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枫披上那件御赐玄氅,便仿佛披上了姬倾城的信任与期盼,更平添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仪。
但,他并未沉溺于那片刻的温情!
北境积弊已久,内有蠹虫,外有残敌,是故他必须以雷霆之势,肃清内部,方能真正的稳固边防,不负她的重托!
而这十日之限,便如同悬在众多北境官吏将领头顶的利剑!
有人还心存侥幸,以为这位年轻都督只是虚张声势!
有人却惶惶不可终日,暗中串联,试图掩盖痕迹!
亦有少数机敏或罪责较轻者,在巨大的压力下,直接选择了向都督府暗中投诚,并递上了一些或真或假的情报线索……
谢南枫则坐镇都督府,稳如泰山。
他并未大张旗鼓地调查,只是每日照常处理军政事务,接见各方人员,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如同鹰隼般,冷静地观察分析着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梳理着那些纷杂的线索……
期限将至的前一夜,都督府书房内灯火通明。
谢南枫面前的书案上,摆放着数份已然整理好的卷宗,上面清清楚楚的罗列着涉嫌通敌、贪墨、渎职的人员名单与初步证据。
雷豹、赵锋等几位核心心腹将领则肃立一旁,气氛凝重。
“雷豹!”谢南枫点了第一个名字。
“末将在!”
“名单上甲字三类之人,由你带骁骑营,于明日卯时,同时控制,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遵令!”雷豹眼中凶光一闪,领命而去。
“赵锋。”
“末将在!”
“乙字两类,多为文吏及地方豪强,由你带本部兵马,配合都督府执法队,同步缉拿,查封其府邸,账目,不得有误!”
“是!”
一道道命令清晰下达,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悄然撒向了北境各地。
翌日。
天色未亮,飞云隘及周边数个重要军镇,州府,便同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和士兵铿锵的脚步声!
一队队顶盔贯甲的士兵如同神兵天降般,精准地扑向了各自的目标府邸和军营!
“奉北境都督令!缉拿要犯!反抗者,死!”
“开门!”
惊呼声、呵斥声、兵刃碰撞声、哭嚎声……在多个地点同时爆发,但又迅速被镇压了下去。
雷豹、赵锋等人行动果决,以绝对的力量,将名单上的大部分目标在睡梦或仓促间一举成擒!
当然,也有少数负隅顽抗者!
譬如,飞云隘内一名掌管军械库的副将,自恃武功高强,试图带领亲信突围,却被料事如神的谢南枫,神兵天降,当场毙于掌下!
其悍勇手段,直让所有目睹之人胆寒至极!
而这场由谢南枫主导的雷霆肃清,持续了整整三日!
三日间,超过二十名中高级将领、文官、地方豪强落网,查抄出的与狄戎往来密信,贪墨军饷物资的账本,以及与朝中某些官员秘密联络的证据,已然堆积如山!
当这一份份确凿的证据被公之于众时,北境上下,霎时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看似稳固的边防之下,竟然隐藏着如此多的蠹虫和叛徒!
细思极恐!
简直细思极恐呐!
而谢南枫依旧未就此罢手!
在掌握了这些充分的证据之后,他当即以都督身份,在数万北境军民的面前,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喋血审判!
审判地点设在飞云隘校场。
时值寒冬,北风凛冽,但校场周围却围满了义愤填膺的将士和百姓们!
高台之上,谢南枫身披玄氅,端坐主位,面色冷峻。
台下,一众涉案人员则披枷带锁,面如死灰。
没有冗长的程序,谢南枫直接命人开始宣读罪状,并出示证据。
而每念完一桩,台下便会响起一片愤怒的斥骂声。
“……原雁门关副将王浚,通敌卖国,私开城门,致使雄关失守,数万将士血染沙场,证据确凿!”
“……飞云隘军械库副将张贲,克扣军械,倒卖物资,中饱私囊,致使守城将士器械不足,伤亡惨重!”
“……云州知府李望,勾结地方豪强,侵吞赈灾钱粮,致使流民冻饿而死无数……”
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宣读完毕,谢南枫立时站起身来,目光如同万载寒冰,扫过台下那些罪人,也扫过台下所有的军民。
“通敌卖国者,该当何罪?”他声音不高,却传遍了整个校场。
“杀!”将士百姓们齐声怒吼,声浪震天!
“贪墨军饷,残害同胞者,该当何罪?”
“杀!”
“渎职害民,罪大恶极者,该当何罪?”
“杀!”
冲天的杀意,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那些跪在台上的罪人无不瑟瑟发抖,屎尿齐流。
谢南枫猛地拔出佩剑,剑锋直指苍穹:
“本督,北境都督谢南枫,奉陛下钦命,总揽北境军政!今日,便以此剑,正国法,肃军纪,慰亡魂,安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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