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梅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她看了看赵东来,又看了看祁同伟,最后目光落在程度身上。
他总感觉市局不可信,可他又不敢相信所谓省厅的领导,他丈夫一审已经完成,现在案子在市中院等二审!
他一个妇道人家,暂时也失了主意,过了许久,他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缓缓的说道:我......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但眼神逐渐坚定,我跟省厅的同志走。
赵东来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上前一步,语气突然变得强硬:周女士,请您再考虑清楚。有些路,选了就不能回头了。
程度立刻侧身挡在周东来面前:赵支队长,您这是在威胁证人吗?
现场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几个市局的警察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省厅的侦查员们也立即进入戒备状态。
祁同伟却突然笑了。他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按下录音停止键:赵支队长,您刚才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了。需要我放给梁群峰书记听听吗?
赵东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回程的车上,周梅终于崩溃大哭。程度递过纸巾,轻声道:周女士,您放心,从现在开始,您和孩子的安全由省厅全权负责。
祁同伟坐在副驾驶,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后方——那辆黑色轿车依然不远不近地跟着。
程度,他突然开口,联系暗访组,启动B计划。
程度心领神会,立即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山雀归巢,准备。
挂断电话,祁同伟从手套箱里取出另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老师,鱼咬钩了。
电话那头,高育良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同伟啊,林城的水很深,你要把握好分寸。
我明白。祁同伟的目光变得深邃,但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车队突然转向,驶入一条偏僻的小路。后方的黑色轿车迟疑了一下,最终选择了放弃跟踪。
当夜,林城市委大楼灯火通明。
市委书记办公室内,赵东来垂手而立:书记,周梅被省厅带走了,我们的人跟丢了。
废物!一个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祁同伟这是要掘我们的根啊!
阴影中,一个始终沉默的身影突然开口:要不要动用的关系?
市委书记深吸一口气:来不及了。通知,把所有账本都烧了。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雷声轰鸣。
暴雨,要来了。
祁同伟的指尖在号案件的卷宗封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办公室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墙上,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程度,这个案子不简单。他翻开内页,指着一处被红笔圈出的段落,你看这里,当年负责侦办的就是赵东来。
程度凑近一看,卷宗上赵东来的签名龙飞凤舞,力透纸背。他忽然想起什么:赵东来,2007年因破获号重大涉黑案荣立个人一等功,2008年破格提拔为林城市公安局副局长......
从此,他的仕途如同坐火车一般飞速前进。
在短短十年间,他从副处级的刑侦支队支队长一路晋升,
先是成为正处级的林城公安局局长,而后又担任京州市公安局副局长、局长,并兼任省厅党组成员、副厅长。
而当祁同伟倒台之后,他更是顺理成章地接任了省厅厅长一职。
令人惊叹的是,此时的他年仅 43 岁!
要知道,就在 2017 年前后,为了加强社会治安、维持社会的平稳发展,全国范围内开始推行公安部门的一把手兼任政府副职的政策。
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机遇,而祁同伟之所以一心想要晋升为副省级干部,正是因为他看到了这一趋势。
毕竟,在其他许多地方,公安厅厅长都成功地当上了副省长。
一旦成为副省长,就意味着从省管干部转变为中管干部,这将使他们在政治舞台上拥有更大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即使后来的省委书记并非自己的老师,想要对其进行调动也绝非易事。。
不得不说,赵用了十年的时间,从副处到副省,真是坐火箭般的往上窜。
”程度,程度……“祁同伟的手在程度的眼前不停地晃动着,嘴里还不停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似乎想要把他从某种沉思中唤醒过来。
程度终于回过神来,他有些茫然地看着祁同伟,然后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走神了,连忙不好意思地说道:”厅……学长,真是抱歉,我刚才想起了一些事情,所以有些走神了。“
祁同伟并没有责怪程度,而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程度,关于案子,我觉得它看起来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的脸色有些凝重,显然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
程度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皱起眉头,追问道:”学长,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祁同伟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程度,这个案子的取证、口供以及资金等每一个环节都存在问题,但是……“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