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的夜明珠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里的凝重。
念初蜷缩在蒲团上,小眉头微微蹙着,即使在睡梦中,嘴角也残留着淡淡的血迹,那是幽冥二长老禁术余波所伤。
傅承渊坐在我身侧,指尖凝聚着精纯的阳煞之力,正一点点炼化侵入我经脉的幽冥浊气,他苍白的侧脸绷得紧紧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刚愈合的伤口在运力时隐隐泛红。
我垂眸看着掌心黯淡的血脉印记,幽冥浊气如同附骨之疽,即便有祖地灵气滋养,依旧在经脉中游走肆虐,每一次运转灵力,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更让我心悸的是,体内的寿命诅咒似乎被这场大战彻底激活,丹田深处传来阵阵刺痛,那是生命力在快速流逝的征兆。傅承渊说得对,留给我的时间,或许连一年都不到了。
“初一,别多想。”傅承渊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温柔,“我已经将你体内三成的幽冥浊气炼化,剩下的慢慢来。等我们伤愈,就按照古籍记载的方法,尝试取出金乌之心。我会用阳煞之力护住念初的经脉,绝不会让他出事。”
我抬头望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他比谁都心疼念初,可在我和孩子之间,他只能艰难地寻找一个平衡点。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相互传递,带来一丝慰藉:“承渊,我相信你。但在那之前,我们再仔细研究一下古籍吧,或许真的有遗漏的线索。”
傅承渊点点头,从储物戒中取出那本泛黄的古籍。书页在灵力催动下自动翻开,金色的古文流转不定,却不再像之前那般主动涌入眉心,反而透着一股沉寂的气息,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被忽略的秘密。
我们并肩坐在石台上,逐字逐句地研读着古籍上的文字。从林家先祖的修行秘法,到金乌血脉的传承渊源,再到破解寿命诅咒的具体记载,每一个字都反复揣摩。古籍中明确提到,破解诅咒需集齐三件至阳之物——阳煞之晶、祖地本源、金乌之心,三者相融,方能彻底驱散诅咒中的幽冥本源。前两者我们已然拥有,唯独这金乌之心,成了横亘在我们面前的最大难题。
“引金乌血脉者之本命精元,凝于胸口三寸之地,以祖地灵火为引,辅以阳煞之力护脉,可剥离金乌之心。心离体后,需以至阳灵液滋养,七日之内归位,血脉者可保无虞……”傅承渊轻声念出这段文字,语气中带着一丝希冀,“你看,古籍上确实说过可以归位,只要我们找到至阳灵液,念初就不会有危险。”
我心中一动,连忙凑近细看。这段文字位于古籍的末尾,字迹比前面的更加潦草,像是先祖临时增补上去的。之前我们一心关注如何取出金乌之心,竟忽略了这关键的后续。可至阳灵液又是什么?古籍中并未提及具体的出处,只说“藏于极阳之地,沐万年日光而生”。
“极阳之地……”我喃喃自语,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幽冥族居阴寒之地,而世间至阳之处,大多是灵气充沛的仙山秘境,可历经战乱,许多秘境早已隐匿或被毁,想要找到至阳灵液,无异于大海捞针。
就在这时,趴在一旁的念初突然哼唧了一声,脖子上的金色玉佩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轻轻覆在他的伤口上。玉佩上的繁复纹路突然亮起,与古籍上的文字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书页上的金光骤然暴涨,竟投射出一道虚影在石壁上。
我和傅承渊同时起身,震惊地看着石壁上的虚影。那是一幅古老的壁画,描绘着一座悬浮在云海之上的神山,山顶有一株参天巨树,树干燃烧着金色的火焰,树下流淌着一片金色的液体,正是至阳灵液!壁画的下方,刻着一行小字:“金乌神山,万阳之源,血脉相召,方可抵达。”
“金乌神山!”傅承渊眼中闪过狂喜,“没想到至阳灵液竟然藏在金乌神山,那是金乌血脉的发源地,难怪只有血脉相召才能抵达。”
我抚摸着掌心的血脉印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感应。石壁上的神山虚影仿佛在召唤着我,血脉中流淌的金乌之力变得躁动不安,与玉佩上的纹路相互呼应,形成一道无形的牵引。
“看来这玉佩不仅仅是护身之物,还是前往金乌神山的钥匙。”我轻声说道,拿起念初脖子上的玉佩仔细端详。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召”字,之前被念初的发丝遮挡,此刻在金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见。
念初被我们的动静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软糯地问道:“爸爸妈妈,你们在看什么呀?”
我将他抱进怀里,温柔地说道:“念初,我们要去一个很漂亮的地方,那里有能治好妈妈和爸爸伤口的宝贝,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
念初用力点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愿意!只要能让妈妈好起来,念初去哪里都可以。”他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妈妈,你不要怕,念初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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