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内壁镶嵌的白玉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将路面映照得如同铺了层月光,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本该让人静心,却被林墨那没出息的嘀咕声搅得破功。
“心魔……会不会是长得青面獠牙那种?万一它打不过我怎么办?不对不对,万一我打不过它怎么办?”小家伙缩着脖子跟在最后,双手紧紧攥着清心铃,铃身被他汗湿的手掌捂得发亮,“早知道禁地这么可怕,我就该把藏经阁的桂花糕全揣兜里,至少做个饱死鬼……”
“出息。”傅承渊头也不回地怼了一句,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嫌弃,却还是放慢了脚步,刻意与他拉开半尺距离,以防这小子吓瘫了需要拎着走。
师傅捋着胡子,故作高深地说道:“心魔者,非妖非怪,乃人内心之阴暗所化。你越是怕它,它便越是强大。”
“那我不怕它,它是不是就打不过我了?”林墨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仿佛找到了制胜法宝。
“不,”师傅慢悠悠地补充道,“它会换个方式恶心你。”
林墨:“……” 刚提起的士气瞬间泄了一半,蔫头耷脑地嘀咕:“早知道还不如怕它呢。”
我忍不住笑出声,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怕,有我们在,就算心魔真出来了,也先让它尝尝清心铃的厉害,再让承渊的剑给它剃个毛。”
傅承渊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手中佩剑似有感应,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像是在附和“剃毛”这个伟大的使命。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座圆形石室。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座丈许高的石台,台面上刻着一个硕大的“心”字,笔画间流转着淡淡的灵力,四周环绕的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透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此处便是心魔试炼之地。”一名护法长老上前一步,指着石台说道,“诸位需依次登台,直面自身心魔。切记,心魔由心而生,旁人无法干涉,全凭自身意志破除。”
“我先来。”傅承渊率先走出队伍,身形挺拔如松,踏上石台的瞬间,台面上的符文骤然亮起,一道乳白色的光柱从“心”字中央冲天而起,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光柱内,傅承渊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周身气息开始紊乱。我们紧张地注视着他,只见他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像是在经历一场激烈的内心挣扎。
“承渊他……不会有事吧?”我下意识地攥紧了灵族玉佩,指尖微微泛白。
“放心,傅先生心志坚定,绝非易被心魔左右之人。”师傅安抚道,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光柱中的身影。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傅承渊突然闷哼一声,周身灵力暴涨,光柱剧烈晃动起来。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寒光,手中佩剑凭空斩出一道剑气,直指前方虚空,沉声道:“过往之事,早已释怀,何足为魔?破!”
随着他一声低喝,乳白色的光柱瞬间崩塌,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傅承渊缓步走下石台,脸色虽有些苍白,眼神却愈发清明,只是耳根微微泛红,像是藏了什么心事。
“承渊,你没事吧?”我连忙上前,递过一枚疗伤丹药。
他接过丹药服下,摇了摇头,声音略显不自然:“无事,只是心魔所化之景,有些……棘手。”
我好奇地追问:“是什么样的景象?难道是上一世的遗憾?”
傅承渊干咳一声,避开我的目光,含糊道:“算是吧。”
一旁的林墨凑过来,挤眉弄眼地说道:“傅大哥,是不是心魔变成初一姐姐的样子,对你撒娇卖萌,让你不忍心下手啊?”
傅承渊:“……” 抬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再多说一句,下次妖兽来袭,你自己上。”
林墨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地退到一边,嘴里还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嘛,上次在客栈,你还帮初一姐姐剥瓜子呢……”
我脸颊一热,连忙转移话题:“师傅,该您了。”
师傅捋了捋胡子,迈着稳健的步伐踏上石台。光柱再次亮起,他却依旧面色平静,双手背在身后,闭目凝神,仿佛只是在原地打坐。
“师傅这是……睡着了?”林墨瞪大了眼睛,小声说道,“心魔不会看到师傅这么淡定,自己先羞愧而死了吧?”
我刚想呵斥他胡说,就见师傅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光柱如同潮水般退去。他走下石台,轻描淡写地说道:“老夫的心魔,不过是年轻时误入歧途的执念罢了。如今回头看来,不过是镜花水月,不值一提。”
“哇,师傅好厉害!”林墨一脸崇拜,“心魔是不是看到您这么厉害,直接投降了?”
师傅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道:“也不全是,它倒是跟老夫讨价还价,说只要老夫答应以后不再炼丹炸炉,它就自行消散。”
我们:“……” 合着师傅的心魔,是被他的炼丹术折磨怕了?
接下来便是林墨。小家伙磨磨蹭蹭地走上石台,刚站定,光柱就“唰”地一下将他笼罩。下一秒,就见他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嘴里大喊着:“别过来!我再也不敢偷懒不抄经文了!宗主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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