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学：我程度能不能指示 第33章 回忆

2007 年的最后一场雪，在除夕夜这个特殊的时刻，如同一个不速之客，悄然地降临到了这座城市。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给整个城市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

光明分局内，灯火通明，与外面的雪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里的人们并没有因为新年的到来而放松警惕，相反，越是在这样的时刻，他们的工作就越发忙碌。

上至局长，下至辅警，每个人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要么在值班，要么在外面巡逻，确保城市的安全和秩序。

他，刚刚从指挥中心回来，疲惫不堪。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程度站在光明分局的办公室窗前，凝视着窗外的雪景。他的指尖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中华烟，烟雾在冰冷的空气中缓缓盘旋，最终消散在玻璃上的雾气里。

窗外，京州的霓虹灯在雪幕中显得有些模糊，晕染成一片片光斑。街道上偶尔有车辆驶过，车轮碾过积雪，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故事。

这一年，就如同一场荒诞而又真实的梦境一般。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切都变得如此不真实。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他重生回来已经有十一个月了。

这十一个月里，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的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治安大队队长，每天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不经意间开始转动。

如今的他，已经一跃成为了光明分局的常务副局长，官至副处级。这个职位的升迁速度之快，让他自己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不仅如此，他的财富也在短时间内迅速积累。从身无长物到坐拥近十亿资产，这其中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随着地位和财富的提升，他的社交圈子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而是成为了赵瑞龙的“合作伙伴”。

这个身份的转变，让他有机会接触到汉东某些隐秘的权贵圈子。

然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他有时会感到一阵恍惚。

他不禁开始怀疑，这一切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他的家庭很普通，父母是金山县一家国营厂的双职工，在那个年代，算是小康之家。他是独生子，从小没吃过什么苦，父母也没指望他大富大贵，只希望他安稳过日子。

前世，他按部就班地读书、考上汉东大学政法系侦察学，又读了政法研究生、参加公务员考进体制，最终混了个不上不下的职位，年近四十，混了个副处级，最后还要被人扒警服，开险公职。

而这一世，他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更快，更狠，更不择手段。

父母并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他们只知道儿子“升官了”，在“大城市当领导”，偶尔还会寄些钱回去。

他们很知足，唯一念叨的，就是他的婚事。

程度掐灭烟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婚姻，是个麻烦事。”前世，他结过一次婚。

前妻是他警校同学的妹妹，长相清秀，性格温婉，起初两人感情不错。可结婚后，她渐渐嫌弃他没出息，觉得他“一辈子就是个基层小警察”。

后来，她跟着一个做建材生意的商人跑了，临走前还丢下一句：“程度，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他没有挽留，也没有报复。

“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当时这样想。

不过，他还是让那个商人“不小心”知道了他的身份，某天晚上，几个“社会人士”去那人的店里“喝茶”，第二天，商人就吓得连夜离开了京州。

当然，这些事情是他的表弟常成虎干的！

前妻后来也离开了汉东，不知去向。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动过结婚的念头。

反正不结婚，他有一整片森林。

可现在不同了，副处级，只是起点。

如果他还想继续往上走，婚姻就成了一个绕不开的问题——在体制内，一个年近三十、身居高位的单身男人，很容易被贴上“政治不成熟”的标签。

“得找个合适的。” 他低声自语。他翻开手机通讯录，指尖在几个名字上停留。

也不是没有人给他介绍。

林妍：市电视台的记者，长相出众，家境优越，父亲是某国企高管，如果和她结婚，对他的仕途会有帮助，但这样的女人，心思也多，不好掌控。

苏雯：京州大学副教授，书香门第，性格温和，适合当“贤内助”，但背景一般，对他的助力有限。

赵雅：赵瑞龙的远房表妹，目前在山水集团财务部工作，如果能和她联姻，他和赵家的关系会更紧密，但……这意味着他会被彻底绑上赵家的船。

不过，这个远房表妹，程度要打一个问号？

程度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婚姻，本质上也是一场交易。

他需要的，是一个既能帮他稳定“政治形象”，又不会干涉他太多私生活的女人，最好，还能带来一些额外的“资源”。

经过一次婚姻的程度，早已看淡了爱情！

毕竟，男人只要有权有钱，什么时候都能遇见爱情。

不是有一首诗这样说的嘛：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当下，他只想好好活着，然后坦然的面对十年之后大道之争。

李达康、赵东来！

这两人算是他的仇人，一个现在是林城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另一个刚刚从省委办公厅副主任调到吕州任副市长。

明年，高育良将接任吕州市市委书记，李达康任市长，后来因为高李不合，高育良要求赵立春把李达庚调走。

这样，李达康成为林城市市委书记，那个时候，赵东来已比高升市局副局长，李、赵二人有了交集。

后来，李达康调任省委常委 京州市委书记的时候，把赵东来也调了过来，担任公安局局长。

再过几年，高育良成更是成为省委常委，林城市委书记。

京州的夜，灯火如星河倾泻。

程度站在光明分局的办公室窗前，指尖的烟燃到尽头，灼热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他低头看着烟灰飘落，忽然有些恍惚——

这一切，到底是重生，还是一场漫长的梦？

如果不是赵瑞龙、祁同伟、赵东来、陈岩石这些人一个个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如果不是前世的事件正一件件按照记忆中的轨迹上演……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

可这不是梦。

他掐灭烟头，火星在掌心碾碎，轻微的刺痛感让他彻底清醒。

前世的他，是什么？不过是个被命运摆弄的小角色，虽然他身居光明分局局长，在普通人看来，算是个人物。

但在李达康、赵东来看来屁都不是！

他记得清清楚楚，大风厂事件爆发时，他奉命抓捕工会主席郑西坡，明明是郑西坡煽动工人闹事，可最后背锅的却是他。

而李达康和赵东来呢？

一个踩着大风厂的废墟升任市委书记，另一个借着扫黑除恶的东风坐稳了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

至于他？

“呵……”程度低笑一声，眼底泛起冷意，这一世，他绝不会再做棋子。

京州是烂泥潭，光明区更是泥潭中的泥潭。

可那又如何？

既然李达康和赵东来能踩着烂泥往上爬，他为什么不能？

赵东来现在和他一样，只是个副处级干部。

可前世，赵东来最终爬到了什么位置？京州市公安局局长，李达康的嫡系心腹，不，最后成了沙瑞金的心腹！

程度眯起眼睛，脑海中迅速盘算：

赵立春，时任汉东省常务副省长，后任省长、省委书记，在汉东政坛一辈子，门生故吏满汉东，只要他是汉东，是不可撼动的参天大树。

梁群峰*，省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高育良的靠山，祁同伟的老丈人，可惜，祁同伟宁愿与一个被玩烂的高小琴搞在一起.......算是一个可悲又可怜的人物。

高育良*，明年即将接任吕州市委书记，未来更会跻身省委常委。

如果借这三人的势……

十年之后，他能不能爬到赵东来前世的位置？

完全有可能。

程度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缓慢而笃定。

他的“天眼”项目已经初见雏形——人脸识别、大数据追踪、智能监控……这些技术若能在全国推广，带来的不仅是政绩，更是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祁同伟的位置？**他忽然笑了。

省公安厅厅长？

为什么不能想一想？

前世的祁同伟，靠着“跪地求婚”梁璐，换来梁群峰的扶持，最终平步青云。

而他呢？

不需要跪，只需要算。

夜色更深了。

程度收回目光，转身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取出那本黑色笔记本。

翻开最新的一页，他写下几个字：

“十年为期。”

笔锋凌厉，墨迹如刀。窗外，京州的灯火依旧璀璨。

而他知道——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