有更损的,把徐有贞和曹吉祥描绘成一对分赃不均狗咬狗的恶仆,编得有鼻子有眼。之前那些歌颂徐有贞的顺口溜,立马变成了“徐有贞,不要脸,踩着石亨想登天,谁知老天开了眼,一脚踹他屁朝天”之类的嘲弄歌谣,连小孩跳皮筋都换上了新词。
这舆论的风向,变得比翻书还快。
林锋然在宫里听着舒良的汇报,心里冷笑连连。曹吉祥这老狐狸,果然够狠!一看苗头不对,立刻就把徐有贞这个“盟友”给卖了,用来洗白自己,顺便把水搅得更浑。这一手“丢车保帅”,玩得真是溜!
不过,这正合林锋然的心意。徐有贞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留着也是祸害,趁这个机会除掉他,正好剪除曹吉祥的一个羽翼!而且,由曹吉祥亲自出手“清理门户”,效果比他这个皇帝亲自下场要好得多,还能让朝臣和百姓看看,这帮奸佞是怎么内斗的,丑态百出!
“陛下,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舒良请示道,“要不要……趁热打铁?”他做了个向下切的手势。
林锋然摇摇头,老神在在地说:“不急。曹吉祥不是递了刀子吗?咱们得好好用这把刀。让李秉、叶盛他们再加把火,弹劾的奏章继续写,重点就照着曹吉祥奏折里说的那些罪名写,什么勾结外臣、图谋不轨、诬陷忠良……写得越严重越好!市井间的流言也继续传,把徐有贞说得越不堪越好!总之,要把这‘墙倒众人推’的势头,给我做足了!”
“奴婢明白!”舒良心领神会,立刻去安排。
于是,朝堂上又掀起了一波弹劾徐有贞的**。这回可不是小打小闹了,而是真正的狂风暴雨。李秉、叶盛等人像是找到了新的靶子,把毕生所学的骂人词汇都用上了,奏章写得那叫一个义正辞严、慷慨激昂,把徐有贞说成了古往今来第一奸佞小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那种。
徐有贞这下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他本来以为抱上了曹吉祥的大腿,可以飞黄腾达,没想到转眼就成了弃子。他在朝堂上拼命辩解,说曹吉祥血口喷人,说自己是真心揭发石亨,可根本没人信了。以前那些对他客客气气的同僚,现在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和唾弃。就连他以前的门生故吏,都躲着他走,生怕被牵连。
徐有贞彻底慌了,他知道自己完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求见皇帝,当面陈情,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这天散朝后,徐有贞不顾体面,扑倒在乾清宫外的台阶上,磕头如捣蒜,哭喊着要见陛下,声音凄厉得像死了爹娘。
林锋然在殿里听得清清楚楚,但他故意晾着他。这种小人,不值得同情。他慢条斯理地喝了杯茶,才让张永出去传话。
张永走到宫门外,看着额头磕得乌青、涕泪横流的徐有贞,面无表情地说:“徐大人,陛下说了,您的事,自有公论。陛下日理万机,没空见您,您还是回去等消息吧。”
这话等于判了徐有贞死刑。徐有贞一听,当场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消息传开,所有人都知道,徐有贞这棵墙头草,算是彻底倒下了。
没过两天,皇帝的处置旨意就下来了。旨意里把徐有贞骂得狗血淋头,列举了他“心怀狡诈、诬构大臣、反复无常”等几大罪状,但念在他“首告石亨有功(虽然是假的)”,网开一面,没有处死,而是革去所有官职,抄没家产,流放岭南烟瘴之地,永不叙用。
这个处罚,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流放岭南,基本等于这辈子完了,但好歹留了条命。这其实是林锋然故意为之,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跟着曹吉祥混,是什么下场!同时,留徐有贞一命,也是给曹吉祥心里埋根刺,谁知道这条丧家之犬,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反咬旧主一口呢?
徐有贞被革职流放的消息传出,京城百姓拍手称快,都觉得皇帝圣明,除了一个大奸臣。茶楼里的段子又更新了,变成了“徐有贞,岭南跑,贪心不足蛇吞象,最后变成癞蛤蟆”之类的顺口溜。
看着徐有贞穿着囚服,被差役押解着灰头土脸地离开京城,林锋然心里并没有多少快意。除掉一个徐有贞,不过是扳倒了一个小卒子。真正的对手曹吉祥,还躲在暗处,而且经过这一番操作,曹吉祥反而把自己洗白了几分,成了“揭发徐有贞”的“功臣”,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这老阉货,比石亨更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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