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厄斋的晚饭刚过,空气中还残留着小米粥的清甜和咸菜的咸香。我瘫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一边给雪球顺毛,一边打着哈欠。这猫今天不知犯了什么邪,非要把肚皮露出来让我摸,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满足声响,活像个揣了小马达的毛团子。
午时一到,我准时打开了渡厄斋的大门,看今天是否会有事主上门。
“初一,把桌上的碗洗了。”傅承渊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转头看去,只见他正系着围裙,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灶台。那围裙是师傅上周赶集买的,上面印着大大的“福”字,套在傅承渊身上,竟有种莫名的反差萌。
“不要嘛,我好累啊。”我耍赖似的瘫在椅子上,把脸埋进雪球的肚皮里,“雪球,你说,是不是应该让傅承渊多干点活,锻炼一下他的生活技能?”
雪球像是听懂了我的话,抬起头“喵”了一声,然后又把头埋了下去,继续享受我的抚摸。傅承渊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厨房,在我身边坐下:“你啊,就知道偷懒。师傅去后山采药了,要不是我,你今天就得饿肚子。”
“知道知道,傅大厨最厉害了!”我连忙讨好地说道,“等师傅回来,我一定在他面前好好夸你。”
傅承渊刚想说话,就听到大门被人“砰砰砰”地砸得震天响。那力道之大,仿佛下一秒门板就要被拆下来,连院子里的小树苗都跟着晃动了几下。
“谁啊?进来吧”我趿拉着拖鞋跑过去。
打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差点把我熏晕过去。门外站着一个满脸通红的中年男人,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沾满了泥土,怀里还抱着一只瑟瑟发抖的老母鸡。那母鸡的羽毛都快掉光了,脖子伸得老长,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男人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道:“大师!大师救命啊!我家闹鬼了!”
他的力气很大,抓得我胳膊生疼。我连忙挣脱开来,揉了揉胳膊,没好气地说道:“你先松手,有话好好说。什么闹鬼?你说清楚点。”
傅承渊闻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看到这阵仗也愣了一下。他皱了皱眉,挥手驱散了扑面而来的酒气:“这位施主,有话好好说,先把鸡放下。你这样抱着它,它也难受。”
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怀里还抱着鸡,连忙把鸡放在地上。那鸡像是得到了大赦,扑腾着翅膀就跑到了院子里,雪球立刻来了精神,从我的怀里跳了下去,追着鸡跑了起来。一人一鸡在院子里上演了一出“猫捉鸡”的大戏,鸡吓得“咯咯咯”地叫,雪球则兴奋地“喵喵”叫着,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大师,我叫王大壮,是隔壁村的。”男人抹了把脸,酒意醒了大半,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今天晚上我喝完酒回家,刚进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飘在我家屋顶上,头发老长,都快拖到地上了,还对着我笑!那笑容,别提多吓人了!我吓得腿都软了,抓起我家老母鸡就跑过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脸上的表情十分夸张,像是在讲什么恐怖故事。我和傅承渊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傅承渊上前一步,神色严肃地问道:“你看清楚那女人的样子了吗?除了飘在屋顶上,还有其他异常吗?比如,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王大壮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太黑了,没看清楚脸,就看到一身白衣服,头发很长。还有,我家的灯也莫名其妙地灭了,怎么点都点不着,院子里的狗也吓得不敢叫,缩在角落里发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听起来像是狐妖作祟。”傅承渊若有所思地说道,“最近正是狐狸修炼的关键时期,有些狐妖会下山惊扰村民,吸取阳气,增强自己的修为。”
就在这时,师傅背着药篓从后山回来了。他看到门口的王大壮,又看了看院子里追逐打闹的雪球和老母鸡,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怎么这么热闹?”
我把王大壮的遭遇告诉了师傅。师傅摸了摸胡须,眉头皱了起来:“没错,应该是狐妖。这狐妖胆子不小,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惊扰村民。我们随你去看看,不能让它再为非作歹了。”
王大壮一听,连忙对着我们连连道谢:“谢谢大师!谢谢大师!你们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要能把那狐妖赶走,我一定好好报答你们!”
我们收拾好符箓法器,跟着王大壮前往隔壁村。一路上,王大壮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遭遇,越说越害怕,时不时还回头张望,生怕那狐妖追上来。他说自己平时胆子挺大的,什么恐怖片都敢看,可今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吓人了,现在想起来,腿还在发软。
我忍不住安慰他:“你别害怕,有我们在,那狐妖不敢怎么样的。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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