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共振
公益基金新招牌的红绸还没摘下,苏清鸢把母亲留下的闪电项链塞进衬衫领口时,金属扣硌着锁骨有点痒。张磊抱着刚收到的捐赠玩具跑进来,绒毛熊的耳朵蹭到她手背上:“苏姐,林哥说周教授醒了,让你去趟医院。”
走廊的消毒水味混着股茉莉香,周教授正对着窗台的绿萝发呆,绷带缠着的手指在叶片上划来划去。看见苏清鸢,他突然把个牛皮纸袋往她怀里塞:“这是你妈藏在我这儿的,她说要是 73 号…… 要是你能自己找到这儿,就把这个给你。”
纸袋里的录音带贴着 “1997.6.11” 的标签,比林爷爷给的那盘早一天。录音机转动时,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婉婉知道了,他们要对 73 号下手…… 赵峰刚才来实验室,说‘处理掉母体,实验体就能完全受控’……”
“赵峰?” 苏清鸢的手指猛地攥紧磁带,塑料壳硌得掌心发疼,“是那个被停职的赵峰?”
周教授的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眼睛突然亮得吓人:“你认识他?当年他是项目组的保安队长,爆炸后就辞职了,听说后来靠着赵家关系进了税务局……”
话音未落,走廊突然传来骚动。穿病号服的男人撞开病房门,手腕上的拘留所手环还没摘,正是被停职调查的赵峰。他看见苏清鸢,突然从背后抽出根输液架,金属杆在瓷砖地上拖出刺耳的响。
“苏清鸢!” 赵峰的脸肿得像发酵的馒头,嘴角的燎泡破了层皮,“你妈当年就像你一样不知好歹!” 他扑过来时,输液架的轮子卡在门缝里,“以为藏起数据就能活命?最后还不是……”
苏清鸢往旁边一躲,后腰撞在床头柜上,录音带从口袋滑出来。赵峰的手掐住她手腕的瞬间,手心的闪电印记突然炸开 —— 无数画面像碎玻璃扎进脑子里:
雨夜的实验室,母亲被按在仪器上,赵峰举着针管狞笑:“苏婉,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 蓝色液体注入静脉时,母亲的指甲抠出他胳膊上的血痕,“我女儿会找到你的……”
“清鸢!” 林舟踹开门冲进来,一拳砸在赵峰脸上,指关节沾着对方的鼻血,“放开她!”
赵峰被拽开时还在尖叫,鼻血滴在苏清鸢的衬衫上:“你妈是自杀的!畏罪自杀!她把实验数据卖给境外机构,我亲眼看见的!”
苏清鸢瘫坐在地,手腕上的红印像道丑陋的疤。母亲最后的画面在脑海里盘旋 —— 她倒在通风管前,手里攥着块芯片,嘴角带着血笑:“清鸢,妈妈把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你了……”
*** 味香斋的油锅 “滋啦” 响,张老头把炸焦的麻花捞出来,油星溅在围裙上。“丫头,你确定听见赵峰说…… 你妈不是意外?” 他往苏清鸢碗里加了勺糖桂花,“那老小子现在跟疯狗似的,说的话能信吗?”
林舟的手机在桌上震个不停,屏幕上的监控画面里,赵峰被两个警察架着,还在拘留所的走廊里蹦跶:“我有证据!苏婉的尸检报告是假的!是林老头找人改的!”
“他在撒谎。” 苏清鸢搅着碗里的赤豆糊,勺子碰出叮当响,“我看见针管了,蓝色的液体,和实验室管子里的一样。” 她突然抓住林舟的手,掌心的印记烫得吓人,“你爷爷肯定知道什么,他为什么要改尸检报告?”
窗外的梧桐叶突然 “哗啦” 作响,林舟抬头看见辆黑色轿车停在巷口,车窗后隐约有个戴墨镜的影子。“先别声张。” 他把苏清鸢往桌子底下按,自己抓起个醋瓶挡在身前,“赵峰被放出来了,保释人是…… 我爸的特助。”
*** 拘留所的探视室白得晃眼,赵峰坐在对面,手腕上的手铐还没摘。看见苏清鸢,他突然笑了,黄牙上沾着韭菜叶:“带烟了吗?知道我为什么能出来吗?你妈当年的交易记录,我还留着备份呢。”
林舟把烟盒推过去,打火机 “啪” 地窜出火苗:“说清楚,我妈到底怎么死的。”
赵峰深吸口烟,烟雾从鼻孔喷出来:“1997 年 6 月 12 号,爆炸前一天,我看见苏婉把个芯片交给个老外。” 他往地上弹了弹烟灰,火星子在瓷砖上灭了,“后来她就‘自杀’了,林老头拿着份假报告过来,说给我十万块,让我闭嘴。”
苏清鸢的指尖在桌子底下蜷缩起来,闪电印记的灼痛顺着胳膊爬。赵峰的记忆碎片混着烟味涌过来 —— 他在停尸房偷换了母亲的血样,林爷爷塞给他的信封上印着 A 大医学院的抬头,还有个模糊的地址:城郊废弃药厂。
“地址在哪?” 她突然前倾身体,桌子被撞得咯吱响,“你把芯片藏哪了?”
赵峰的瞳孔突然收缩,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你怎么知道……” 他突然反应过来,指着苏清鸢的手怪笑,“原来你也有这鬼东西!跟你妈一样,都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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