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又能如何?......祁同伟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红痕。难道我这一辈子就要......
包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一阵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无声的叹息。程度注视着祁同伟颤抖的肩膀,那身笔挺的警服此刻显得格外讽刺。
学长,我说这些,并不是让你和梁璐老师重归于好,程度的声音温和却坚定,他轻轻拍了拍祁同伟的肩膀,感受到手下肌肉的紧绷,而是想劝你,凡事要看两面性,千万不要沦为别人的棋子。
提起梁璐,祁同伟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他的喉结剧烈滚动,像是在强忍什么。程度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上那一圈淡淡的戒痕——这个曾经戴着婚戒的位置,如今空空如也。
如果乡镇司法所的那段经历是祁同伟恨梁璐的开始,那么梁璐那句一帮子穷亲戚,则直接击碎了他最后的尊严。
婚礼当天,祁家亲戚穿着最好的衣服,却依然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拘谨地站在角落,连沙发都不敢坐,生怕弄脏了梁家精心准备的欧式家具。
而梁璐,不仅没有尽到女主人的礼数,反而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刻意提高的音调说:这一帮子穷亲戚,以后可别常来往。
祁同伟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血丝:我家穷啊!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窗外的月光突然穿透云层,照在他扭曲的脸上,那道泪痕闪闪发亮。
程度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他知道,祁同伟虽然从小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但从小学到高中,确实受过家乡很多恩惠。特别是考上汉大那一年,全村人凑钱才让他走出穷山沟,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还记得......祁同伟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带着几分恍惚,结婚那天,我大伯穿着二十年前的旧中山装,袖口都磨破了......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警服袖口,他就那么站着,连杯水都不敢要......
程度注意到祁同伟说这话时,左手死死攥着警徽,指节都泛白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学长,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无助。
而梁璐呢?祁同伟突然提高音量,声音里充满恨意,她连装都不装一下!他猛地砸了下桌子,酒杯被震得跳起来,酒液溅在雪白的桌布上,像一滩血迹。
包厢门突然被轻轻叩响,陈阳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厅长,需要帮忙吗?
祁同伟怒吼一声,随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他的领带歪到一边,警服领口沾满了酒渍,再也不复平日里的威严形象。
程度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整理西装。他修长的手指抚平衣襟上的褶皱,铂金袖扣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芒。
思索片刻,他决定还是直言不讳:学长......有些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需要和梁璐老师好好谈一谈。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蔽,包厢里的灯光突然显得格外刺眼。祁同伟抬起头,眼中的血丝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最少,你现在需要梁璐老师,需要这份婚姻!程度的声音加重了几分。说这话时,他不自觉地摸了摸无名指上的婚戒——这个动作让祁同伟的目光一滞。
这一点,程度感同身受。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尽管江家爷爷、父母、大伯小姑都表现得平易近人,但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势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
而自己的父母,只是最普通的国企职工,第一次去江家时连餐具都不会正确使用。
好在知夏身上丝毫没有千金大小姐的优越感。程度眼前浮现出妻子温柔的笑脸——虽然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但程度有那个条件让她保持这份纯粹。
再加上重生者的那份超然自信,让他在面对江家人时能够不卑不亢。
所以说,物质不仅是维持爱情的基本条件之一,程度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而是维系家庭的必要条件。他的目光扫过祁同伟空荡荡的无名指,那里本该有一枚婚戒。
我就是一只困在笼中的小鸟!祁同伟痛苦地抱住头,警徽在他胸前微微晃动,折射出冰冷的光。
谁又不是呢?程度望向窗外,眼神有些飘忽。远处的城市灯火如同繁星,每一盏灯背后都是一个被束缚的灵魂。我们不只是一个人,身后还有许多人在看着我们......
祁同伟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可梁璐不能生孩子!他的声音嘶哑,你不知道......
两个方案。程度干脆利落地打断他,竖起两根手指,你们可以领养一个。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另一个方案,就是你和高小琴......说到这里,程度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学学高老师,不要让她掺和你的事!这事,其实你可以和梁老师商量,总有解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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